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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真愛-《智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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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天飛機(jī)晚點后他換了第二天早上的航班,夏莓就不會深夜出來找他。

    如果曾經(jīng)的他沒年輕氣盛惹惱龐屏,夏莓也不會成為槍靶。

    如果他再多留些心,不去參加比賽,陪著夏莓,這一切也不會發(fā)生。

    明明有那么多方法可以避免那個結(jié)果。

    可一環(huán)環(huán)、一節(jié)節(jié),卻又層層相扣,什么都改變不了。

    一直到家,兩人都沉默著。

    程清焰進(jìn)屋開燈,將蛋糕放到桌上。

    因為剛才的沖突,蛋糕奶油掛在壁上,好在并不嚴(yán)重,沒有變形。

    夏莓拆開袋子,看到一個“23”和一個“18”的蠟燭。

    “怎么有兩個?”

    “給你補(bǔ)過一下18歲的生日。”

    夏莓彎唇,開玩笑:“那有兩份生日禮物嗎?”

    “算有吧。”

    夏莓一愣:“真的啊?”

    “嗯。”

    “這么好。”她笑起來,“什么禮物?”

    “先吹蠟燭。”

    程清焰先將“23”樣式的蠟燭插上,關(guān)了燈,點燃。

    昏暗的房間內(nèi)只剩下一點火光,輕輕搖曳著,照亮了程清焰的瞳孔。

    夏莓性急地立馬吹滅蠟燭,攤開手:“禮物。”

    程清焰在她頭上輕敲了一記:“許愿呢。”

    夏莓眨了下眼,想了想:“我好像沒什么心愿。”

    程清焰抬眼。

    夏莓:“現(xiàn)在的生活我都挑不出一點兒錯處了,再要心愿就有點貪得無厭了,如果真要心愿,那就希望——”

    她停頓了下,看向程清焰,和他對視著,一字一頓緩聲道,“年年歲歲,如今朝。”

    程清焰笑了下:“這個不許愿也能實現(xiàn)。”

    “那希望程清焰早點痊愈,病痛都走開。”

    夏莓用食指沾了一塊奶油,抹到他臉上,笑得靠在椅背上:“我的禮物呢?”

    程清焰取出一個信封。

    “情書啊?”

    “自己看。”

    夏莓接過,打開。

    兩張五月天的北京站演唱會門票。

    她愣住,驚詫道,“你怎么搶到的!?我讓王雨霏一起搶都沒搶到!”

    他看著她表情,輕笑:“喜歡?”

    “喜歡!”

    夏莓從來不吝嗇表達(dá)自己的情緒,撲過去摟住程清焰的脖子,用力親了口,“那我們又可以一塊兒去看演唱會了!”

    被她情緒帶動,程清焰也止不住笑意:“嗯。”

    “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了!”

    程清焰插上“18”的蠟燭,再次點燃。

    夏莓看著跳躍的火光,以及底下的18數(shù)字。

    18歲,她此刻再回望過去,會覺得已經(jīng)是有些遙遠(yuǎn)的年紀(jì)了。

    很多人都說,18歲標(biāo)志著孩子和成年的分界線,總是印象深刻的。

    但夏莓對自己的18歲其實沒什么印象,左不過是在埋頭讀書。

    因為她的一整個18歲都沒有程清焰,所以甚至連深刻的記憶點都沒有。

    頓了頓,夏莓說:“十八歲時候的愿望,倒是有一個。”

    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認(rèn)真許愿,“十八歲的夏莓,希望我的阿焰苦盡甘來,永遠(yuǎn)耀眼奪目、意氣風(fēng)發(fā),一生順利。”

    當(dāng)時的她,甚至不奢求能再和他見面,只希望他在隨便哪個地方好好生活。

    只要他好,別的怎么樣都可以。

    程清焰黑睫顫了下。

    心臟像被人用力攥了把。

    她極為虔誠地許愿,又緩緩睜開眼,眼底已經(jīng)濕潤。

    蠟燭被吹滅,屋內(nèi)陷入一片漆黑。

    程清焰覺得自己眼眶發(fā)燙,像是有什么濃烈的情緒要掙脫重重束縛,沖破出來。

    他喉結(jié)滾動,習(xí)慣性壓制自己的情感,問:“為什么這是18歲的愿望,不是23歲的?”

    “因為這個愿望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實現(xiàn)啦。”夏莓說。

    生活終于苦盡甘來。

    你已經(jīng)耀眼奪目、意氣風(fēng)發(fā)。

    也一定會一生順利。

    “莓莓。”

    程清焰聲音很低,眼中似有水光。

    “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剛才在派出所時我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時我也能夠像那樣保護(hù)住你就好了。”他垂著眼,“如果那天我在,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澄澈的月光將他鋒利的五官柔化,平添了幾分少年氣,眉心微蹙,唇線緊抿,看上去痛苦而懊悔。

    而此刻他身上正穿著那件還沾著血跡的短袖。

    夏莓有一瞬間產(chǎn)生錯覺,仿佛眼前正是那個少年時的程清焰。

    在那個雪夜。

    他終于匆匆趕來。

    他就像他當(dāng)初所說的那樣——

    “我會用我的身體、用我的血,來守護(hù)我的公主快樂順心長大。”

    他衣服沾血,如瘋魔一般,拼盡全力,拼盡這條命,保護(hù)住了她,保護(hù)住了她的公主。

    而這一次,時光重新再走一遭,他們沒有再錯過、分開。

    ……

    但命運前進(jìn)的方向總是未知的。

    就像一條路沒走過你就永遠(yuǎn)不知道前方到底是坎坷還是平坦。

    所以夏莓有時候想,不管路上怎樣,不管摔倒還是磕絆,只要終點是好的,就可以。

    她動了動唇:“都過去了。”

    那時候他們都太年輕太氣盛,也太弱小太無能為力,所以一路跌跌撞撞,或許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程清焰起身將燈重新打開。

    夏莓看著他,笑著問:“那我的18歲生日禮物呢?”

    程清焰又從口袋拿出一張信封。

    夏莓有些詫異地?fù)P了下眉,接過打開。

    這次不是放在信封中的演唱會門票,就是一封信,上面是程清焰的字跡。

    字跡流暢遒勁,很好看,似乎每個字都寫的極為用力。

    信封泛黃泛潮,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莓莓:

    18歲的夏莓,生日快樂。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前幾天夏叔叔過來看我,給我看了你的照片。照片里你坐在書桌前做題,長發(fā)散著,好像比從前瘦了點,高三很累吧,不過好在也終于要結(jié)束了,馬上就高考了。

    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想考到北京,可能你已經(jīng)換了目標(biāo)了吧,畢竟我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你,什么都沒給你交代,會一直陪著你、會一起去北京的話也都食言了,以你的脾氣,大概已經(jīng)罵我千百回了吧。

    莓莓,是我讓夏叔叔不要告訴你我的事,我不想成為你的負(fù)累,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你應(yīng)該有這世間光明的前途和最自在的靈魂,你應(yīng)該無拘無束,一腔孤勇向前沖鋒,但我又無法隱藏我內(nèi)心的陰暗與不甘,我不愿意被你忘記,我寧愿你在這些日子恨我、罵我,我也不想你干脆地把我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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