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全世界都以為我還愛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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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烈的病一向來得快去得快, 當晚退了燒,沒兩天就好得沒事兒人一樣了。
白瞎梁超差點人都嚇沒了, 以為演唱會鐵定要延期。
演唱會前一周, 叢烈那邊萬事俱備了,反而清閑下來,天天在家里琢磨新歌。
云集跟他不一樣。
廖冰樵的新專輯方方面面都已經蓄勢待發,所有的環節都需要云集來統籌協調, 確保萬無一失。
那一個禮拜云集忙得頭打腳后跟, 每天早上六七點起來, 在公司忙一整天, 披星戴月地回來,基本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很少能跟叢烈打什么照面。
雖然已經完全把自己的隊伍剔出來了, 云集還是見縫插針地看過兩眼演唱會那邊的進程。
畢竟是委托給了成熟的專業團隊,萬事順利,根本沒有需要他額外操心的地方。
反倒是廖冰樵這小孩沒經過風浪,擔心成績擔心得有點吃不下睡不著的,短短幾天就肉眼可見地瘦了不少。
“你已經盡力了,到時候發出去就完事兒,成績什么的都不是需要你擔心的問題。”云集把自己碗里的蝦肉餛飩撥給小孩兩個, “多吃點兒,吃不下也得吃, 總不能專輯還沒發就已經把自個兒餓死了。”
一向食欲旺盛的廖冰樵吃得很勉強,“我一個酒吧賣唱的,成績好不好對我來說沒什么重要。但是我怕對不起你。”
他聲音越說越小, 因為他知道云集不愛聽喪氣話。
“對不起我什么呢?”云集倒沒什么不高興的樣子,偏頭看著他。
“我總覺得, 你對我傾注了那么多心血,又是為了我上節目,又是為了我到處跟人應酬。”廖冰樵低著頭,“如果我沒做好,我就覺得我把你的賞識全浪費了。”
云集笑了笑,“你想太多了。”
廖冰樵不解地看著他。
“沒有什么人付出努力是完全為了別人的。”云集放下調羹,“我之所以栽培你,當然也有愛才的成分在里面。”
他偏著頭,語氣和緩,“但我主要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早就跟你解釋過,瀚海需要一個鑿破困境的錐子,你就是被我選中的那把錐子。我為你付出的一切,包括磨出你的鋒芒,都是在為‘鑿破’這個動作蓄力。如果結果是好的,那你我都會獲利。但這并不代表我完全是只為你好,所以你并不用有這么大的負擔。”
廖冰樵愣怔著看了他一會兒,扎住一個餛飩往嘴里送,“云哥,我一直覺得你的心特別好特別軟,但是為什么你說話的時候,總是讓人感覺遙不可及呢?”
云集失笑,“我怎么遙不可及了。”
其實他知道廖冰樵這個問題的答案。
曾經他為了扶起叢烈,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他為廖冰樵做這點事兒,廖冰樵就覺得承受不起了。
但是上輩子以及這輩子的早些時候,云集在叢烈身上花的心血比廖冰樵十倍不止。
當然,叢烈對得住他的努力,一鳴驚人且經久不息,成為了歌壇中現象級的傳奇。
叢烈給他帶來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上輩子瀚海能扶搖直上,叢烈功不可沒,這無人可以否認。
但凡云集這輩子肯依仗叢烈一點點,他都能少走很多彎路。
包括綜藝包括廖冰樵,哪怕是在最深的谷底,憑借云集的實力確實可以逆風翻盤。
但如果直接把精力聚焦在叢烈身上,他絕對可以事半功倍。
可云集現在想法變了。
他覺得那些成功是他上輩子用很重要的東西換來的。
現在重新活一遍,心里那桿秤的砝碼發生了變化,云集不愿意再重復同樣的交換了。
云集想著想著,看廖冰樵的神色越發凝重,沖他咧嘴一笑,“冰樵,我給你說個秘密,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
廖冰樵的注意力被他短暫地吸引了,“什么?”
“我其實略微懂點掐算,”云集半真半假地湊近他,“我曾經給你算過一卦,發現你這一程吉星高照,只要你穩住心態,一定會一擊即中,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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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集發現廖冰樵這小孩腦子還是會轉彎。
那天跟自己聊過,他的黑眼圈就慢慢好了,也恢復了一頓兩碗的飯量。
到了新專輯發售前夜,他甚至還開玩笑問云集:“哥,要是我成績好,你能不能帶我出去吃頓燒烤啊?”
