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許諾和徐染也是三天后再去醫學院上課的時候,才知道學校死了人。死的是藥學系的一個女學生,叫陳小悅,大山里來的,費了很多心思考上的大學,也是從家里逃出來,才上成的大學。 她是她們山里唯一一個讀書讀得多的,而且唯一一個走出大山的。 校里處處都泛著悲傷的情緒。 有惋惜的,有同情的,也有同樣是寒門出身,感同身受的。 他們拼盡了一生的力氣,來到這里上學,以為人生就此是燦爛輝煌的,卻不想命沒了……一切便都沒有了。 許諾知道這個學生,她那天坐在賴小芳的旁邊,聽得津津有味,而且她看著她的眼里全是興奮,那種求知若渴的模樣,她永遠記得。 還因為她一身的穿著與周圍那么的格格不入。 在棉花村,在花城,還能偶爾看到一兩個穿著補丁的人,可在京市真的很少很少。 而陳小悅便是其中一個,她的衣服不僅有補丁,而且還有好幾個補丁,顏色也是灰撲撲的,洗得發白。 陳小悅的臉還有質樸,還有純善,能裝下整個星空的眼睛,很亮很亮。 許諾注意到她的時候,后面還想下次來上課的時候,一定和她聊一聊,看她需要她的資助不。 她只希望這種能憑自己本事走出大山的姑娘能走得更遠,用自己的知識去回饋養育她的大山,能讓她這種充滿正能量的光照得更寬更廣。 卻不想…… 再來聽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一時之間,許諾站在操場上,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徐染也有些唏噓,也是因為她坐在賴小芳的身邊,所以她多打量了一下,才對她有了一絲的了解。 可人這么不在了。 真的太太奇怪了。 徐染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老師,時間差不多了。” 許諾嗯一聲,去了教學廳。 她到一樓,就有學生過來接她,說是陳小悅在上次教學的那個教學廳上吊的,所以現在公安把那里封了,她們換了一間教學廳。 許諾眉頭微皺,“她為什么上吊?她平時是個情緒不穩定的人嗎?” 那學生想來與陳小悅的關系不錯,眼睛紅紅的說:“不是,她很愛笑,她脾氣也特別特別的好。 雖然她是從家里逃出來上學的,可是她爸媽沒錢,找不過來,她在這里上完學,分配了工作,她就可以衣錦還鄉了,她怎么會想不開上吊。 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問過公安,可是公安同志說還在查。” 許諾若有所思的點頭,又問,“是這個片區的公安來管的嗎?” 那同學聽口音是京市本地人,她點了點頭說,“這個安陽區的公安,他們就第一次來把小悅帶走后,把教室封了,后面就沒來人了。” 許諾臉色微凝重,大概了解。 一個無關緊要的窮學生,公安怎么會費心思。 想到這里,已經到教室了。 許諾一眼看到了陳小悅的空位,恍惚間她還能看到曾經她那張燦爛的笑臉,她的皮膚不像其他的女學生那樣白,甚至比一些男同學都黑。 即使如此,她仍舊自信,笑得很甜,很陽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