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改名蘇子墨◎ 這一周以來, 沒有哪一刻,讓相渝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他養(yǎng)的貓, 真的變成了人。 路寧蕭的反應比他更大。 青年臉驀的變紅,往后退了一步, 本打算檢查一下她的傷勢,這下子,連挨都不敢挨了! 顫巍巍的白色貓.耳在空中輕晃,重新操控熟悉的耳朵, 讓原本捂著頭的少女,突然愣住,呆呆地放下手。 那耳朵——又無知無覺地晃了晃。 懵了幾秒, 少女眼睛一亮! 她摸了摸耳朵, 又摸了摸有自己意識一般的尾巴,瞇起眼, 快樂地“喵喵喵”起來。 沒有什么, 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尾巴讓貓咪更喜歡! 路寧蕭臉爆紅:“….啊啊啊,為什么白白人形也有耳朵和尾巴!好奇怪啊……” 陶晨在一米外腹誹:奇怪的是你自己吧,老大! 少女將尾巴捧到臉旁邊, 親昵地蹭了蹭, 瞧那樣子, 估計恨不得立刻壓.著熟悉的尾巴睡覺。 見她不再難受, 相渝這才松了口氣。 再看那白色貓.耳少女, 他的眼底不自覺染上溫和。 頓了頓,相渝收回自己想要摸摸她頭的手, 輕聲道:“墨墨, 先回家好嗎?” 家。 這也是對少女格外強調(diào)的一個概念, 在她的腦海里,“家”這個字,和美味的小魚干是掛鉤的,在家里,他們對她的約束也會小很多,不必拿著木棍寫寫畫畫。 “好呀,喵喵,回家~” 少女松開手,點頭,笑瞇瞇地朝著木屋蹦跶去。 熟悉這副軀體后,她展現(xiàn)出貓科動物天生的敏捷,跑得極快,也就那草鞋,稍微限制了她的速度。 迎著風,少女身姿窈窕,身上那不倫不類的裙子——由相渝用最好最新的布料制成,那未曾減損絲毫美麗。 她的情緒總是那般直白,一顰一笑從不偽裝,一舉一動更有著野.性的美感,宛若天生便該生于自然。 而此刻,那發(fā)絲間輕晃的白色貓.耳,隨著蹦跶一起搖晃的尾巴,更為她增添了幾絲精靈般的狡黠。 她本就是精靈。 相渝含笑望著少女,拎著獵物,緩步走入。 路寧蕭也看呆了,隨即迅速轉(zhuǎn)頭,捕捉到相渝眼底的笑意。 想起剛看見少女時,心中冒出的念頭,路寧蕭沒來由的一慌。 照例烤肉搭配海鮮湯,吃完后,墨墨小姑娘迎來了睡前的放風時間。 海灘的黃昏極美,遠處的波浪一陣陣撲打到岸上,少女蹲下來,用椰子殼、木頭制成的工具,玩起了沙子。 不遠處,兩個男人凝視著她。 這里隔得有點距離,不擔心少女聽見。 路寧蕭想起剛才的顧慮,便問道:“相渝,回到聯(lián)邦后,墨墨跟著誰?” 男人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冷意凜冽:“總不會是你。” 路寧蕭犯賤,讓少女難受的事,相渝并未忘記,對他也極其厭惡。 路寧蕭罕見地沒發(fā)火,他呆了幾秒,又道:“相渝,你今年26歲是吧?白白理論上是6個月,換成人類年齡….姑且按照她的體型,屬于青少年,或者成年了也有可能。” “……” 相渝自顧自地把玩著手里的石子,上下拋動,顯然,他更想堵住路寧蕭的嘴。 “相渝,你應該知道,在聯(lián)邦,沒超過40歲的單身男性,不能獨自領(lǐng)養(yǎng)女性。” “不管白白成年沒有,你沒結(jié)婚,沒孩子,這是事實,你有什么資格養(yǎng)她?” 相渝擰眉:“墨墨是貓獸。” “他媽的……” 路寧蕭低低罵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白白是貓,準確來說,白白是貓的時候,他把它當成貓。 后來,它變成人形,卻懵懂無知,他依舊將她當做貓。 