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對峙-《十四年獵詭人(全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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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對峙
馬師父用驚慌的眼神來回看著我和胡宗仁。因為剛剛那么一折騰,他的帽子已經掉了,于是頭頂那稀疏的頭發凌亂的散著,他反復地看著我和胡宗仁,幾度張嘴欲言又止,我看得出,他心里也在掙扎。掙扎究竟是告訴我們好,還是不告訴我們好。告訴我們的話,他恐怕就叫做出賣了魏成剛,于是他們長期準備的東西就完全失去了意義。但是如果不說的話,估計我這一沖動,手起刀落,他就要從此做個真正的出家人了。
胡宗仁見他猶猶豫豫的,于是把地上的那個馬仔抓起來,狠狠一下推倒在床上,然后抓起床上的被單把馬仔的腦袋層層包起來。然后走到我身邊,一把推開我,從我手上搶過刀子,蹲下身來,接著一只手卡在馬師父的脖子上,一只手用我剛剛的姿勢,用刀子尖抵住馬師父的命根子,然后微微一用力,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說不說,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的小兄弟割下來蘸點白喂狗吃。
“我們今天來是要做兩件事情一件事是用一些手段保證讓這里的老板娘也就是那個孕婦能夠在1月15號日食之前把孩子給生出來然后那些小弟和我會想辦法把孩子清洗干凈接著要在日食開始之前半個時辰放上祭品把孩子也擺上去等到日食開始的時候就割破孩子的腳腕放血大約一碗的樣子然后我要起神念咒把孩子的血魄和魏家老二的血相互融合接著讓他喝下去這樣孩子的性命是沒有危險儀式也會完成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天提前來要把魏家老大先找個房間藏起來然后我要在這里的廚房請灶王爺然后殺雞祭神用小鬼偷你的元神到我這里來我要用它來給魏家老大續命時間也是在1月15號日食開始的時候才能夠進行那個時候天地陰陽混沌比較容易鉆到空子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晚上召小鬼的時候發現我能找到小鬼但是他們動不了你的元神了于是我覺得可能有點麻煩你們也一定猜到了要在日食當天來這里找到我們所以我們想要提前點來等你們來的時候把你們一網打盡我知道的全說了求求你們不要動我的命根子……”
他是很誠懇,但是那樣子讓我非常討厭。我問他,魏成剛現在知道我在這里了不?馬師父搖頭說現在可能還不知道但是我這么久不下去估計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再問他,這件事情是不是除了你以外跟著來的人就沒人做得了了?他搖搖頭說,魏成健雖然是廢人一個,但是之前他們曾經就這件事溝通過,如果馬師父沒辦法做的話魏成健也有能力做出來。馬師父哭喪著臉說,所以你抓住我沒有用的,魏成健還能夠接著我來做你們惹急了他們要是提前動了,那對母子的安危就真的很難說了。他帶著哭腔說,我雖然是在幫著他做事,但是我還是不想要傷害那個孩子啊,只是用他一點血,死不了人的。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當我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就火大了,我咬牙切齒地跟他說,人家才7個月的孩子,沒有足月就被你們用些手段給弄出來,對母親的傷害我也就不說了,這么冷的天這么簡陋的環境,孩子活下來的機會能有多大?更不要說你們這群王八蛋還要放他的血,這么小的孩子被你們放一碗血不死也殘廢了,我說你們這群混蛋怎么這么狠心,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還是強迫別人這么做。
馬師父說,這也不是他愿意的,雇主既然交代了就要想方設法地去辦好,有時候我們這行為了達到一些目的有些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而且他還在想辦法讓孩子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馬師父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委屈的樣子,似乎那意思是他是迫不得已,他想法保全孩子還是多么大一件功德似的。我聽了覺得真惡心,就跟我2007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他或許知道自己是在逆天而行,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僅僅是滿足了少數人的一己私欲,卻因此給別的家庭和個人帶來永遠難以磨滅的傷痕和陰影。因此我覺得這個馬師父真是白活了這么些年,雖然是個行內人,卻連這點基本的操守都沒有,敗類就是敗類,根本不值得同情。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像電視劇里面那種,看不慣誰就殺了誰,我不會干這種事情,即便一個人罪惡滔天,我們也始終相信最終收拾他的是老天爺,由我們自己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即便他罪大惡極,我還是沒這份膽量的。
我看了胡宗仁一眼,他也正看向我。對于癱在地上的這個敗類,我想我們想的都是一樣。這種家伙,就算殺人不犯法我都覺得臟了我的手。于是我用眼神示意胡宗仁把刀子拿開,我胯蹲在馬師父的身體兩側,左手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提得離我稍微近了一點。然后右手狠狠給了他的鼻梁一拳,我告訴他,這一拳是因為2007年他把我砸流血的那個杯子。因為那次賠償餐館的錢還是我和司徒給的,我很記仇的。這一拳下去,馬師父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鼻血也開始流。然后我又再給了他一拳,打的位置是一樣的,這樣能夠讓他更疼一些。我告訴他,這一拳是因為2007年你對我師父的辱罵,我代他老人家教訓教訓你。這一次他沒有叫喚了,只是面帶極度痛苦狀,鼻腔里發出“唔……唔……”的聲音。于是我再來一拳,同樣的位置,我告訴他,這一拳是因為你三番五次地給我下血咒,輪番找些陰人來欺負我的元神,搞的老子好狼狽。馬師父開始翻白眼,畢竟歲數不年輕了。于是我放下他,站起身來。胡宗仁沖上來用他那大頭皮鞋踏踏實實的一腳蹬在馬師父的臉上,他說,還有我的,還有苦竹的。
馬師父不動了,死是沒死,就是暈過去了。我和胡宗仁把他也丟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然后我們拉起那個小馬仔,掀開他頭上被子的時候,他已經是滿臉淚水,估計是光聽我們虐待馬師父的聲音,就被嚇得哭了。這家伙我們都沒見過,想必也是魏成剛眾多馬仔中的一個小角色,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反倒浪費時間。于是我們把馬師父的嘴巴里塞上東西,讓他們倆纏纏綿綿躺在床上。這時候付韻妮打開門,對我們神情驚慌地說,快藏起來,有人上來了。
我思考了幾秒鐘說,躲不了了,現在能多收拾一個待會就能少收拾一個。于是我讓胡宗仁跟我一起藏在起初我偷襲馬師父他們的那個房間里,讓付韻妮回屋把門鎖好,靜靜等著那個人上來。
我和胡宗仁躲在屋里,雖然先前有過一次經驗,但是還是很緊張。胡宗仁拍拍我的背,對我點點頭,那溫馨的表情似乎是在對我說,孩子,別怕,有我呢。如果不是沒時間跟他瞎扯我真想吐他口水。于是等到那人在開始嘗試著打開付韻妮的房門的時候,胡宗仁把我推到邊上,然后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輕手輕腳地掩到那個上來的人身后,接著自己擺了個八爪魚的姿勢,在本來很安靜的環境里,突然在那人的后腦勺的地方一聲大吼: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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