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路(2)-《漢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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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淚卻顯得十分惋惜,好像還想聽聽劉鼎到底要和蕭致婉說些什么,最終還是被李怡禾拉著走了。
李怡禾畢竟有武功在身,力氣要比朱有淚大,只要一用力,任憑朱有淚怎么使勁,都好像被扯風箏一樣的扯走了。朱有淚每次被李怡禾暴力拉走,都想作,但是看到李怡禾兇惡的眼神,又無奈的搖搖頭,垂頭喪氣的放棄了反抗的念頭。
劉鼎看了蕭致婉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為什么不說話?”
蕭致婉低著頭,漠然的說道:“有罪之人,不敢擅自開口。”
劉鼎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又成功的蒙騙了艾飛雨。”
蕭致婉鼻子里輕輕的哼了哼,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明顯有些不屑。
劉鼎冷冷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蕭致婉終于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漠然的看著劉鼎,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為什么不肯承認,是你的軍師定力不強,無法抵擋我的誘惑呢?”
劉鼎微微一怔,隨即說道:“蕭致婉,你太囂張了。”
蕭致婉神情漠然,眼神更是漠然,語調更是漠然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要是不喜歡聽真話,我可以換另外一種說法。你劉鼎大人武功蓋世,天下無雙,小女子愿意臣服于鷹揚軍的旗幟之下……”
劉鼎明顯感到一股惡心的味道,皺眉說道:“你閉嘴!”
蕭致婉冷冷一笑,緘口不語,嘴角邊卻又帶著若隱若現的得意地微笑。
劉鼎忍不住說道:“你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蕭致婉淡淡的說道:“我喜歡這樣,難道不行么?”
劉鼎冷冷的說道:“就沖你對艾飛雨所做的事情,我就要將你大卸八塊!”
蕭致婉漠然的說道:“我和艾飛雨之間地事情,你又了解多少?”
劉鼎冷冷的說道:“我只知道你用無比歹毒地手段,殘害了他,讓他生不如死!”
蕭致婉并不在乎劉鼎的威脅,嘴角邊依然掛著若隱若現的微笑,淡然自若的說道:“不錯!我的確是殘害了他,讓他生不如死。但是,你不得不否認,他終于還是活下來了。”
劉鼎冷冷地說道:“他生不如死,難道還是托你的洪福了?”
蕭致婉漠然地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沒有他,你劉鼎大人想要取得今日的成就,恐怕也不太容易吧?我將他送到你劉大人的身邊,你非但沒有感謝我,反而要將我大卸八塊,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的味道呢?”
劉鼎氣憤的說道:“如
你還做對了?”
蕭致婉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不敢。”
劉鼎狠狠地說道:“你將他截斷四肢,投入長江,還想到他能夠活下來?”
蕭致婉冷冷的說道:“劉鼎,拜托你用你地腦子仔細的想想,我為什么要將他扔到長江?我為什么不將他扔到淮河?為什么一個全身俱傷地人,能夠支撐那么長的時間?我想知道,到底是誰給艾飛雨療傷地,難道不能從中現一絲絲的端倪么?”
劉鼎狠狠的說道:“你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啊!你有膽子做事,為什么沒有膽子承認?”
蕭致婉說道:“我現在不是將事實講清楚了嗎?只有將他扔到長江,他才有一絲絲的活路,因為秦宗權的勢力,短時間內是無法到達江南的,要是扔在淮河,他早就死了。還有,要是我不暗中讓人給他的傷口做特殊的處理,他能夠在江中活下來么?我們修羅殿固然沒有好人,但是我們的某些醫術,并不在九華山之下。你若是不信,不妨請蘇幼惜來解釋解釋。還有,你的黎大夫人,同樣知道一些內幕,你為什么問問她呢?”
劉鼎冷聲喝道:“荒謬!你倒是將自己說得大善人一樣啊!你將艾飛雨扔到長江,居然是大慈悲?”
蕭致婉恬然自若的說道:“不敢!并不是我大善心,只是我知道,做事不能做絕。我不敢說我非常喜歡艾飛雨,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對他的感覺,要比對秦宗權強烈得多。我們曾經有過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他不后悔,我也不后悔。秦宗權的樣子,你也已經看過了,他是什么東西?如果不是他的權勢,我會屈服于他之下么?”
劉鼎冷冷的說道:“你倒是很坦然啊!但是,我不會聽你的辯解的。”
蕭致婉說道:“隨便!我也不指望能夠解釋什么!”
劉鼎說道:“你既然說你喜歡艾飛雨,為什么不和艾飛雨一起去死?”
蕭致婉冷冷的橫了他一眼,輕蔑的說道:“很簡單,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劉鼎哼了一下,冷冷的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倒是很愛惜自己的性命啊!”
蕭致婉深深的看了劉鼎一眼,緩緩的說道:“你劉大人是什么出身?我不知道!你小時候經歷過什么樣的苦難,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知道,我和艾飛雨,小時候都是什么人?為了活命,我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個賣肉的搶回去糟蹋了,第一個晚上,痛得我死去活來,兩腿中間全部都是血。我為什么不去死?道理很簡單,因為我想活著,我想活得更好!我不擇手段的向上爬,我不顧一切的向上爬,目的只有一個,我不想去繼續遭受苦難,不想繼續被別人踐踏在地上!”
