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皮貴慢吞吞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躲閃著,不敢與葉默等人對視。 葉默沒有立刻開口,只是用平靜卻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注視著他,這種沉默的壓力往往比直接的質問更讓人難以承受。 他在觀察張皮貴的微表情,從他的眼神、嘴角的抽動、手指的小動作中,判斷他的心理狀態。 果然,沒過幾秒鐘,張皮貴就有些扛不住了,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低頭看著自己戴著手銬的雙手,手指無意識地相互摩挲著,顯得十分惶恐。 “張皮貴,知道為什么這么晚把你叫到這里來嗎?”葉默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寂靜的審訊室里格外清晰。 張皮貴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慌亂,連忙擺了擺手,語氣急促地說道:“政府……我,我都老實交代了啊!當年跟著向天龍干的那些事,收保護費、放高利貸,還有參與打架斗毆,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了,判決書都下來了,我現在在里面一直積極改造,爭取減刑,再也沒干過任何違法的事了,你們怎么還找我啊?” “我們今天不問你已經交代過的舊賬,”葉小雨接過話頭,語氣嚴肅,眼神銳利地盯著張皮貴,“我們來問你幾個人,幾個和向天龍團伙有關,但你之前沒交代過的人。你老實回答,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對你的改造有好處,也能幫我們理清一些陳年舊案,算是戴罪立功。” 聽到“戴罪立功”四個字,張皮貴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臉上的惶恐少了幾分,多了一絲期待。 他連忙點頭,語氣急切地說道:“好!好!您問!您盡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毫無保留地說出來,絕不隱瞞!我想立功,我想減刑!” 葉默看著他的反應,心里暗自冷笑,這種人就是如此,有利可圖的時候才會老實配合。 他不再猶豫,直接拋出了關鍵問題,目光緊緊鎖定張皮貴的臉,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我們問你,阮強,這個名字你認識嗎?” “阮強?”張皮貴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抬起頭,眼神迷茫地看著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語,“阮強……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他思索了足足有半分鐘,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語氣不確定地說道:“政府,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這個人是誰啊?和我們以前犯的那些罪有關系嗎?還是說,他也是向天龍手下的人?” 葉默仔細觀察著張皮貴的表情,他的眼神沒有閃爍,眉頭緊鎖,確實是在認真回憶的樣子,臉上并沒有出現撒謊時的緊張和不自然。 難道這個阮強,真的和向天龍的涉黑團伙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這里,葉默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 之前的推理已經很明確了,阮強在向天龍的地盤上公然帶著假王芳賣淫,甚至可能涉及高利貸業務,這都是向天龍的核心利益范圍,以向天龍的狠辣性格,不可能容忍一個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搶生意,除非阮強和向天龍之間有某種特殊的關系。 葉默斷定,張皮貴不是不認識阮強,而是阮強在團伙內部或者在外面活動時,用的不是真名。 他調整了一下思路,換了一種問法,補充了關鍵特征:“那我換個問法,你想想,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年紀差不多四十歲,脖子上、手臂上都有大面積紋身的男人,大概 05到 07年期間,在南明縣黃坡鎮一帶活動,帶著一個年輕女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