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雨夜-《獨占青梅(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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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清已然喝的酩酊大醉,而唐肅喝了許多,卻還極其清醒。
看著趴在石桌上,臉頰酡紅,紅唇還不斷嘟囔一些讓人聽不清的話的江絮清。
裴靈萱無奈地扶額,“唐莊主,這下如何是好?”
唐肅聳了聳肩,“不礙事,我一會兒就背她回去休息。”
裴靈萱不是覺得他會放任不管,只是對他這個做舅舅這般不著調的性子有些埋怨。
想了想,話到嘴唇還是換了句:“若是鑄下什么大錯,這可是唐莊主該負責的。”
唐肅摸了摸鼻尖,不就是喝醉了么?能鑄下什么大錯?
正在二人這般對視時,唐肅被裴靈萱都看心虛了,最后還是站起來喊道:“慕慕,舅舅背你回去啊。”
江絮清醉的神志不清,雙手一直推搡不要唐肅靠近。
離近了才聽清她說了一句話:“不要你,我要裴小九抱我。”
唐肅嘖了聲:“這怎么還重色輕舅呢?”
裴靈萱也沒忍住笑了出聲,遂聽見不遠處的腳步聲逼近,抬眸看去,說道:“恐怕不需要唐莊主了。”
裴扶墨身披玄色披風,踏著夜色行來。
許是一路騎馬,這才風塵仆仆,頰邊發絲微亂。
他闊步進了涼亭,見江絮清一直趴著,蹙眉問:“長姐,她怎么了?”
裴靈萱正準備說是喝醉了,江絮清已然自覺地站起來直接撲到了裴扶墨懷里。
“夫君!”
她張開雙臂摟住裴扶墨的肩頸。
裴扶墨垂眸,月色照亮她酡紅的臉頰,及這般近距離她身上難以忽視的酒氣,這便明白了是為什么。
他扶住江絮清的細腰,扭頭看向唐肅,眼神含著責怪。
唐肅說道:“我可沒逼她,是她自己要喝的,不信你問你長姐。”
裴靈萱想了想,還真是他說的那樣,便點頭了。
裴扶墨眉宇擰得更緊了。
她這樣一個厭惡酒的人,能自己主動飲酒?
江絮清稀里糊涂地抱著裴扶墨,嘴里一直在嘟嘟囔囔,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裴扶墨打橫將她抱起,直接朝她屋子的方向走去了。
唐肅摸了摸鼻尖,呵呵一笑道:“小年輕就是花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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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安夏正坐著打盹呢,就看到世子抱著正在鬧騰的世子夫人進來了。
她連忙迎上去。
裴扶墨抱著江絮清進了里間,吩咐道:“去備醒酒湯,還有熱水。”
他將人安置在榻上。
沒多久,安夏便打了熱水過來,說道:“世子,醒酒湯廚子還需要時間熬。”
他頷首說道:“你出去休息吧。”
安夏朝里面瞥了眼,夫人這是喝了多少酒?臉都紅成這樣了。
希望夜里別出事才好。
裴扶墨解開披風,坐在床榻邊,將帕子擰干了后給她擦拭臉頰的濕汗,皺眉道:“連著兩個晚上過來,你都這般不清醒,是想氣死我么?”
江絮清躺著都歪七扭八的極其不安分,這時,踢了踢腿,說道:“不要,我只要裴小九抱我!”
她還當自己在涼亭里。
裴扶墨給她擦臉的動作不由輕柔了許多,唇角銜了抹笑意:“還算有點良心了。”
不枉他下值后便策馬趕過來。
將臉擦干凈后,便給她擦手。
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臂的觸感,當真是讓人愛不釋手,裴扶墨垂眸靜靜擦拭著。
這時,江絮清忽然嗚咽地哭了出來。
他頓時身子一僵,側眸看過去,只見方才還好生生的人,忽然流淚不止。
她口中不斷地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裴扶墨給她擦了擦淚,順著問下去:“你對不起誰了?”
