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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啞巴-《十四年獵詭人(全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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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啞巴

    師父一驚,說當真跑了?是不是到別人家去了你沒找到?那家老大說,不是,啞巴房間里的東西都收拾干凈了,什么都沒留下,他帶著東西走了,而且連個口訊都沒留下來。

    我看那家老大的表情,似乎是他有點驚嚇的樣子。我能想象到,啞巴為什么要逃跑,那是因為我們十年后再度來訪。而他這樣的不辭而別,則是在變相地告訴我們,他知道我們此行為了什么,也知道自己難逃干系,同時也證明了師父的說法,這個啞巴絕對有問題。

    師父一把抓著我,說你早前來通知那家老大的時候,看到那個啞巴沒有?我驚慌的說沒有看到,但是那家老大一直大聲叫罵,估計是被他給聽到了。師父看上去很是懊惱,于是對那家老大說,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如果你還想知道你家祖傳扇子的下落,你最好是現在就讓你的族人到處找一下啞巴,我們上山的時候沒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朝著那個方向跑了,大家分頭找,先抓回來再說。

    那家老大之前趾高氣揚的,現在卻乖乖聽話了,于是他很快就召集了村子里的男青年,當中也包括了那家的其他幾個兄弟。二十多個人,齊刷刷在那家老屋的院子里集合,然后師父幫著那家老大分派人手,指定尋找的方向。那家所在的村子位于山腰上,進出村子除了我們上山的那條路以外,還有一條通往后山的路,所以想來是不怎么難找的。而當所有人分派就緒后,在我們身后傳來一個干巴巴的聲音說道:

    “別找了,我還沒跑。”

    我轉頭一看,一個穿著怪異袍子的干癟小老頭,遠遠站在先前那家老屋邊上的祭壇門口。他的袍子像是道袍,但是卻和那些黑白道袍不同的是,他身上有很多五顏六色的色塊,分別在領口袖口,他背著一個背包,手里還提著一個提包,戴著一個造型很像是紙折的元寶一樣的黑色帽子,腳上卻不倫不類地穿著一雙解放鞋,我知道,他就是那個啞巴。

    那家老大愣了一會,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驚訝地說,你……你不是啞巴?

    啞巴微微一笑說,啞了幾十年了,是說話的時候了。

    啞巴這句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驚訝了,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我師父。他似乎是早就知道啞巴是一直在裝啞一樣。盡管在之前他已經分兩次分別給我和師姐還有那師父分析了啞巴的不尋常以外,他卻一直沒有說他是在裝啞。

    最為震驚的,還是那家老大。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慢慢走到啞巴跟前,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伺候了自己幾十年的仆人一樣,上下打量著他,然后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問啞巴說:“你……你一直都會說話?”

    啞巴微微一笑,拍了拍那家老大的肩膀,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用一種很深邃的眼神打量著我師父和師姐倆人,卻一直不曾看我一眼。我和董先生都是初來乍到,我甚至還沒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而對于啞巴來說,或許他一早聽見我喊那家老大的時候,就知道我師父帶著師姐重回故地了。而也許對于他來說,師父和師姐什么時候回來,也就是他跟大家坦白身份的時候了。

    師父開口說,啞巴你可真行啊,這么多年一直沒人發現你,藏得可真夠深的啊。那師父當年那么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了半輩子的時間來策劃一場陰謀,你肯定不是一個人吧,你背后都還有些什么人?師父這么冷冰冰地質問道,因為他認準了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目的有兩個,一個是讓扇子歸他所有,一個是找個完美的替罪羔羊。

    啞巴也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關系,他的口音已經讓人聽上去有點吃力。起碼在我聽來,就跟那些港臺大舌頭差不多的感覺。他似乎并沒有把師父的質問當成是一種壓力,反倒像是早就料到早晚有一天會有人這么跟他說一樣,他淡淡地回答到,我背后并沒有人,從來都是我一個人,早年跟著那師父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啞巴頓了頓,轉頭對我師姐說,小姑娘,對不住了,十年了,讓你背負罵名,你受苦了。

