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愛-《智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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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莓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神明不渡眾生, 各有渡口,各有歸舟。
夏天循環往復,該相遇的人自然就會相遇。
曾經丟失的渡口也再次出現在了她眼前。
只要他出現, 所有的等待和痛苦都不值一提,且甘之如飴。
夏莓久違的心跳加速, 從心底泛出悸動的情愫。
她費了好大的努力才沒有站在公司門口哭出來, 轉身上了電梯,她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剛出來王雨霏就打電話過來。
“莓莓!怎么樣!”她聲音激動,“昨天晚上是不是干!柴!烈!火!”
“什么?”
“你別裝了, 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時可是你那位真愛接的電話,你一晚上都沒回來,我用屁股想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
夏莓用肩膀夾住手機, 扯紙巾擦干凈手,“想什么呢,我們什么都沒發生。”
“怎么可能,你們可是四年沒見了誒!我還以為會決戰到天明, 所以特地挑了中午的時間給你打電話。”
“五年半沒見。”夏莓糾正她, 又說,“大姐, 我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才高二,你突然跳到十八禁, 未免也太快了。”
“那你們昨天蓋棉被純聊天?”
“甚至蓋的還不是一條被子, 我睡床,他睡沙發。”
“……”
王雨霏簡直不敢相信, 疑惑道,“莓莓, 他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啊。”
“呸。”夏莓立馬回,“你才有問題。”
“那你們現在算什么關系啊?”
夏莓一頓,慢吞吞地垂下了視線,過了會兒,她才緩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們分開的時候并沒有在一起。”
夏莓垂著眼,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青筋,輕輕舒了口氣,“我們只是彼此約定了,等到高考結束,我們踏出英語考場的最后一分鐘,我們就在一起,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參加高考。”
王雨霏也愣了下,又說:“可他都來找你了,肯定也是喜歡你的意思呀,你昨天就沒問問他還喜不喜歡你?”
“我明白他還喜歡我,這不需要問。”夏莓扯了扯嘴角,“他也知道我依舊喜歡他,我們之間,最不需要問的就是這個。”
“那你還有什么不清楚的,既然都喜歡,既然早就已經過了高考,你們當然就是男女朋友了。”王雨霏說,“你都說了四年你有男朋友,怎么男朋友都在你跟前了,你反倒犯軸了?”
“雨霏,這五年多來我都沒見過他一面,但這不是我不敢去見他。”
夏莓說,“我每一年都會回柯北一次,我每一年都會去探視,可他從來沒有同意過,后來甚至連信都不肯收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其實……我本來都已經覺得,他是不是根本不打算來北京了。”
“那你問問他呀。”
“我不敢。”
王雨霏奇道:“還有你不敢的?”
“過去的一切我們倆都太被動了,就好像被時光推著成長,鮮血淋漓地成長,所以再重逢,我不想再那么急了,也不舍得那么急了。”
問起從前就是扒開傷痂,她不愿,她要先糊涂地吃幾口糖。
夏莓笑了笑,“反正現在已經重新遇到他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感情這事兒可不能慢,尤其你那真愛還是個大帥哥,那臉,那聲音,嘖嘖,夠有些女的生撲上去了。”王雨霏也是有意調和這氣氛。
“再帥他也是我的。”說到這,夏莓極其坦蕩且自信,“他不可能喜歡上別人,我也是他的真愛。”
臨近下班,夏莓悄悄摸魚搜附近的美食店,卻忽然被上司叫去。
夏莓目前主要負責的還是筆譯工作,但因為實力強,上司為了鍛煉她也會讓她負責某些口譯現場。
“你剛才傳給了你一份資料,你去打印出來,翻譯成英德兩份。”上司說,“然后明天跟我出趟差。”
夏莓一頓:“去哪兒?”
“廣東。”
“好。”
夏莓離開辦公室,將資料打印出來,厚厚一沓。
她靠在墻邊嘆了口氣,好煩。
她慢吞吞摸出手機,正好手機一震,程清焰發來信息。
[智齒:我到你公司樓下了。]
夏莓立馬收拾東西下樓,同事詫異她準點下班,夏莓苦笑著說回去加班。
走出電梯,夏莓一路小跑出去,也不顧周圍人來人往的視線目光,小跑著沖進程清焰懷里,用力吸了一下,脆生生控訴道:“你又抽煙了!”
他揚眉:“你剛知道我抽煙么。”
“那你憑什么不讓我抽!”
“對身體不好。”程清焰笑著揉了揉她頭發,“工作壓力很大嗎,還要抽煙。”
“不是工作了才抽的,之前就抽了。”
程清焰眼睫一顫:“什么時候?”
“高三吧,或者更早一點。”
是他不在的時候。
明哲的高三很魔鬼,數不清的試卷,考不完的試,為了增強大家的緊迫感自命題的月考卷都會很難,每次都會導致一大批人成績撥動巨大壓力倍增。
而這樣的時候,他的公主都是一個人。
程清焰安靜片刻,低聲問:“高三累嗎?”
“還好,挺充實的,模擬考我基本都在五十名左右。”夏莓笑著說,“不過我高考運氣特別好,考了最好的一次成績,年級26名!”
程清焰看著她的臉,緩緩笑起來:“我們公主這么厲害啊。”
公主。
夏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字眼了,有些陌生。
程清焰牽起她的手,朝地鐵站的方向走。
他們明明五年半沒有見面。
夏莓原以為重逢的場景會多么撕心裂肺、痛哭流涕。
但是什么都沒有。
甚至過于平靜了。
他們很快就適應了彼此在身邊的生活,甚至沒有人主動去提及當年的事。
那件事是一個創傷。
不論對于夏莓還是對于程清焰。
更確切的說,那件事對程清焰的傷害更大。
夏莓幾乎覺得,那個時候的程清焰是徹底瘋狂、沒有理智的。
過了很久,程清焰才輕聲說:“莓莓,對不起。”
聲音很輕,融化在滾燙的夏風和擁擠的人潮中,幾乎聽不見。
這句話他昨晚也說過,可這一聲,似乎又包含著更多更多,更深更重的東西。
夏莓垂下眼,輕輕搖頭。
兩人安靜地順著人流走進喧鬧的地鐵口,直到進了站夏莓才忽然想起自己剛被交代下來了翻譯工作。
她張了張嘴:“啊。”
程清焰垂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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