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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生病-《獨占青梅(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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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藥后,江絮清實在已是筋疲力盡,現(xiàn)在心里什么都不想想,面上更是已經(jīng)擠不出一個笑容,轉身便往床榻最里邊躺。

    沒一會兒,榻沿坐著的人也起身了,聽腳步聲的方向,應當是離開了。

    果然,他只要看到她喝完了藥,盡了他本該要盡的丈夫義務之后,他就一刻都不想多留。

    江絮清不覺又流下了淚,忍不住在想,這世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她肯定上輩子的裴扶墨是不可能騙她的,那棵古槐樹下定是埋了想要送給她的東西。

    可是這世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會突然沒了?她根本想不通。

    江絮清擦了擦眼角的淚,腦內忽然“叮——”的響了下。

    難不成,這世的裴小九也……

    也跟她一樣是重來了一次?

    意識到有這個可能,她頓時感覺到背脊都是發(fā)寒的,手心都不由出了汗。

    倘若真是如此,她又該如何?

    可轉念一想,若這世的裴扶墨真的跟她一樣多活了一世,那想必他定是恨極了她才對,又怎會娶她……

    對,他應是恨極了她才對。

    江絮清將腦子里方才的那些猜測全部推翻,勉強自己露出了個安心的笑容。

    無論怎樣都好,裴小九就算現(xiàn)在不喜歡她了,也沒有他跟她一樣是重生的人對她來說更讓她難以接受的事。

    她不敢面對上輩子的他啊……

    **

    夜間悄然寂靜,江絮清睡夢中并不踏實。

    她時不時夢見上輩子的事。

    狼狽落魄滿身傷痕的裴扶墨不斷地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哭著想求得他的原諒,一次次地說,那日她從地牢回去后,晚上便去找了鎮(zhèn)北侯,將他交代的話一字不漏的告知了鎮(zhèn)北侯。

    可是她從未想過,裴幽竟從地牢出來后便一直偷偷地跟蹤她。

    裴幽將她說的那些機密聽了進去,才事先與三皇子埋伏嫁禍了裴家。

    可無論如何,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的失誤才導致裴家的滅門。

    她淚不停的流,細弱的聲音呢喃不停,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清的模糊話語。

    裴扶墨溫熱的指腹上手擦拭她眼角的淚,黑眸蘊著憐惜,低聲自語:“江絮清,你遲早要將我逼瘋。”

    她只要一哭,他便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可若是將李善和佳月公主的事告知了她,他又該如何,他還能再相信她么?

    裴扶墨的掌心貼在她的臉頰,眼尾延出一抹緋色:“嬌嬌,你告訴我,我能否相信你。”

    小姑娘依偎在他懷里流淚,哭得委屈極了。

    他輕嘆一聲,輕輕順著她單薄的后背,想干脆與她這般沉淪下去也好。

    沒有什么上一世這一世。

    ——————

    天亮了后,江絮清是被耳畔邊輕緩的呼吸給弄醒的,她只覺得耳廓有些不舒服,黏濕的熱氣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忍不住上手去抓碰,可手心卻挨到了一團溫熱微軟的物體。

    她嚇得身軀一僵,眼睛睜開,正對上男人熟睡的臉龐。

    挺拔的鼻子,濕潤的薄唇,輕闔的濃睫皆近在咫尺。

    江絮清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大概還是成婚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看到睡著的裴扶墨。

    以往每次她睜開眼,都是第一時間對上他那雙冷淡的黑眸,或是纏綿后他蘊著緋色的臉龐,這般毫無攻擊性的俊美睡臉,還是第一次這樣袒露在她眼前。

    她呼吸不知覺放輕,怔怔地看了許久。

    久到她毫無意識地抬起手,指尖緩緩從他挺拔的鼻子一直滑到薄唇上,眼神逐漸柔和。

    其實他也才十九歲,便是因為是鎮(zhèn)北侯最為看重的兒子的緣故,從小被過分的嚴厲教導,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之后便很少能看到他放松了。

    原來裴小九現(xiàn)在睡著后竟是這樣,乖巧。

    他許是睡著后,身心放松沒有緊繃,也沒有時不時緊蹙的眉宇,細細看去,他白皙的臉頰竟還尚留有些嬰兒肥。

    薄唇輕闔帶著水潤,烏發(fā)垂落,幾縷貼在脖頸處,俱有干凈清澈的少年氣。

    她的指尖落在他唇邊的上方,忽然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輕微刺痛。

    江絮清不由靠近了些,將臉湊過去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竟是長胡子了。

    那微微冒出的胡茬起先觸碰時有些疼痛,但手感習慣后倒頗覺有趣,江絮清上癮似的在他那唇邊點來點去,給自己撓癢癢。

    裴扶墨這時睜開了睡意迷蒙的眼,一只白皙柔軟的玉手在他臉龐上點來點去,他還沒明白是什么情況,江絮清已經(jīng)是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收了回去。

    江絮清背過身去,心臟砰砰直跳地裝睡。

    忽然一只大手探了過來,手背貼上她的臉頰,嗓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燒退了,嬌嬌現(xiàn)在舒服了么?”

    江絮清愣了下,任由那只手背還貼在她的臉頰上,糯糯地問:“我昨晚發(fā)熱了?”

    她怎么全然沒有感覺呢?

    裴扶墨將手抽回來,語氣認真道:“你若有什么氣,也不該這樣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昨晚夜半時,她忽然大哭不止,無論他怎么哄,那淚水就是如斷線的珍珠似的收不住,最后干脆全身發(fā)燙,迷迷糊糊說著胡話。

    若非屋內有宋大夫曾經(jīng)開過的治發(fā)熱的藥丸,他及時給她服用下去,今日她定是醒都醒不過來了。

    經(jīng)他這樣一提,江絮清隱隱有了點印象,昨晚她好似又夢見了前世。

    若是她說了夢話,豈不是……

    她倉皇地轉過身坐起來,拉著裴扶墨的衣角緊張問:“那你可有聽到我說了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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