第392章 風云突變(2)-《漢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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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并不像普通地民眾那樣人云亦云,他們是有深刻教訓的。\\\只要是有學識的人,都不會忘記五百年前五胡亂華的一幕。那時候的漢人,簡直是豬狗不如,非但沒有活命的機會,甚至連死亡都沒有尊嚴。他們都被異族當做軍糧來使用。當時的人肉,通稱為“兩腳羊”,老而瘦的男子,叫作“燒把火”,年輕貌美地女子叫作“不羨羊”,小孩子則稱為“和骨爛”。有關異族吃人的記載,比比皆是。后人不忍目睹。真是嗚呼痛哉!
若非冉閔振臂一呼,只怕北地的漢人已經滅絕。現在異族大舉南下,眼看歷史又要重演。這些地方士紳如何不著急?又有些文人書寫錦繡文章,振臂高呼。號召漢人奮起反抗。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要求鷹揚軍出兵地呼聲很高,甚至連霸占蘇州的丁從實,都公開表示,支持鷹揚軍北上抗擊游牧民族地侵略。他對天發誓,鷹揚軍北上之際,他絕對不在后方搗亂,甚至可以提供部分糧草助戰。
在鷹揚軍內部,竇浣等人也都極力主張出兵。竇浣是典型地大漢主義者,當初他在擔任河東節度使的時候,就大力壓制異族地勢力崛起,只可惜朝廷有眼無珠,白白送給李克用太多的機會,最終養虎為患。處在興元府地皇帝李儼,不知道從什么途徑快速得知李克用大舉南下,急急忙忙向劉鼎發來詔書,命令劉鼎務必拯救宣武軍。
在如此重重壓力之下,似乎鷹揚軍出兵已成定局但是,劉鼎并沒有做出最后的決定。
原因很簡單,鷹揚軍出兵,同樣是困難重重。
事實上,即使是身經百戰地劉鼎,面對游牧民族的騎兵,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黃河兩岸都是平原地區,在這樣的開闊地作戰,騎兵簡直是無敵的。沒有騎兵的鷹揚軍,除非是擁有飛機坦克,否則想要和異族騎兵硬磕,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兵種的先天優勢,絕對不是某些計謀又或者武器可以彌補回來的。
最主要的是,劉鼎和朱溫之間有深仇大恨,兩人都欲置對方于死地。朱溫乃是害死黃巢全家的兇手,這注定了劉鼎不可能放過朱溫,朱溫為了自保同樣不可能放過劉鼎,兩個深仇大恨的統帥之間,怎么可能通力合作?既然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出現問題的機會就多了去了。如果給異族各個擊破的話,后果會更加的嚴重。
鷹揚軍,到底何去何從?
兩天后,劉鼎召集相關人員,再次商議出兵事項。
艾飛雨旗幟鮮明的說道:“國仇永遠大于家恨!我們當然要消滅朱溫,要消滅一切傷害過我們的敵人!但是,那應該是在打敗突厥人,打敗契丹人之后!我們現在不是救朱溫,而是拯救河南的百姓,拯救我們漢族!我們是漢人的脊梁,這個時候不挺起來,什么時候才挺起來!”
李怡禾低聲的說道:“但是我們如果出兵,傷亡肯定很大,大家都知道,敵人是純騎兵部隊,機動力強,沖擊力強,難以阻擋。\//\我們消耗了大量的兵員和資源,白白幫朱溫守住了地盤,到時候他反過來攻擊我們,我們豈不是成了東郭先生?”
裴易靖反駁說道:“不能這樣看。若非朱溫擋在北面,我們將要直接承受異族騎兵的壓力。異族騎兵的機動力很強,最適合襲擾敵人后方。在異族騎兵的騷擾下,江北一帶,根本無法發展生產,人民群眾也無法穩定的生活,最終受到損害的。還是我們自己。”
崔綰皺眉說道:“如果朱溫是真心實意的請我們幫忙,我們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就怕朱溫借刀殺人什么地,到時候他秘密和異族達成協議,一起來對付我們,后果不堪設想。我們完全是孤軍深入,距離前線最近的壽州。距離前線也有千里之遙,一旦我們的部隊陷入困境,后方連救援的力量都沒有。”
張鐸擊掌說道:“對!朱溫此人太過陰險,我們不能不防他借刀殺人。此人為了達到吞并對手的目的,故意放任逃兵進入對手區域,然后以追擊的姿勢發動戰爭,卑鄙無恥也不能形容其萬一。要是他發覺風頭不對,主動投靠異族。我們豈不是進退無據?”
前兩天的會議是爭論不休,今天地會議還是爭論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出兵沒有問題。大家都知道應該出兵,唇亡齒寒的道理每個人都懂得。但是。鷹揚軍的謀士們實在信不過朱溫。他們都覺得朱溫太過狡猾,太過冷酷。此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其他全部都可以舍棄。為了自己的生存。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形勢不利的時候,此人的確有投靠異族的可能性。如果他投靠異族。背后襲擊鷹揚軍,鷹揚軍受到地傷害,可就難以想象了。
說老實話,劉鼎也信不過朱溫,他叛變了起義軍,害死了起義軍這么多的兄弟,劉鼎非常樂意看到他被李克用五馬分尸,又或者是被千軍萬馬踏成肉醬。要是李克用派人悄悄的跟他說,他消滅了朱溫以后,就會收兵回去太遠,相信劉鼎一定會眉開眼笑的配合地。但是,劉鼎也明白,異族騎兵南下的步伐,絕對不會止步于消滅朱溫。
艾飛雨忽然說道:“大人,飛雨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說。”
劉鼎點點頭。
順治小和尚將艾飛雨推到外面地庭院中。
劉鼎也走了出來。
庭院打掃地十分的干凈,樹葉正在抽芽,看上去嫩綠嫩綠地,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它讓每個人都感覺到,現在是春天,正是萬物生長的最佳時期。不要看這些嫩芽非常脆弱,隨手就能折斷,但是只要季節到來,無論你用什么樣地辦法,都不能阻止它綻放嫩芽。
艾飛雨輕輕的說道:“大人,若你是葛從周,你會怎么想?”
劉鼎微微一愣,隨即霍然開朗,眼神不斷地跳動著。
艾飛雨緩緩的說道:“殿下,請允許飛雨使用這樣的稱呼。此戰雖然風險,朱溫也的確卑鄙,欲不利于殿下。但是飛雨相信,葛從周、鄧天王、孟絕海、霍存、張歸霸、張歸厚等人,都是有情有義之人,必定不會主動加害鷹揚軍。他們更不會投靠異族,即使朱溫投靠異族,他們也不會跟隨的。朱溫雖然是節度使,可以命令他們做事,但是戰場的直接指揮權,都在殿下昔日的同伴手中,即使陷入困局,也能安然而退。”
微微頓了頓,艾飛雨沉靜的說道:“殿下,令尊昔日待葛從周等人并不薄,只是不幸兵敗,他們沒有寄身之處,才不得不屈就于朱溫的麾下。對于殿下來說,不妨將他們看做是娘家的人,不,是自己老家的人,你這是回老家看望兄弟姐妹,他們會歡迎你的。或許,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就等著你回去吧。只是,大人務必注意自身的安全,朱全忠最忌諱的就是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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