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棄扇-《十四年獵詭人(全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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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漢族的農(nóng)村一樣,這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貓狗。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而那些狗卻都不約而同地在我靠近他們的屋子的時候,開始汪汪大叫。放心吧,你們家沒有扇子,我不會來偷的。途中遇到不少聚在一起聊天抽水煙的村民,由于我們白天那么一鬧,村子里的人幾乎都知道我們的樣子了。而每當我靠近人群的時候,他們總是突然收聲,然后讓我察覺到聚攏在我身上的目光,待我稍稍走開一點,一些低聲的議論就出來了。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議論我們這群村子里的不速之客。村子里的夜晚沒有過多的喧囂,這讓我這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覺得很舒服,走了一圈后,開始往回走,眼看也差不多到了夜里9點多了,農(nóng)村缺乏娛樂活動,想要打麻將恐怕連找出一副麻將牌都困難,于是我尋思著回那家老屋讓他們安排個房間,早點睡了,明天一早早點回昆明。
等我回到那家老屋的時候,他們的酒席依舊在繼續(xù)。和我離開時候不一樣,這時候那家老屋的院子里,有幾個蹲在地上玩竹棍的小孩。其中一個小孩我認識,就是那家不知道那個兄弟的孩子,上次被我騙去撞門的小笨蛋。他一看到我來了,伸出手指扒拉了一下下眼皮,然后吐出舌頭對我做了一個難看的鬼臉。于是我笑著問他,這么晚了還不趕緊去睡覺去?你作業(yè)寫完了嗎?那小孩說他爸爸還在喝酒,他在這里等他。
于是我湊近一看,原來他們幾個小孩在用竹棍在地上畫畫玩,而和大多數(shù)六七歲的小孩一樣,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點臟兮兮的,還掛了鼻屎在鼻子上。于是我從附近的樹上摘下一片枯掉的樹葉,對幾個小孩說叔叔給你們變個魔術(shù)。小孩子什么的對魔術(shù)這種事情最感興趣了,于是我很快就讓他們成為了我的觀眾。所謂的魔術(shù),并不是那些騙人的小把戲,而是師父以往帶著我出單的時候,偶爾會用到的一些材料罷了。我把樹葉擺放在地上,然后從腰包里拿出師父給我的小瓶子,倒了點粉末在上面,然后對幾個小孩說,你們相不相信叔叔能夠用水就把這片葉子給燒了?
水火不相容,這個道理即便是孩子也懂。那些粉末是師父從中藥鋪弄回來的白磷混合了膽礬的粉末,因為他有時候帶我出去的時候,為了讓事主很快相信他,放下懷疑,卻又懶得嘰里呱啦跟別人解釋一大堆玄學上的專業(yè)知識,師父就喜歡玩點這樣的把戲。我也會適時地配合師父,用白磷膽礬,弄出點藍白色懸浮在半空的火焰,師父說那就是鬼火,不過他帶我見的第一次鬼火卻不是他人造出來的,而是在一片荒墳地里面。師父當時跟我解釋說,以前的那些老墳,由于日久失修,尸體也會隨之腐爛,尸體最后被分解的部分,就是骨骼中的鈣質(zhì)和磷。這種磷一遇到水分就會自燃,然后因為燃燒的熱量造成浮力,于是在空中漂浮著。所以這樣的現(xiàn)象在夏天尤其是剛下過雷雨的夜里最容易被發(fā)現(xiàn),并不是因為白天沒有鬼火,而是白天的鬼火大家都發(fā)現(xiàn)不了而已。
所以用白磷逗小孩,他們肯定不會想到那么遠,沒準還真把我當成魔術(shù)師了。我告訴那個先前被我整的小孩,我說你敢不敢對著這片葉子撒尿?他說他敢,于是脫了褲子掏出小雞雞就開始尿,尿液是鹽水,一碰到白磷粉末就燃燒起來了,我就趕緊把他拖到一邊,一面火苗被尿給澆熄了,枯葉一見著火,立馬就開始燃起來,繼而我收獲了一陣歡呼聲。
我提醒那孩子,不要玩火,玩火會流尿的。起碼我小時候我爹媽就是這么哄我的,和這個孩子不同的是,他比較乖,我讓他不玩他就不玩,而我小時候則會反問我爸媽,那玩尿會不會流火。
一張小樹葉很快就燒完,白磷可比樹葉值錢的多,所以這個游戲是奢侈的。幾個孩子歡呼這還要再看一次,他說他們都還有尿,我看了看除開那個被我整過的孩子之外的兩個孩子,突然惡作劇心起,我說不如我們換個游戲,你們倆來比一下誰尿尿尿得比較高好了。也許是因為之前沒玩過這樣變態(tài)的游戲,兩個小孩玩得極其投入,于是在尿尿的時候他們不斷提著自己的小雞雞想要借助后仰的力量尿得更高,而我則欣慰的看到兩個小孩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把尿灑了自己一臉。
嗯,這下滿足了,晚上能睡得很開心了。
當晚那家老大給我準備了房間,我和師父睡在一間。半夜的時候,我卻迷迷糊糊聽見師父起身的聲音。師父歲數(shù)已經(jīng)不年輕了,所以夜里起夜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們屋子里就有尿壺,但師父卻輕手輕腳地開了門走出房間去。接著在一墻之隔的窗外,我聽到了師父說話盡量壓得很低的聲音。
雖然師父一再囑咐我,偷聽別人談話是不道德的行為。但是我卻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這么不道德了一把。我悄悄走到窗邊,把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隙,想聽下師父究竟是在跟誰說話,那個聲音卻是啞巴的。談話的內(nèi)容有些過于深奧,我并不能全懂,但是內(nèi)容大致上是啞巴知道自己明天一大早離開的話,必然會引起那家人的挽留,動靜又要搞得很大,所以他還是決定晚上悄悄走掉算了。師父并沒有強加挽留他,因為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于是兩人說了些惜別的話,啞巴還請求我?guī)煾福凑諠h人的習俗,在家里供奉那師父的香位,畢竟那師父一生雖然平凡,但終歸是個大師,而且就我?guī)煾高@么一個生死之交,啞巴說他將來可能會找個僻靜的地方度過余生,希望屆時不要被任何人所打擾。也因此無法再回來村莊祭壇祭拜那師父和古滇族的先人們。
師父答應了,他送走啞巴遠去之后,我也趕在他沒發(fā)現(xiàn)我偷聽的時候,趕緊躲會床上去繼續(xù)裝睡。
所以對于那師父,由于我無緣見到,一直是心里的一份敬仰,師父也告訴我那師父一生可謂沒有風浪,但卻在當?shù)赜泻芨叩耐K栽谖倚睦铮菐煾妇秃孟袷且粋€燈塔,黑暗里閃耀著微弱的光,但我卻不知道那光是否是在指引著我靠近。而對于啞巴,則簡單了許多,因為他的關(guān)系,我大致上了解了這個沒落的民族,甚至被排除在五十六個民族之外的民族。在我還沒來得及深入了解這個啞巴的時候,他已經(jīng)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中。啞巴能算得上是高人,所謂的高人,并非本領(lǐng)多么強大,手腕多么剛烈,而是在于本心,處變不驚,低調(diào)隱忍,那才是真高人。
次日我們謝絕了那家兄弟的挽留,我也為我先前點魷魚海鮮惡搞那家老大而向他道歉,他也豁然的大笑著然后給了我的胸口一拳,算是把我倆那一路的不愉快給化解了。送我們到村口后,他特別跟我說了聲再見,而那一面,卻是我直到今天最后一次見到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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