    啞巴說話的語速很緩慢,但又很平靜。我一直在邊上無法插話,但聽在耳朵里,就跟我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高僧說話差不多的口吻。師父在我剛剛入門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面對自己的對立者的時候,只有三類人會用這種口氣和對方說話,一個就是裝腔作勢的,弄出一副自己高深莫測的樣子,好讓人家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就常常扮演這種人。第二種就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不知道對方來勢洶洶,因為愚魯而顯得鎮定。第三種就是真正的高人,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里,有底氣才這樣說話。基于這個啞巴能夠裝啞隱忍幾十年,不用說,他肯定也是第三種人。

    但是當他這么淡淡地跟師姐說完以后,師姐頓時勃然大怒。原本給我感覺雖然談不上溫順但是也不能說暴躁的師姐,竟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毫不在意別人眼光的大吼起來,這確實嚇了我一跳。師姐大罵道,好你個老賊,這些年來真是把我害得好苦,自己名聲掃地,還連累師門,你倒還清靜,繼續躲在這個小地方,反正沒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自己當了賊,還栽贓到我的身上,你可知道這十年來,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嗎?師姐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后的時候,竟然因為委屈,有些嗚咽。仿佛是因為這些年來自己過得憋屈,一股腦地釋放出來。董先生一直拉著師姐的手,除了我師父,他應當算是最了解我師姐的人,知道師姐的脾氣,蒙冤10年,今天得見真兇,還真是害怕師姐干出什么傻事來。

    其實當啞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實際上已經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才是當年竊取扇子的真兇。顯然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了那家幾兄弟的預料,因為多年來他們一直認定了是我師姐偷的,甚至還以為是師父派師姐來偷的。現在看來,他們和賊人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卻一直沒發現,這種小山村里,監守自盜算的上是丑聞,那家兄弟一度不知道怎么辦好,而且因為起初老大召集族人,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了。于是師父悄悄湊到那家老大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那家老大點點頭,然后吩咐自己的兄弟把聚攏的人群遣散,然后那家老大走到啞巴身邊,對啞巴說,咱們還是進屋里說吧,今天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們做出一個交代。說完他就一把抓住了啞巴的手腕,看得出來,力氣還挺大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家老大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了我們都能聽懂的漢語,我想是因為他也了解到自己錯怪了我師父和師姐,想要化解這段誤會。

    眾人在議論紛紛中散去,散去的只是人群,不散的,肯定是私下對啞巴和那家人的議論。接著那家兄弟帶著我們一起走到那家老屋里面,關門關窗。那家另外幾個兄弟甚至不讓自己的家仆跟著,缺少了一個兄弟,當時的屋里除了他們三兄弟以外,就是師父師姐,我和董先生,還有啞巴。

    那家老大和啞巴一起生活了幾十年,這群人里面,他們倆的感情是最深的。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如今我師父帶著我們找來,這件事就必須有個結果。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里,那家老大徹底推翻了自己以往的懷疑,也就是說,此刻的他,內心比我們誰都更加混亂。不過他上無長輩,同輩中又是排行老大,所以族人還都看著他來主持大局。于是他給啞巴搬來一張椅子,要他坐在屋子的正中央,然后我們各自找地方坐下,把啞巴圍在中間,那意思啞巴也明白,是要他把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啞巴放下手上的包包,看樣子他真打算是離開這個地方了。也不知道是沒來得及跑成,還是故意呆在祭壇里邊等著我們。或者說是等著我們把事情說明白,再走,那表示他確信自己能走的掉。所以他坐下以后,沒等大家開口審問,他自己先娓娓道來。

    “那把六葉八卦扇,確實是我拿的,也確實是我把大家引導著,去懷疑這位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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