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西北望長安(1)-《漢鼎》
第(1/3)頁
***本章節來源 請到*六*九*中*文*閱讀最新章節***
光啟五年十一月十一日,洛陽,金谷園。**-**
張燈結彩的金谷園,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酒味,地上散落在紅色的喜箋。枝頭上的臘梅含苞欲放,繡枝上掛著晶瑩的寒霜。
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小草悄悄的露出腦袋,向寒冷的冬天出挑戰的信號。
劉鼎等人到華山去游玩了一圈回來以后,就回到了洛陽。隨后不久,鷹揚軍就在金谷園舉行盛大的集體婚禮,新郎官分別是楊鷺颯、令狐翼、劉虎等人,新娘子則是歐玲思、孫慈、盲姑等人。在劉鼎身邊女人的精心打扮之下,所有的新娘子,都顯得光艷照人,嬌艷欲滴,美不勝收,讓所有的新郎官,都悄悄的咽口水。
楊鷺颯和劉虎都是從徐州急匆匆趕回來的,算是最忙碌的兩位新郎官,到達金谷園才兩天的時間,就披紅掛綠,成了新郎官了。宣武軍被鷹揚軍狠狠當頭一棒以后,識趣的退回了兗州,使得鷹揚軍的這次集體婚禮,得以順利的舉行。朱溫還派人送來了一些禮物,鷹揚軍也爽快的收下了。
一天的喧鬧過后,新人們都被送入了洞房,享受洞房花燭的醉人時刻。部分的賓客也開始散去,喧鬧的金谷園,也漸漸的安靜下來。但是在金谷園的大廳內,依然是杯盞交錯,歡聲笑語,難得清閑的鷹揚軍軍官,還在這里舉杯暢飲。喝醉地,即將喝醉的,都在這里豪言壯語,胡言亂語,最后都被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架走。
這次婚禮乃是鷹揚軍內部舉行的,并沒有大規模的出請帖,來往地賓客,除了新郎官和新娘子的親戚以外,絕大多數都是鷹揚軍的各級軍官,準確來說,是在洛陽附近執勤的鷹揚軍軍官。蕭迪、葛從周、孟絕海、鄧天王、龐師古、霍存、張歸厚、張歸霸等人都有出席。內政方面的人員,則只有洛陽府尹張全義,還有大總管魚多均等人出席。
本來在江南的殷紅林,也接到劉鼎的命令,帶著夫人蕭怡婷出席婚禮。他是欽定的婚禮主持人,用豐富的經驗主導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只是,他和夫人蕭怡婷,都要暗中幫劉鼎擋駕,以免劉鼎被激情洋溢地賓客們給放倒了,結果,在眾賓客,還有新郎官、新娘子的圍攻之下,他兩夫妻都喝了太多的酒,這時候都已經醉倒了。幸好,他們不辱使命,劉鼎總算能夠全身而退。
朝廷方面也派人送來了禮物,禮輕情意重。壽王也派遣劉景宣前來道賀,還帶來了寫給劉鼎的親筆信。劉景宣是服侍壽王地太監,在這次朝廷對神策軍的調整中,他和馬殷都被任命為神策軍地軍官。這次他到來洛陽,以壽王代表的身份,公開參加鷹揚軍軍官的婚禮,顯然是一個明顯的信號,一個壽王試圖討好鷹揚軍的信號。
皇帝李儼可能也深知自己地大去之期不遠矣。所以對于李杰提前接班。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他此前已經下過詔令。立壽王李杰為皇位繼承人。此次劉景宣前來鷹揚軍。臨行之前還得到了李儼地接見。讓這次地劉景宣之行。蒙上了更加濃郁地政治味道。
鷹揚軍執行地乃是“奉天子”地基本戰略。對于壽王地拉攏。當然是爽快地應承。劉鼎命人給劉景宣準備了厚禮。同時讓關正杰專門負責招呼劉景宣。劉景宣跟著壽王李杰。吃了不少苦。從來都沒有得到什么像樣地好處。得到鷹揚軍送來地厚禮以后。見錢眼開。頓時眉開眼笑。只恨不得剖開自己地肚腸。表示對鷹揚軍地善意。
