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待聽到此處,她捏了捏他的掌心打趣道:“沒想到你還挺招孩子喜歡的,琰兒也是極其喜歡你?!? 裴扶墨眉梢微動,“男子天生慕強(qiáng),即便是李善和江琰這樣的幼童也同樣。” 江絮清杏眸圓怔,嗔他一眼,這是話里話外都在夸贊自己呢。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shí)。 她只能用力揉了下他的手指撒氣鬧著玩。 馬車很快到了瓊羽園,等進(jìn)入后,行到李善居住的流遠(yuǎn)齋外,便感到四周氣氛凝結(jié),就連下人都面色緊張,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見此,裴扶墨便知是什么情況了,他對江絮清道:“是太子來了?!? 太子在的話,和李善就是父子見面。 江絮清小聲問:“那我們進(jìn)去豈不是不合適?” 裴扶墨牽著她往里邊走,“我若不進(jìn)去,才更要出事?!? 江絮清便只能被他帶進(jìn)去。 只是他們?nèi)诉€沒完全進(jìn)到屋子里,便聽見噼里啪啦的物品砸落的聲響傳出來。 緊接著便是太子李謙的聲音響起:“李善,你倒是將你母親一點(diǎn)不好的全都學(xué)了去是吧?” 李善氣得哼聲道:“怎么,砸你幾個瓶子就受不住了?” 李謙氣得揚(yáng)袖,在原地來回踱步,他拿這個渾身是刺的兒子實(shí)在無可奈何。 恰逢這時,李善的眼神朝屋外望去,霎時間喜笑顏開。 這可是對他這個父親都未曾露出過的笑容。 “小裴哥哥,慕慕嫂嫂!” 李謙回頭一看,見裴扶墨牽著江絮清過來,面露一絲不滿。 李善幾步奔過來,直接撲到了江絮清身上,委屈地道:“嫂嫂總算來看我了,這幾日可把我想壞了。” 裴扶墨的視線落在他抱著江絮清脖頸的手上,輕咳一聲:“李善?!? 李善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從江絮清懷里下來,一臉正經(jīng)地回:“是,小裴哥哥!” 江絮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小善兒這么緊張做什么?” 李善頓時放松了身軀,嘟了嘟嘴:“因?yàn)樾∨岣绺缑炕剡@樣正經(jīng)的喊我大名,就準(zhǔn)沒好事。” 眼看著被忽略了許久,李謙有些尷尬上前,說道:“懷徵今日怎么來了?” 江絮清福身行禮,喚了聲太子殿下。 李謙頷首,讓她起身,隨后給了裴扶墨一個眼神去別處談話。 二人行至屋外的廊下,裴扶墨的目光落在江絮清身上。 屋內(nèi),她牽著李善去撿方才被李善發(fā)怒砸落的瓶瓶罐罐,李善不情不愿,但也極其聽話跟著一塊撿了起來。 他不由淡淡笑了聲。 李謙則臉色不好,低聲問道:“你為何將李善的事告訴了慕慕?” 裴扶墨道:“你放心,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裴幽已經(jīng)死了。 李謙自然不是覺得江絮清不會不守住秘密,但李善的事到底事關(guān)重大,且有關(guān)他和佳月的事,他實(shí)在不想讓多余的人知曉。 “表哥難道想要李善一直躲藏在陰暗之中?” 李謙沉默不語。 裴扶墨意味深長道:“表哥,李善是你的骨肉。這個孩子來的多么艱難,你才是最深知其苦的?!? 李謙挺拔的身形不由泄了些力,苦笑道:“你當(dāng)我不愿讓他出來面見世人?只是我如今的身份,還無法保全他,他若出去了,面對的將是無盡的惡意。況且……” 況且他與佳月的私事,實(shí)在不好公之于眾。 至少在他登基之前,是絕對不可。 裴扶墨說道:“表哥,那個位置,你若是不拼,也會被其他人奪去?!? 他一日不登基,李善則會多一分危險。 李謙眉宇攏了一股郁結(jié)之氣。 他從來就不是什么無能的庸才,只是身居此位,實(shí)在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年幼時,母后便告訴他,裴家權(quán)勢過盛,倘若他過于出挑,定會被其他的皇子視作眼中釘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父皇也會忌憚他。 為了裴家,為了自己,他只能將自己塑造成個無能之人。 這些年,他日夜遭受了數(shù)之不盡的嘆氣,父皇有時看他的眼神也是帶著些許遺憾,許是一面慶幸他沒有野心,一面又遺憾自己的太子那般庸才。 父皇既想要他成才,又怕他過于成才。 “懷徵,我明白你的意思。” 李謙輕緩的道,語氣帶著不同之前的冷意與決斷。 屋內(nèi),江絮清陪著李善一塊將他打掉的物品都收撿好了。 李善還蹲在地上,抱著膝蓋,語氣委屈地道:“嫂嫂,我爹今天又來看我了,但我的母親還是不知道在哪?!? “或許,我是不是并沒有母親,是父親撿回來的?” 江絮清蹲在他身旁,撫摸了下他垂下來蔫不唧的腦袋,柔聲道:“每個人都有母親的,小善兒的母親還是個極其漂亮且聰慧的姑娘呢?!? 李善一愣,側(cè)過臉來,驚喜道:“嫂嫂果然認(rèn)識我的母親?” 江絮清說道:“不太相熟,就是見過幾面。” 李善追著說:“那你能跟我再講講我的母親嗎?” 這里所有伺候他的人,就連玉嬤嬤對他母親的事都閉口不提,他實(shí)在太好奇,太想知道了。 江絮清猶豫了下,還是搖頭:“我知道的只是一些長相和片面印象,其余的根本不了解。不然,小善兒親自去問問太子殿下,如何?” 李善臉上的希望頓時逝去,小奶音都喪氣極了:“不,那個男人他不會告訴我的。” 江絮清柔聲道:“小善兒可以試著換一種方式去問,倘若你總是這樣對太子殿下動輒打罵,他又怎敢告訴你呢?” 換種方式?李善面露疑惑,不太明白。 李善實(shí)在太小了,從出生起便被關(guān)在了這園子里,能接觸的人實(shí)在有限,而除了那些伺候他的下人,便只有太子和裴扶墨才能接觸他。 而那二人平日最是繁忙,不可能日日都來看他。 是以,實(shí)則基本沒人告訴他,要如何同自己的父親相處。 江絮清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頂,說道:“那是你的父親,他那般疼你,倘若你愿意坐下來與他好好說一說話,興許他便會什么都告訴你了。” 李善還是沒明白其中的深意,不過他捕捉到其中一點(diǎn)。 那就是他若是好好與父親說話,興許能從父親那里知道母親的消息。 ** 夜里從瓊羽園出來后,江絮清心情大好,一路上都在講跟李善相處的事。 裴扶墨指尖從她緋紅的臉頰滑過,嗓音帶笑:“嬌嬌就那么喜歡李善那小子?” “那當(dāng)然了,他這么可愛又這么懂事?!? 懂事。 裴扶墨忍俊不禁,的確很懂事。 不過在太子眼里恐怕就是很頭疼,這兒子生來就是克他的。 夜里的道路,大街上除了車輪的滾動聲,便極其安靜。 江絮清伏在裴扶墨的懷里,昏昏欲睡地呢喃:“裴小九,李善好可愛……若是我們也有……” 后面的話她沒說完,便已經(jīng)睡著了。 裴扶墨順了順?biāo)暮蟊?,好讓她睡得更舒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