可現(xiàn)在——她成了半獸人形態(tài)! 年少時看過的漫畫和話本,那些無厘頭的內(nèi)容,全部竄到他腦子里了。 雖然讓路寧蕭卡機了幾秒,并譴責自己的齷.齪,卻也陡然意識到一件事。 ——白白是人啊,是一個正在成長、遲早擁有自我意識的……女性。 “貓獸個頭啊,白白學習能力那么強,說不定馬上學歷都要比你高了!” 路寧蕭語氣暴躁。 相渝挺藏得住事,哪怕雨季一起生活了三個月,路寧蕭也對他知之甚少。 唯獨知曉一個,他當年考上聯(lián)邦第一軍校,結(jié)果中途退學——這也成了他有資格教導小貓崽的證據(jù)。 路寧蕭讀的是第二軍校,也屬于高學歷人才。 “相渝,你得糾正一個觀念。” “白白是女孩子,還是處于青春期的女孩,你教歸教,還得和她保持適當?shù)木嚯x,省的哪天越了界,管不住男人那點子事兒。” 說到這里,青年目光陡然沉下,連那褪色的紅發(fā)、夾雜著新長出的黑發(fā),看著都沒那么滑稽。 “我丑話說在這,你他媽要是越了界,我路寧蕭,寧愿再來一次這島,都要殺了你。” “……” 相渝隨意拋開手里的石子,即便距離大海十幾米,依舊準確投下,并打出了好幾個水漂。 “這也是我的意思,路寧蕭。” …… 在路寧蕭開口前,相渝的確沒意識到這件事。 可他對待懵懂的少女,的確是純純的老父親心態(tài),代入一想,若有男人看中他家墨墨,哄騙誘.拐,他真可以把人殺了,再來一趟這島。 ——兩人話語里,都自信于能夠離開這孤島。 之后,再與少女相處時,他們都顧忌了幾分。 吃飯得自己吃,衣服得自己穿,睡覺得自己睡,洗澡得自己洗……要不是伙食待遇沒下降,還更好了,小姑娘真得鬧騰一下。 這座孤島只有兩個季節(jié):雨季,旱季。 幾人登島的時候是6月,度過了半個旱季、一個雨季,現(xiàn)在接近12月,雖然和外界不同,但確確實實,就屬于旱季,大太陽的那種。 而離島,也是最佳時刻。 一個月內(nèi),墨墨小姑娘基本溝通沒有問題、學會游泳,而出發(fā)的船,也正式制作成功。 得益于兩人超強的武力,他們選擇了一棵浮木,從中間掏空成獨木船的形狀,足以坐下十幾個人——甚至他們仿照古藍星的烏篷船,還雕刻出一個木質(zhì)的棚子。 既方便避雨,也方便小姑娘休息,也幸虧那棵樹夠大。 由于這件事早就開始準備,相渝也在打獵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漆樹。 用樹汁涂抹船身,曬干后,可以達到防水的作用。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驚喜。 陶晨居然對地理位置非常敏銳,他根據(jù)來時的路程計算,推算出最近的城市,大概需要航行一個星期。 這還是在他們懂星象,不會迷路的前提下。 ——當然,陶晨展現(xiàn)出這個優(yōu)點后,也不必擔心自己會被中途丟下了。 雖然都是糙漢,但有了共同需要保護的小貓崽子后,這獨木船也越發(fā)完善。 路寧蕭貢獻出自己木屋的遮雨布,制作帆,相渝則準備了好幾把槳。 除此以外的物資也必不可缺。 肉干、小魚干當然不用說,船上能堆的地方都堆滿了,還有一項物資同樣重要:淡水。 島內(nèi)有河流,淡水資源不愁,可在海面航行數(shù)日,缺水可是大危機。 于是幾人提前便開始煮水,再用容器盛起來。 可以說,整艘船,除了人,就是吃的喝的。 相渝和路寧蕭都不愛墨跡,萬事俱備后,他們挑了個日子,便打算出發(fā)。 陶晨猶豫:“老大,不和西邊的說一下嗎?” 路寧蕭瞪了眼:“說個屁!你要想說,就滾下……” 還沒說完,看見遠處走來的小姑娘,青年迅速改口。 “….下雨,今天不下雨,是個好日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