壽王李杰寫給劉鼎地親筆信。也是極盡拉攏安撫之能事。看得出。張浚一定在壽王地面前。說了不少劉鼎地好話。讓壽王對鷹揚軍很有好感。當然。即使沒有這些好話。壽王也會寫出同樣地書信。現在地局勢非常明顯。神策軍統領楊復恭。對于壽王地登基。顯然是不太樂意地。壽王想要成功地繼位。就必須防止楊復恭地毒手。利用鷹揚軍來對付楊復恭。顯然是一個非常簡單有效地辦法。
鷹揚軍監軍崔瀣到達興元府以后。朝廷一直不肯讓他離開。原因也是顯而易見地。盡管崔帶去地鷹揚軍士兵。只有區區地五百人。卻已經起到了一定地震懾作用。皇帝李儼正是利用崔帶來地這五百名鷹揚軍作為掩護。頒布詔令。讓馬殷和劉景宣分別掌管神策軍地部分兵力。
楊復恭對于朝廷地這道詔令。當然是極度不爽。只是。在咬牙切齒地大罵李儼和鷹揚軍以后。他也不得不暫時忍下這口惡氣。如果楊復恭想要對壽王又或是朝廷不利。必須先考慮鷹揚軍地反應。雖然說五百人地鷹揚軍。無法起到決定性地作用。但是神策軍在消滅這五百名鷹揚軍地同時。必須考慮到鷹揚軍地報復性行動。
目前金州和商州都是神策軍地駐防范圍。神策軍主要地財源糧草。都是來自這兩個地區。若是神策軍激怒了鷹揚軍。給鷹揚軍進攻金州、商州地借口。神策軍地糧草財源。就要被鷹揚軍全部搶走了。加上王建在山南西道和楊守亮展開激烈地爭奪。眼看山南西道也要基本落在王建地手中。楊復恭現在地確不敢和鷹揚軍大舉開戰。
到后半夜,大部分的賓客都逐漸離開,金谷園變得越來越安靜了。夜深了,寒意也漸漸的濃郁了。夜風不斷的吹過,帶來陣陣的寒意,即使是厚厚的門簾也擋不住。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有薄薄的雪花飄落,落在地上,卻又很快的消失不見了。
婚宴的氣氛異常的熱烈,作為鷹揚軍最高指揮官地劉鼎,的確喝了不少酒,盡管已經暗中喝了不少的醒酒湯,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沉的,被冷風一吹,越難受。他于是告辭了大廳中的眾人,來到隔壁地廂房休息已經在這里給他準備了醒酒湯,他一口氣喝下去,覺得肚子里暖暖的,總算好了一點。
黎霏嫣有感而,嘟囓著說道:“你又不能喝酒,卻偏偏要喝!”
劉鼎打著酒嗝,有氣無力的
“沒想到酒的后勁這么大。”
黎霏嫣責怪的說道:“都是你自己愛逞強。”
劉鼎笑著說道:“嘿嘿,你這么緊張做什么?幾杯酒就想將我灌倒了?我還沒有虛弱到那樣的地步。難道是因為不能做伴娘,生氣了?別生氣,一會兒陪我睡覺!冷死了,我可不想一個人睡!”
黎霏嫣臉色微微一紅,低聲嗔道:“誰愿意跟你睡!”
今晚歐玲思、孫慈、盲姑等人大婚,龍京京、裴凝紫、茹雪、詩穎等姑娘都成了伴娘,只有黎霏嫣留下來照顧劉鼎。看著新娘子鳳冠霞帔,和新郎官恩恩愛愛的喝交杯酒,然后手挽手的進入洞房,她們不免也有些想法,只是都憋在心里,不好說出來。
劉鼎嘿嘿笑著說道:“你放心,等天下大定,我一定給你們舉辦一個風風光光,前所未有的婚禮!場面絕對要比今晚的熱鬧,來地賓客絕對要比今晚多,住的地方絕對要比金谷園漂亮!”
黎霏嫣樣做生氣的嗔道:“誰稀罕!”
內心里卻是欣喜異常。
卻聽到外面腳步聲響,原來是李怡禾來了。
李怡禾在外面叫道:“大人,方便進來嗎?”
黎霏嫣起身告辭。
劉鼎說道:“進來吧!”
李怡禾推門進來,將一份情報送到劉鼎的面前,低聲地說道:“大人,東方逵死了。”
劉鼎用力的揉了揉自己地太陽穴,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他將剩下的醒酒湯喝完,才覺得好了一點。借著燭光仔細的看過情報,慢慢的說道:“朱玫動的手?”
