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地牢-《獨占青梅(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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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和梅貴妃的兒子, 剛出生時右手臂膀處便有一道月牙型的胎記。
便是因為梅貴妃生產當日,親眼所見自己的孩子手臂有一處胎記,可醒來后, 不僅兒子變成了女兒, 就連胎記也沒有了,她便知曉自己的孩子已被人調包。
這么多年,因佳月公主與梅貴妃長得完全不相似的原因, 宮中早就私下流傳了佳月公主并非梅貴妃的親生女兒, 便是因此, 晉安帝才能容忍佳月公主的存在。
但這一切不過只是流言,并未得到證實。
從得知了裴幽真實身份后, 裴扶墨便已經知曉了, 流言真真切切。
云氏大受打擊下,連連后退了幾步。
裴扶墨猛地將裴幽砸至墻面, 居高臨下道:“你費盡心思隱藏自己本身有的胎記,又弄了那一出頂替我兄長的位置, 究竟所為何?”
裴幽的后背砸得生疼,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眼眸落在自己臂膀的那明顯的胎記處,兀地笑了幾聲:“你跟你兄長真的長得很相似。”
相似到當初裴扶墨從北疆回來, 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了。
裴扶墨黑眸微瞇。
云氏忽地大步上前,淚流滿面地急切道:“他在何處?你把他怎么了?”
裴幽緩緩地站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塵, 鐵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聲響。
他的眼神從裴扶墨冰冷的面容上掠過, 又停至云氏臉上, 輕緩地道:“他啊,死了, 被我一掌推下懸崖,死無全尸。”
“五年了,你們連他的尸體都找不到了。”
云氏忽然身子一抖,險些栽倒,裴扶墨伸手攙扶住她。
她哭著起身,又喊道:“為何,你為何要殺了他?”
裴幽輕嗤一聲:“他天性太過善良,看不得我學宋世南的那些毒術,整日想方設法的勸我好好做人,太煩人了。”
有人天性善良,也有人天性冷漠,而他和裴扶墨的親兄長便是如此。
從他記事以來,就跟宋世南以及趙氏兄妹還有白蘇一同長大,從宋世南的口中得知,他們都是他沿路行醫時撿來的孩子。
幾個孩子中,宋世南唯獨對他無比關照,醫術毒術皆只教他一人,可他對能醫治人的醫術實在不感興趣,便只用心鉆研那毒術。
時間久了,他漸漸熟練了毒術的作用,就連宋世南得知他對毒術極其上心后都為時過晚。
七年前,他無意從宋世南口中得知,尋得了白蘇出生時失蹤的地點,若是找回去,或許可以幫白蘇尋回原本的身份。
白蘇對未知的家充滿了恐懼,他不想尋回自己的身份,便百般推脫。
就連身上那能證明他身份的胎記,他都極其害怕看到。
直到一次意外,他與白蘇產生爭執,那日是在懸崖邊,他憤怒下失手將白蘇推下了懸崖。
這一幕卻被宋世南親眼所見。
那老家伙分明會一手毒術,偏偏心腸與白蘇一般柔善,老家伙親眼看到他殺死了白蘇后,竟是憤怒下要與他斷絕關系。
有多可笑,老家伙分明最疼愛他,卻無法容忍他所做的這些事。
云氏聽完這些,心痛到簡直無法呼吸。
忽的她推開裴扶墨,上前用力地捶打裴幽,大聲哭喊:“你這個惡毒的真兇,還我兒子命來!”
裴幽死死咬牙,就這樣受著云氏的捶打。
最終云氏精疲力盡地哭暈了過去。
裴扶墨上前將云氏扶過來,吩咐獄卒將人送回鎮北侯府的馬車。
云氏離開后,這間屋子冷寂的不像話。
裴幽抬手整理了下身上那凌亂的衣裳,鐵鏈不斷地作響。
裴扶墨眼神泛著寒意:“你會冒充我的兄長,便是認出了我的長相?”
“沒錯。”裴幽輕聲一笑。
從被江絮清撿回去后,他便不打算再與趙氏兄妹聯絡了,他貪戀江絮清身上那純凈美好的一切。
雪夜那次初見她時,他就想得到她,占有她,他從未如此想得到過一種東西。
可當裴扶墨從北疆回來后,這一切都變了。
他才知道,原來她身旁早就站了位與她極其般配的男人,他二人門當戶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相伴長大,那個男人擁有他從未擁有的一切。
打從他見到裴扶墨的第一眼起,便知曉了白蘇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便一步步在謀劃,頂替了白蘇的一切。
他有什么錯,他只是想有個能匹配得上江絮清的身份罷了。
她是太傅千金,金枝玉葉的貴女,從小被嬌寵著長大的姑娘,這樣什么都沒有的他,如何能配得上?
裴幽唇線緊抿,冷聲道:“若非宋世南隱瞞了我的身份,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對我下手。”
裴扶墨慢條斯理地撩袍落坐,眼尾銜著一抹諷笑:“你還當真認為你即便是我的親兄長,我就不敢動你了?”
經過昨晚一夜的苦刑,加上云氏的毆打,裴幽此時站起來也極其費力了。
他眼神露出恨意,“裴懷徵,你可真毒。”
裴扶墨眼簾微掀,“毒?還不夠。”
語落,他斜乜裴幽,右手輕抬。
獄卒收到指令,連忙架著椅子將裴幽按在牢房的刑具上,回稟道:“裴大人,準備妥當了。”
裴扶墨斜倚在紅木椅上,涼薄地啟唇:“這地牢的十八大苦刑,你還未曾一一嘗試過。”
裴幽被獄卒按在刑具上,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身。
他狠狠咬著牙,任由刑具用在他身上,忍著渾身痛意道:“你這般恨我,真的僅僅只是因為你兄長的緣故?”
他額間的汗液不斷地掉落,卻還能咬著牙笑道:“是慕慕吧?你究竟有多害怕她在心里曾經有過我的位置,竟是要對我這般下毒手……”
他有氣無力的嗓音忽然停止。
獄卒看了一眼裴幽,說道:“大人,他暈了。”
裴扶墨的長指一下一下敲打手柄,含著陰鷙的目光落在裴幽昏迷不醒的面容上,淡聲道:“潑水弄醒,繼續用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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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暈了后被帶到了鎮北侯府的馬車上,裴扶墨事先讓周嚴帶著大夫過來了。
大夫診脈過后說道:“侯夫人身子并無大礙,只是近期憂慮過重,心有郁結,又在大受刺激下才窒息暈倒。”
這般在馬車上等著也不是個事,江絮清做主道:“周嚴,你先送母親回府。”
周嚴問道:“夫人也要一同回侯府?”
她搖頭,“我進去找世子。”
周嚴心知世子在里頭做什么,怕是不愿意讓世子夫人看到,好心勸說:“夫人還是留下來比較好。至于侯夫人,屬下另外派人送侯夫人回去。”
談話間隙,裴扶墨從地牢出來了。
待他走近了后,江絮清的目光落在他今日著的湛藍色衣袍的下擺處,那衣裳布料,很明顯沾了不少的血跡。
裴扶墨揚起了笑容看她,“嬌嬌在等我?”
江絮清抿了抿唇,“嗯。”
她沒敢再多看,總覺得現在的他,陌生的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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