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吃醋-《獨占青梅(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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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至, 廣寒樓兩側(cè)明燈昭昭,光影交疊。
裴扶墨率先走了過來,唇邊銜了一抹淡笑:“怎么在這兒?不是說好了, 讓你在家里等我回去?”
江絮清還沒回話, 裴靈夢便急忙搶答:“二哥,是我拜托慕慕陪我出來的。”
說罷,她后面的話不方便當著鄭亦舟的面說, 便將裴扶墨拉到一旁, 小聲道:“母親非逼著我今日與那鄭國公二公子相看, 我一個人緊張,就拜托慕慕跟我一起出來的。”
裴扶墨淡淡喔了聲, 對自己的妹妹相看一事并不感興趣, 隨后眼神落在了,鄭亦舟身旁的那個男人身上。
方才成澈那般殷勤地扶了一把江絮清的那一幕, 可還在他腦子里消散不去。
鄭亦舟和成澈上前來見禮。
江絮清這才過來拉著裴扶墨的手,小聲地問:“你不是說今晚還有公務(wù)么?怎么還有閑暇來這廣寒樓了。”
她的主動親近對裴扶墨很是受用, 他心情也稍微被安撫好了些,語氣自然輕松:“是有公務(wù), 便是在這廣寒樓內(nèi)。”
今夜廣寒樓要放盛大的煙火,不少百姓慕名而來, 而人多的地方最是容易出亂子。
裴扶墨沒有多說,江絮清便以為他是來抓賊人的。
可經(jīng)過這般打岔,江絮清這才忽然想起。
前世好像就是這個時間, 不知她記錯了日子沒有, 好似便是今夜, 廣寒樓放的煙火實則早已被歹人下了一批毒藥,絢麗的煙火在夜空綻放后, 畫面美不勝收,人人嘆息不止。
可第二天,當晚在廣寒樓出現(xiàn)欣賞煙火的人,絕大部分都死了。
一夜之間死了百余人,此事引起了晉安帝的龍顏大怒,下旨要徹查出幕后真兇,將其九族誅盡。
記得上輩子,最后大理寺和刑部聯(lián)合起來追查,仍舊沒有查到一丁點兒眉目,就此此案便成了一樁懸案。
事后晉安帝為平息百姓的震怒,只好將當初組織舉辦放煙火的太子記了一筆,罰太子禁閉了半年,甚至還撤了他手下不少的政務(wù)。
也是在那夜廣寒樓之變后,百姓都不敢涉足此地,這座雄偉的樓,便漸漸變得荒涼。
幕后之人實在歹毒!
江絮清回想起這點,忽然有些遲疑,此時距離放煙火的時間,約莫還有一個時辰,她想著要不要讓裴靈夢打消去看煙火的念頭。
話還沒說出口,裴靈夢便興奮道:“二哥既然來了,不如我們一道上去吧?今晚的煙火可美了,二哥也正巧可以與慕慕共賞美景。”
哪想,分明公務(wù)在身的裴扶墨偏偏應(yīng)下,“也好。”
江絮清一愣,詫然道:“你不是還有要緊事嗎?”
裴扶墨已是牽著她的手,朝樓內(nèi)行去了,“不礙事,我自有分寸。”
周嚴自然是緊追其后。
鄭亦舟也正準備進樓,見成澈這般魂不守舍地望著江絮清的背影,輕輕推了推他:“阿澈,不進去嗎?”
成澈輕嘆一聲:“進。”
二人便一同進去了,方才樓外人太多,裴靈夢就是個出神的功夫,身旁的人都沒了,她也急急忙忙追上去,卻“嘭”的一下,撞上前面那個男人的后背。
裴靈夢疼得捂鼻子,不悅道:“什么情況?沒看見這么多人,你怎么不走了?”
男人慢慢轉(zhuǎn)過身,眼神微挑:“這不是正在走?可誰能想到,身后會有個小皮猴躥出來?”
