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又賭錢了?”蕭洛蘭道。 余大郎看見幽州王妃,搖頭道:“沒有,我現在已經戒了。”他現在雖然是不入流的小吏,但要以身作則,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出入賭坊。 “我原以為王妃不會見我這種小人。”余大郎道。 “那時你身不由己,性命都在魏國公一念之間,我又怎會苛責太多,你想多了。”蕭洛蘭搖頭道。 余大郎苦笑:“我娘我爹他們以前對王妃出言不遜,現在日夜擔驚受怕,深怕王妃報復,已經病了三五日了。”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蕭洛蘭知道余大郎想要的是自己一個態度,她沉默了一會,道。 “多謝王妃。”余大郎彎腰拱手道。 他離去時,蕭洛蘭想起曾經送她一小段自由的小舟以及雪夜破廟里的被凍的咯咯硬的燒餅,她道:“好好工作,但行好事。” 余大郎遲緩的腳步頓住,他回頭看王妃。 “你不是想出人頭地嗎?” 余大郎嘴唇動了動,不知不覺,滿臉淚水,他仍年少,心卻似老者,其實王妃不關注也不打壓,冷待他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多謝王妃。”余大郎再次拜道。 走出樓時,稍彎的背挺直了些。 第334章 黃昏下。 一輛馬車在眾多騎從的簇擁下慢慢行駛向王侯里, 路過紫光橋時,夕陽的光剛好從橋洞中倒映在橋下,形成了一個宛若發光的滿月, 格外神奇,蕭洛蘭便讓侍從駐足, 她掀開車簾, 讓婉娘看著這美景。 紫光橋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眾人紛紛為這景色停下了腳步。 “這個紫光橋感覺有點像廣陵那邊二十四橋里的白玉橋, 不過白玉橋那邊的橋洞更多, 黃昏日滿似月盈,婉娘,你覺得好不好看?”蕭洛蘭道。 金荷婉贊了一句:“景色的確不錯。” “那我們讓馬車慢慢走。”蕭洛蘭道,女兒因為不想見余家大郎, 便帶著一些人提前回去了, 蕭洛蘭想著等會買些小禮物給她。 “你剛才在萬寶樓里和余家人說什么呢?”金荷婉一邊看著景色, 一邊問道:“我看周十六的臉色就沒好過。” 蕭洛蘭出神了一會, 她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么。”她說起和余家的舊事,馬車走的慢,她說的也不快,陸陸續續的和余家人的糾葛說完了。 金荷婉聽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我就知道你又爛好心了,你到最后還給他們大房子住。” “別這樣說,婉娘。”晚風吹來, 蕭洛蘭用手將耳邊碎發勾至耳后處, 她知道婉娘是關心她, 其實婉娘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他們到最后也是被魏國公逼的。” 金荷婉還是有些不平, 她轉過頭, 不和蘭娘說話。 蕭洛蘭近前又哄了一會, 金荷婉磨不過她,兩人終究又和好了,她道:“魏狗賊不是個東西,臨走了還干這喪盡天良的事,遲早遭報應。”罵了一通后,金荷婉才算徹底解氣。 馬車慢悠悠的走過紫光橋,路過山月坊,金風玉露樓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下,門檐下串起來的燈籠一溜亮起來,照亮了半個山月坊,一如往日華光璀璨,但是往來的達官貴人反而比從前少了很多,門庭顯得有些冷清,和蕭洛蘭第一次見時有天差地別。 有不少小娘子就站在二樓欄桿處,將帕子扔在為首的周十六身上,騎著高頭駿馬的少年郎風姿不凡,容貌俊秀,一看就是錦繡小郎君,出手定是闊綽。 位于三樓的嚴霜兒托著香腮,也瞧著底下路過的貴人,曾經顯赫囂張的姜家已經被滅了,和他交好的一些世家現在閉門不出,以前姜三郎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忽然之間變成了清心寡欲的君子,好長時間沒踏足金風玉露樓了。 這新接收洛陽的那個周幽州,真是好大的威勢,還沒下達任何公文,就已讓洛陽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竟不敢再狎妓飲酒了,一個個都變成了廉潔奉公的好大人。 嚴霜兒輕輕吐出一口氣,樓里日子有些不好過,沒了那些追捧的冤家人物,樓里姐妹們的綾羅綢緞,胭脂香粉,金銀簪花,都要省一點了,幸好,當初那場大火沒有波及到山月坊這邊,不然,假母都要讓她下去攬客了。 有時,嚴霜也不知道若是能趁著大火逃出去好,還是繼續留在金風玉露樓好,她這樣的人,去了外面又能如何呢,她所屬的賤籍是最低賤的,這樣一想的話,外面也不是很好了,或許等一二年后,新人替舊人,花期不再,以后越來越老,她的結局就和假母差不多。 教養她的假母就是紅極一時的長安官妓,攢下家業后離開了長安,依靠著人脈在洛陽開了金風玉露樓,一開就是多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