李怡禾低聲說道:“是的。”
劉鼎皺眉說道:“這個朱玫,倒是很決斷啊!翻臉比翻書還快!劉仁恭前腳去見他,他后腳就將東方逵給暗算了。這個東方逵也是活該,怎么一點警惕地心理都沒有?”
李怡禾說道:“朱玫覬覦東方逵的地盤,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劉仁恭提出要干掉東方逵,正合朱玫地心意。東方逵本來為人還算精明,只是他沒有想到,朱玫下手這么快,沒等他察覺到不對,朱玫就已經動手了。”
劉鼎沉默片刻,慢慢的說道:“劉仁恭父子還在來回忙碌嗎?”
李怡禾說道:“劉仁恭還在驪山,劉守光已經到了興元府,和楊復恭見面了,但是我們內線地消息,還沒有傳出來。”
劉鼎點點頭,緩緩的說道:“他父子如此積極,野心不小啊!”
李怡禾說道:“劉仁恭父子地主意,還不是想把持關中。李克用最大的敵人,一個是我們鷹揚軍,一個是朱溫的宣武軍,對關中多半沒有太大的心思來打理。劉仁恭父子的陰謀詭計要是得逞,李克用多半會將關中交給他們父子打理,這樣一來,他們父子就能夠獨霸一方了。”
劉鼎點點頭說道:“你分析的很對!劉仁恭父子的確有這樣的野心!”
他和李怡禾走到外面的大廳,看看四周,現朱有淚已經喝醉了,仰面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其他的張鐸光璧等人,也都先后醉酒,休息去了,只有關正杰還在肩負著拉攏劉景宣的重任,和劉景宣一邊碰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兩人都醉意上涌,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劉景宣本來就是個太監,從小就跟隨在壽王的身邊,在興元府一直沒有受到什么重用,沒想到來到鷹揚軍,卻受到鷹揚軍的熱情款待,還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重禮。不知不覺間,他就將鷹揚軍當做了自己家里人了。這會兒眼看就要醉了,卻又舍不得醉倒,只是醉眼朦朧之間,竟然沒有現劉鼎的到來。
劉鼎讓人將朱有淚抱起來,送到房間里面去睡覺,以免凍著了。
不料朱有淚睡得正香,別人根本拉不動他,好不容易來拉醒過來了,卻又酒瘋了,說什么也不愿意從地毯上起來,還在那里罵罵咧咧地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最后還是李怡禾過去,用力的將他從地上揪起來。朱有淚醉眼朦朧,卻認出了板著臉的李怡禾,一身酒意居然醒了一小半,再也不敢說什么,搖搖晃晃的跟著下人睡覺去了。
劉鼎笑著說道:“他好像有點怕你啊!”
李怡禾嘿嘿笑著說道:“他打不過我。”
想了想,劉鼎若有所思的說道:們去看看飛雨睡覺了沒有?”
李怡禾說道:“他每天都很晚才睡地,這時候應該還沒有睡。”
兩人于是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金谷園的最后面。
越往后面走,就越是安靜,鬼雨都的警戒也越是森嚴,每個庭院門口的背后,都有明哨和潛伏哨,確保萬無一失。冷風不斷的吹過,帶來陣陣的寒意,負責警戒的鬼雨都戰士,卻是腰肢筆直,好像是凝結在那里的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令狐翼今晚是新郎官,劉鼎放他半個月的蜜月假期,自然是不會承擔警戒任務了。于是,藏勒昭、夏可舞、秦邁,還有李月順等人,就承擔起了警戒地重任。由于今晚是非常時期,負責警戒的鬼雨都戰士很多,值班的大軍官有兩個,在前面是藏勒昭,在后面則是夏可舞。
夏可舞正在后面巡邏,現劉鼎到來,急忙上來敬禮問好。
劉鼎笑吟吟的說道:“今晚是你好兄弟大喜日子,可不要讓任何人前來打擾。”
夏可舞凜然回答:“屬下明白!”
劉鼎看他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倒覺得有點好笑,于是說道:“你也不用板著臉,搞得跟什么似的。”
夏可舞不好意思地撓撓自己的后腦勺,老老實實的說道:“今晚來往的賓客實在太多,屬下可不敢掉以輕心。
剛才藏隊長還吩咐過,沒有咱們的允許,就是一只螞蟻,一只蒼蠅,都不能讓它們進來,現在的形勢太復雜了,我們地敵人到處都是,天知道他們想做什么?萬一今晚出了事,把令狐也驚動了,那就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劉鼎拍拍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