劉鼎說道:“荒謬!”
蕭致婉輕蔑的說道:“因為你沒有經歷過,你當然覺得荒謬!”
劉鼎說道:“為了活命?你殘害了多少人?”
蕭致婉冷冷的說道:“劉大人,你不要站在道德的角度來諷刺我,沒有用。其實你比我更清楚,在這個亂世,活著才是硬道理。你劉鼎若不是為了活著,會這么積極地東征西討,會這么日夜疲于奔命的縱橫南北?你難道不想美女懷抱,醇酒溫香?你敢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活著?”
劉鼎微微皺皺眉頭,欲言又止。
蕭致婉繼續說道:“不錯,是我將艾飛雨害成了這個樣子,但是,這是艾飛雨自己自愿的。因為只有這樣,我們兩個才能活下來。要是我不夠狠毒,又或是他不夠堅韌,我們兩個,都要死在秦宗權的手下。你也知道,艾飛雨的傷,是前所未有地,換了別的人,早就死去了。但是他一直支撐到現在!為什么,因為他和我一樣,都想活著。不錯,我們地愿望都很簡單,就是活著,堅強的活下去。”
劉鼎忽然說道:“你說你八歲……你是如何成為大齊國的皇后的?”
蕭致婉冷冷的說道:“我是女人,我當然有一些法子應付過去。
”
劉鼎皺眉說道:“是嗎?”
蕭致婉哼了哼,冷地說道:“你不用懷疑黎)嫣,她沒有我這樣的經歷,她是從小就被師傅抱回來收養地,沒有受過男人的侵犯。我為什么要殺她,為什么要將她派到霍山縣去,就是我不想見到她。她知道我的一些事情,要是她告訴了秦宗權,我就做不成大齊國的皇后。為了這個皇后娘娘,我必須將她除掉。”
劉鼎緩緩的說道:“你在修羅殿的時候,就殺了不少人了吧?”
蕭致婉冷冷地說道:“如果有人要跟我為難,我是不怕大開殺戒的。”
劉鼎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怪不得!”
蕭致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劉鼎當初到霍山縣地時候,不也曾殺了藍家滿門么?藍衣侯說你是魔鬼,難道你就是魔鬼了嗎?我在修羅殿殺人是殺,你在霍山縣殺人,難道就不是殺了?”
劉鼎慢慢的說道:“我不跟你狡辯!”
蕭致婉不屑地說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聽我的,又何必留下我的性命?”
劉鼎條件反射的說道:“誰說要留你的性命?”
蕭致婉神態漠然,冷冷的說道:“我感覺到了。”
劉鼎微微一怔,隨即說道:“笑話!”
蕭致婉依然是平靜的說道:“剛才你急匆匆趕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饒恕了我。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對艾飛雨很看重。艾飛雨如果死了,你一定會感覺
,鷹揚軍也少了一個最出色的軍師。現在我在這里飛雨繼續活下去。要是你殺了我,艾飛雨也就死了。”
劉鼎自然明白,艾飛雨的精神支柱,之前是消滅淮西軍,現在則是眼前這個城府極深,伶牙俐齒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艾飛雨,他一定不會讓這樣精明的女人活在世上,因為他實在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會不會危害到自己。然而,為了艾飛雨,他必須饒恕她的性命。他表面卻不屑的說道:“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吧?”
蕭致婉換了一種語氣,有點意興蕭索的說道:“劉大人,我知道我罪孽深重,無法得到你的饒恕,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我確實很怕死,為了活命,我找到李思妍,找到黎霏嫣,給我說情,結果都被你拒絕了。我最后扣押秦宗權,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但是如果你真的要殺我,我也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求饒,你自己看著辦吧!”
沉默。
劉鼎冷冷的打量著他。
蕭致婉低頭坐在那里,神態淡然。
良久,劉鼎才冷峻的說道:“蕭致婉,我沒有資格饒恕你。有資格饒恕你的人,是艾飛雨。
如果你……對艾飛雨不利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蕭致婉的神色,倒是很平靜,冷漠的說道:“大人,你多心了。艾飛雨現在就是我的護身符,我保護他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對他不利?艾飛雨如果死了,你馬上就會殺了我,我這是何苦呢?鷹揚軍的勢力如日中天,除非我能夠逃到海外,否則,我又有什么本事逃出你地手掌心?”
劉鼎冷冷的說道:“你知道就好。”
蕭致婉忽然伸了伸自己的脖子,露出一絲絲狡黠的微笑,討好的看著劉鼎,意味深長的說道:“更何況,來日你劉大人一統天下,登基為帝,只要飛雨不死,你說什么也得給我一個誥命,是吧?”
劉鼎再次皺眉,隨即冷冷地說道:“你想得太美好了。”
蕭致婉收回目光,幽幽的說道:“人哪,總不能沒有幻想,哪怕是在最絕望地時候,總要有些幻想,否則,是活不下去的。”
劉鼎冷冷的說道:“但是你別忘記了,你現在還是朝廷欽犯!”
蕭致婉漫不經意的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頭,幽幽地說道:“我想這一點,我是不用擔心的,某位大人為了給他地軍師報仇,可以拒絕任何人的說情,現在為了他的這位軍師,做這點小小的事情算什么?”
劉鼎被她說中要害,一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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