云集像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坐鎮帳中,“你要是成績好,我帶著整個瀚海陪你出去擼串兒。”
其實他心里也不可能不忐忑。
要真的扒開他的心往里看,其實當下他已經任何其他都無暇顧及了。
命運的□□重新轉過,他自己都能無數次地改變方向,又怎么可能保證廖冰樵上輩子的成功能再次重復出來。
云集開這一槍,很可能決定了瀚海此番是死是活。
但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
東風來不來,就要看東風自己了。
他表面一派從容,其實凌晨三點就醒了睡不著。
云集做好了各種突發狀況的準備,比如有人突然捏造黑料,比如就是純運勢崩了銷量不好。
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有措施應對。
只要廖冰樵能有上輩子一大半的成績,那瀚海必然乘風而上,短時間內再無后顧之憂。
但他沒想到新專直接爆了。
比上輩子還要爆。
發專當天下午三點,主打歌《逆命》就沖上新歌榜榜首,華語總榜第六,壓在上頭的五首也僅屬于叢烈一人。
當晚六點,廖冰樵的專輯《天問》以二十三萬張的交易量沖頂當日專輯銷售額日榜,多個相關話題霸占微博文娛熱搜半壁江山。
而就在此時此刻,云集幾乎斷網了。
他沒像往常一樣去刷各路的言論,而是坐在辦公室里,盯著后臺的數據。
看著飛快跳動的數字,他的內心有了片刻的安寧。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解脫感。
好像是一個終結,又好像是一個開端。
他不用再去火燒火燎地去摸索和揣測風向,也不必去擔心懸在頭頂的未來會不會斷頭刀一樣地斬下來,把他一分為二。
手機上不停有電話打進來。
云集不用接就知道這是聞風而動的橄欖枝。
因為上輩子也有無數這樣的橄欖枝為了叢烈洶涌而來。
他心里明白,戰爭不過剛剛打響。
如果云世初在,甚至都不會夸他一句,只會冷冷評價一句,“驕兵必敗。”
或許在上輩子,云集會在意云世初的評價,會為了階段性的勝利更緊繃。
但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快樂或者興奮,此時此刻就想喘口氣。
他贏了。
但除了休息,他并不渴望任何獎品。
他想休息,就休息。
云集一個電話都不接,直接把手機關了。
畢竟距離明天還有八小時。
天塌下來,明天再補。
他正靠在椅子上養神,辦公室的門響了。
“進。”他略帶疲憊地答應了一聲。
廖冰樵探頭進來了,眉開眼笑,“哥,燒烤。”
不過仨字,逗得云集淡淡笑了起來。
他痛快地起身,“攢人!”
這一朝聲名鵲起,但瀚海的攤子還沒來得及擴張,把人全叫上統共也沒百十號。
本來云集想去好一點的地方,但是廖冰樵就想吃燒烤。
因為前一陣錄專輯,忌口多,廖冰樵被傅晴看得很嚴,連口泡椒都沒吃上過,現在就饞羊肉串和小龍蝦。
最后他們定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燒烤城,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殺了過去。
廖冰樵胃口大開,蒜蓉扇貝十個十個點,一個人恨不得吃上二百串。
“你看看你,你有那個超新星的覺悟嗎?跟剛從饑荒游戲里放出來的一樣。”傅晴樂不可支,“你今天可是賣了幾千萬的人,怎么對烤饅頭片這么大癮呢?”
“那還不是我云哥!”廖冰樵舉著扎啤敬云集,“我能有今天,都得靠我云哥!我的命!以后都是云哥的!”
“快得了吧,”傅晴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天還沒黑呢你就醉了,這面的局你還能盤嗎?”
跟廖冰樵碰了杯子,云集正準備喝口啤酒,杯子就被拿了。
“哥,這可不興你喝啊!”廖冰樵把兩杯各喝一口,推給云集一杯熱椰汁,“這個才是給你點的。”
傅晴越笑越厲害,拍著云集的肩膀,“云云,這才是你‘養兒防老’正確的打開方式。”
廖冰樵叼著一串烤蝦仁,面色酡紅,把憋了一周的話趁著酒勁兒說出來了:“話說今天除了我,叢烈不也一直在熱搜上嗎?他……烈哥今天也是大日子啊。”
稍微迷茫了片刻,傅晴的神情就微微一肅。
她看向云集。
云集端著那杯熱椰汁,沉默著看了看窗外。
七點了,就快要下雨了。
“現在來得及嗎?”傅晴看了看表,“體育館也不遠,打車應該……”
“我不用去。”云集笑了笑,伸手去夠一串烤豆腐。
他當然記得今天還是什么日子。
畢竟網上各路期待的聲音熱火朝天,在等叢烈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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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關機,”梁超皺著眉頭跟叢烈說:“要不給小廖或者傅老師打電話呢?”
演唱會還有半小時開始。
叢烈平視著鏡子,妝師正在補他上臺前最后的陰影。
“不用。”
他想云集答應了那么多次,總不會真的不來。
打電話給廖冰樵和傅晴,找到人也是讓叢烈心里不痛快。
他寧愿相信云集已經在來的路上,只是手機沒電了。
云集不會不來的。
叢烈給他留了最前排最中間的位子。
不管叢烈走到舞臺的哪一個角落,云集都能看見他。
他也都能看見云集。
這次演唱會的名字團隊沒有提前公布,全都用星號代替。
這是前所未有的,所有歌手之中也只有叢烈敢這么干。
因為他覺得同樣是獻給同一個人,之前的名字卻已經不適用了。
叢烈很清楚地知道,c之所以重要,并不是因為c是c,而是因為c是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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