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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夏莓不多言，繞開抽繩抓緊時間看資料。

    四十分鐘后，車穩(wěn)穩(wěn)停在公司門口。

    夏莓收起資料，整了整衣服和頭發(fā)，踩著高跟鞋快步跟師父走進(jìn)去，被行政助理一路引上樓。

    當(dāng)初選擇北外作為目標(biāo)是她和程清焰一起決定的，因為她英語很不錯，有語言天賦。

    事實證明，在語言方面，夏莓的確非常有天賦，專業(yè)課績點門門都是第一，而且形象好，性格直爽，處理起工作也游刃有余。

    到傍晚，這件事項便圓滿完成，順利簽下合同，達(dá)成合作。

    晚上公司聚餐，大家吃過韓料后走向隔壁的酒吧。

    這種人情世故的場合，喝酒總是不可避免的，夏莓坐在人群中，并不喝多，到差不多的時候就找借口先出去吹風(fēng)。

    她靠在酒吧門口的欄桿上，手腕垂著，指間夾了支剛點燃的煙。

    她穿著綢緞質(zhì)的白襯衫和黑裙，微微俯身倚欄的動作更顯窄肩細(xì)腰，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在光怪陸離的黑夜霓虹燈光下，格外□□。

    過了會兒，身側(cè)又站了個人。

    夏莓側(cè)頭看了眼，同部門的男同事，沒記錯的話，叫張泉。

    她揚(yáng)了下眉，呼出一口煙，沒說話。

    張泉也點了支煙，站在她身邊主動搭話：“看不出來，你還抽煙？”

    “抽得不多，偶爾。”夏莓說。

    “因為工作壓力太大了么？”

    夏莓笑了下：“不是，我讀書時候就抽了?！?

    “大學(xué)？”

    “高中。”她輕瞇著眼，緩緩送出一口薄煙，“高三?！?

    夏莓抽完一支煙，張泉又抽出自己的遞給她，夏莓?dāng)[手：“謝謝，不過我抽不慣別的。”

    張泉看向她的煙盒：“黑利群啊，我還以為你會抽細(xì)條的那種網(wǎng)紅女士煙呢，不過這黑利群北京好像都沒見人抽過?！?

    “嗯?！毕妮α诵?，“我柯北人，那兒比較常見些。”

    “介意給我一支么？”

    夏莓沒說話，只食指推開煙盒遞過去，讓他自己抽。

    張泉抽出一支，點燃，抽了一口，又呼出：“你這煙勁兒還挺大啊，不像女生會抽的類型。”

    夏莓彎唇：“這本來就不是女士煙?！?

    “我還以為女生抽煙都是抽個好玩好看呢?！?

    “我就是好奇。”

    夏莓能感受到張泉平時對自己獻(xiàn)殷勤，這些年她最擅長的就是不動聲色地拒絕這些好感。

    她又點燃一支，看著車流，淡聲道，“因為喜歡的男生總是抽這種煙，后來試過一次，久而久之就抽慣了?！?

    張泉側(cè)頭：“高三時喜歡的男生？”

    “現(xiàn)在喜歡的。”

    張泉一頓。

    夏莓這暗示已經(jīng)夠明顯的了，成年人嘛，再裝聽不懂獻(xiàn)殷勤就是沒眼力見了，沒一會兒，抽完手里這支煙他就先回去了。

    夏莓依舊靠在欄桿上，在煙霧中她輕輕瞇了瞇眼，回想起過去，說起來，程清焰雖然不許她抽煙，但怎么抽煙卻是他教的。

    那個夏夜，他們坐在花壇邊，周圍桂花香縈繞，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能把它點燃，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想到這，夏莓提起嘴角，發(fā)出一聲輕笑。

    她靠在欄桿邊抬了抬頭，熱鬧喧囂的北京城，夜里連顆星都看不見。

    她盯了會兒天空，眼睛發(fā)酸，風(fēng)一吹，又要流淚。

    夏莓垂下眼，揉了下眼睛，抽完兩支煙，又吹了會兒風(fēng)，準(zhǔn)備回去。

    可就在她提腿準(zhǔn)備進(jìn)去時，余光忽然瞥見垃圾桶中央的滅煙處豎著的許多支煙蒂。

    她抽的這種煙，煙蒂是少見的棕咖色，靠近中段有行書字體的“利群”兩字，這些年她拿著煙不知看了多少回，像是要透過這煙的深處去看那位故人的模樣。

    她不可能認(rèn)錯——

    而此刻，那上面有三支棕咖色煙蒂。

    她只抽了兩支。

    余下一支。

    他常抽的煙，出現(xiàn)在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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