說誰小皮猴呢?裴靈夢正要罵回去,猛然對上這個男人的臉,當即便嚇得僵在了原地。
魏,魏鏡?
“你不是走了嗎?”
他方才跟她二哥站在一起,她一直選擇性忽略,本以為已經(jīng)離開了,沒想到……
看這方向,他也要進廣寒樓?
魏鏡“嗯”了聲,老實道:“我是走了。”
不過是往樓里走的。
裴靈夢不想搭理他了,每回遇見他,都碰不上好事,敷衍地擺擺手,“讓開,我要進去了。”
說罷,她用力推了一把站的跟座山似的,擋在她面前的魏鏡,徑直朝前走去。
魏鏡慢悠悠地跟在后頭,他身高腿長,沒幾步便輕松行到了裴靈夢身旁,看著在前頭的鄭亦舟,他冷不丁問了句:“那便是裴姑娘今日要相看的對象?”
裴靈夢不耐煩地“嗯”了聲。
魏鏡意味深長的眼神,在鄭亦舟身上來回打量,最后隱晦地說道:“挺好的,就是……”
自己的相看對象被討厭的人這般評頭論足,裴靈夢很是不悅,瞪了過去:“就是什么?你有話直說,休要攛掇說鄭公子的不好。”
魏鏡目無情緒,不以為意道:“過于秀氣了點,怕是絕嗣之兆。”
裴靈夢猛地頓住,毫不客氣地怒視他:“你別以為是我二哥的得力手下,我就不敢說你什么了,那日婚宴,你抱著我不撒手這事,我還沒同二哥提起過,這次你竟這樣編排鄭公子,我便不能忍了。”
魏鏡不痛不癢,好似被姑娘家罵的狗血淋頭的人不是他一般。
裴靈夢就討厭他這幅不拿任何人任何事當回事的閑散態(tài)度,每回與他見面,都能把她氣得夠嗆了,冷哼一聲:“離我遠點。”
魏鏡“喔”了聲,但一步?jīng)]動。
裴靈夢蹙眉:“不是要你離我遠點?”
分明還噢了,怎么沒動靜。
魏鏡跨步朝前走,丟下一句話:“這廣寒樓并非是裴姑娘所建。”
他言下之意是,她不能指揮他站在哪兒,現(xiàn)在他往前走了,也只是他自己想要進樓而已,并非是聽她的話。
裴靈夢這下氣得臉通紅。
前邊,江絮清和裴扶墨已經(jīng)上到了一樓了,才剛到二樓臺階處,裴扶墨忽然駐足不動,江絮清跟他牽著手,便也順便被帶著走不動路了。
“裴小九,怎么不走了?”
裴扶墨乜她一眼,語氣微冷:“這一路上我都在等你主動開口,倒是沒想到,你竟是犟到如此。”
江絮清咬了咬唇。
二人在臺階處的最邊上,并不會影響其他人上樓,江絮清半邊身子順勢靠在墻壁,垂著頭,好半晌沒說話。
裴扶墨蹙眉,視線落在她今日戴的琉璃耳鐺上,月色從樓內(nèi)的雕花窗口照入,映得她那對耳鐺流光溢彩,瑩光反射到她粉白的臉頰處,美得不可方物。
裴扶墨上手掐起她的下頜,逼迫她揚起臉頰,果真見她委屈地眼尾下垂,好不可憐。
江絮清語氣有些黏糊,低聲道:“沒錯,我又崴到了……”
她不愿主動說出來,不過是起先覺得只是小傷罷了,不礙事的,可是上了一層臺階,才發(fā)現(xiàn)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況且她幼時便時常摔傷崴腳,還曾被裴扶墨嘲笑,說她這人即便是走在陸地上都能摔傷,這不,今日又被他當年之言驗證了。
跟在身后不遠處的成澈和鄭亦舟二人走近了,看到江絮清靠在墻壁被裴扶墨抬起下頜,二人狀態(tài)很是親昵,鄭亦舟便拽著站在原地的成澈繞過去往前走。
“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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