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諾大的皇宮內庭,諸多宮殿,一沒有太上皇,皇太后什么的,她家娘子是真切的中宮之主,二沒有妃嬪,導致后宮中的東西十二宮處的宮殿出現了處處可見的空殿,至于皇子皇孫,宮里現在也就無憂公主一個。 少主居住的東宮早已被娘子吩咐宮人清掃裝修妥當了,就差來住了,所以,宮內真正的主人其實少的很,這也就導致了冬雪這個女官之首其實頗有空閑。 燭火噼啪了一下,驚醒了蕭洛蘭,蕭洛蘭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冬雪,你下去休息吧,我這里沒有什么可忙的。”她轉過頭,又看向滿室的宮女,輕聲道:“你們也下去吧。” 宮女們魚貫退出,蕭洛蘭看著她們,永興帝荒淫無道,一度招了許多民女入宮做宮女,宮里還有那么多的太監,縱使她想借著大赦送他們歸家也是行不通的,外面世道艱難,保不齊還沒有在宮里有一口吃的喝的,蕭洛蘭揉了揉額頭,等以后年景好了,她再給他們打算一下,不過也有好的消息,比如正在完善的廢除賤籍的制度,可以贖身為民的諸多條律,這一切都在起步階段。 冬雪剛剛退下,就看見了陛下大步而來。 她連忙退至一旁,躬身跪請圣安。 “不用跪了。”周緒隨意擺手,對冬雪還是挺滿意的:“夫人睡了沒有?” “娘娘暫時還未歇下。”冬雪回道。 周緒心情更高興了,他剛從前殿那邊拿了一個東西,一個圓臉太監滿臉笑容恭維道:“看來皇后娘娘是專門在等陛下呢。” 冬雪看了這人一眼,宮里從不缺太監,皇上身邊更不缺了,以前不少太監都被處死了,但也有新的太監冒出頭來。 不過陛下身邊的太監待遇和永興帝時期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永興帝時,太監可監軍出征,代圣上行事,行天子之權,現在宮里的太監們正在使勁渾身解數討好著新帝。 這個太監冬雪沒什么印象,畢竟她主要職責范圍都在后宮,不太了解前朝的內侍,但想必能近帝前必有過人之處。 周緒總算是把夫人的封后大典給辦圓滿了,心里頗有點意氣風發,不然夫人的稱號一直像是一個疙瘩存在他心里,現在好了。 周緒也不需要通報,擺手讓他們退下后就進了皇后的寢宮,要他說皇宮也有一些他不理解的地方,就比如皇帝有皇帝睡覺的地方,皇后有皇后睡覺的地方,還分了兩個宮殿,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他定是要和夫人睡覺的,周緒走進中宮,懷里似有什么鼓囊囊的東西。 “夫人。” 蕭洛蘭聽見周郎的聲音,迷糊醒來,她再次打了一個哈欠,皇后的鳳冠在妝臺上閃爍著光彩奪目,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后頸肩膀,這個鳳冠超級重,她戴了一天了。 “周郎你回來了。”蕭洛蘭轉身,她早已洗漱過了,本來兩人都要睡覺了,周郎又悄摸摸的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回了。”周緒脫下外袍,讓自己身上的寒氣散去以后才坐到夫人身邊。 “懷里什么東西?”蕭洛蘭好奇問道。 周緒嘿嘿笑了兩聲,看著十分得意,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個金黃色的正方形龍紋盒子,然后打開,將玉璽拿了出來,蕭洛蘭驚訝的看著他:“周郎,你拿玉璽做什么?” 周緒再次從懷里拿出兩張空白的圣旨,展平鋪開,隨后用玉璽在空白的圣旨上蓋了一個章,挨個做完后,他在妝臺上找了一圈,沒找到筆墨,便又赤腳去了隔壁的小書房,找了筆墨來。 蕭洛蘭現在困意已經完全沒了,她跟著他,穿梭在宮殿中,眼看他取回筆墨,筆尖沾了濃墨就要書寫,她趁空細細的聞了一下周郎,沒有聞到酒味。 周緒坐好后,表情有片刻沉思,隨后親自書寫,蕭洛蘭看著圣旨上面的奉天皇帝制曰六字,便見周郎停下了筆墨,他拿起兩張寫好的制式圣旨吹了吹,對夫人道:“這兩張圣旨就留給夫人了,空白處可以填寫,雖比不上詔書,但是我親自撰寫的制書,也相差不大了。” 蕭洛蘭手里被放了兩個沉甸甸的圣旨,略有迷茫,詔書里的詔是上所以告下也的意思,所以詔書具有強烈的官方意味的命令式,由內閣宰相們奏定,翰林們撰擬,皇帝批準,然后再廣發天下,咸使聞之,像周郎就已經擬好了立皇太子的詔書,只等慎之一來,那封詔書就會廣發天下。 而制書則是皇帝親手書寫,重要性不遜于詔書,不過一個是官方性質,一個則代表著皇帝的私人意思。 “為何給我這個呢?”蕭洛蘭將圣旨放在妝臺上,她看向周郎。 周緒笑了笑,他靠近夫人,鬢角處的白發分外刺眼,蕭洛蘭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她忽然抓著周郎的手,感受到他身上暖洋洋的熱意,才心定下來,她依偎在他身邊。 周緒道:“我比夫人年歲大些,萬一…” 蕭洛蘭用手捂住周郎的嘴巴,她的眼未語先紅,鼻音細細:“好端端的日子里,你非說些不吉利的話做甚?”無端的惹她傷心難過。 周緒拉下夫人的手,眼角皺紋瞇起:“我身邊的那些太監都一個勁的奉承我說些吉利話,說什么萬歲,我還能當真不成,再過一兩年,我就五十了,人說五十知天命,我總得為夫人早做打算。” 他打了一輩子的仗,手上沾了無數人的鮮血,最終能活到幾時,他也不確定。 “那也太早了。”蕭洛蘭一腔酸楚,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把,泛著密密的疼意:“到時你老了,我自然也老了,要這些又有什么用?” 周緒低頭看著夫人,眼里滿是柔情,粗糙的指腹擦去夫人眼角的淚:“提前做些打算總歸是好的,夫人收下就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