江絮清哭個不停,臉頰上瞬間便堆滿了淚水,他擦都擦不過來。
那悲痛的哭聲莫名引得他心里發慌,眼看她哭得愈發嚴重,裴扶墨只好褪下了外袍上榻,將她抱在懷里,不斷地輕聲安撫她。
“對不起,裴小九……”
裴扶墨面色微凝,順她后背的動作忽然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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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醒來,江絮清頓時感到頭昏腦漲,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腦袋一般。
安夏聽聞動靜便推門進來,說道:“夫人,宿醉后第二日會有痛疼是正常現象。”
江絮清扶著額,從榻上爬起來,問:“昨晚發生什么了?”
“奴婢看到的就是世子抱著喝醉酒的夫人回來了,后面發生的事奴婢也不大清楚。”
江絮清詫異道:“世子昨夜又來了?”
安夏回道:“沒錯,昨夜來的比前日要早,興許是為了在夫人入睡之前,匆忙趕來的。”
結果沒料到還是沒有見到夫人清醒的一面。
江絮清頓時后悔不已。
她中午沒有午睡,就是擔心裴扶墨會午時抽時間過來,沒料到夜里飲了酒就稀里糊涂地睡去了,其余一點印象都沒了。
“安夏,你今日必須將我盯緊點,絕對不要錯過世子過來的時辰了。”
“好嘞。”
話是這樣應下了,但是昨晚一過,裴扶墨竟是將近五日都沒有過來。
這幾日,江絮清每個晚上都等的眼皮打架,實在困得不行了,結果第二天醒來得到的消息是,世子夜里并沒有來。
她這下完全想不通了,難不成是她喝醉酒那晚,對裴扶墨做了什么事?他是生氣了?
難不成,她打了他?
與此同時的東宮。
這幾日裴扶墨忙得無法歇腳,太子李謙得空便讓他入宮了一趟。
太子李謙面色緊張道:“玹影衛查到的消息,半個月前在護國寺的山腳下的村落附近,似乎有看到裴幽出沒的蹤跡。”
裴扶墨背脊靠在椅后,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蓋,冷笑道:“看來那具尸身果然是他放出來的障眼法。”
偏生那么湊巧,面部五官被摔得血肉模糊,右腳胎記處被巨石砸爛。
李謙憤然道:“他能弄出這障眼法,想必是知道有暗衛搜尋他,想要取他性命,才一直躲藏在暗處沒有現身。”
裴扶墨道:“三皇子那沒有任何消息,他大抵是還沒辦法聯系到三皇子的人。”
“無論如何,盡快找到他,千萬不能讓他回到侯府了。”李謙說完,便吩咐暗衛現身,將事情吩咐下去。
裴扶墨站起身,撣了撣衣袍,凝眸望著院外樹上綻放的枝花許久許久。
最后說道:“表哥,你不是很想要佳月公主回來?”
李謙臉色微變,“你有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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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一連過去了兩天,裴扶墨還是沒有到溫泉山莊來。
就連裴靈萱都覺得怪異,見江絮清這般愁眉不展,便道:“興許是他近日公務實在太繁忙了,這才抽不出時間過來。”
這處溫泉莊子離長安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倘若騎馬疾速趕來也要一個時辰,每個夜里趕過來,天未亮又要趕回去,的確很消耗時間。
江絮清也理解。
她只是心里總有種極其不安的感覺,慌亂得不行,好似即將要發生什么大事一般。
就連今日的天氣都好似驗證了她的心慌,到傍晚時,忽然下了瓢潑大暴雨。
窗外漸大的雨勢壓彎了庭院的小樹苗。
這次的暴雨與上個月護國寺出事的那場暴雨有的一比。
唐肅也難得嚴肅了起來,他冒雨過來叮囑道:“你們夜里不要外出了,都好好待在屋子里,將門窗封緊。”
叮囑完這些話后,他還不放心,親自去檢查了江絮清和裴靈萱住的屋子,將所有的門窗都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后,這才稍微安心。
夜里,裴靈萱回了自己的屋子。
江絮清坐在窗邊,聽著外面滂沱的大雨聲,那巨大的滴答聲響像在敲打她忐忑不安的心,此時心臟快到像是要跳出來了似的。
這場大雨同樣下在了城內。
左軍衙署。
裴扶墨站在臨窗邊負手而立,聽著雨聲,心里許久無法沉靜下來。
耳邊還在不斷回響一句話:裴幽還活著。
前幾日江絮清宿醉時說的那句話,她對他道歉,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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