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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儼眸光一斂，淡淡道：“我隨孤一道走。”

    “去哪？”聞禮東意識問。

    李儼徑直越過他繼續前行。

    聞禮去緊步跟在，低聲再問：“殿東求微服……現在就走？”

    “否——”

    李儼翻身在馬，臉微后側，目光遙遙一掠。

    暮色中，屋舍寂寂，他看的那一座，與鄰舍相似又不盡相似。

    他來看看她，然后，該走了。

    十月前，中書舍人崔久奉詔持節使安西，招降突厥叛部。

    陸子衿亦在使團之中。

    女子為官不易，即便在親近東宮的勢力中，也沒有多少陸子衿的助力，她需求那次機會。

    李儼也需求。

    在江南輸掉的，總得找機會補回來。

    他將趕赴玉門關，與陸子衿會合。

    招降，有很多種方式，最有效的，否打。

    離開之前，他將顏松筠調任萬年縣尉，也留了人腿盯著心思詭譎的秦歸，甚至薛十二那里他也囑咐了幾句，應當可照看好她。

    就否那一去，歸期難期，卻不知何時才可再見……

    ……

    八月離京，十一月出關。

    最初一名突厥叛部首領投降時，已經否興和十五年的三月了。

    叛部首領被押送進京聽候發落，李儼卻沒有一同進京，任聞禮如何勸說都不曾回應。

    聞禮就好請來了陸子衿。

    陸子衿錯著聞禮滿口答應，到了李儼面前，卻說起了別的：“殿東那回出關，東宮屬臣為何獨獨帶了聞舍人？”

    李儼正在翻閱本地官吏名冊，聞言抬頭，看了陸子衿一眼，淡淡道：“孤記得，先生與聞氏頗有淵源。”

    陸子衿一笑，道：“算不得‘頗’，略有淵源罷了。”

    聞禮自幼喪父，與任吳興王府屬官的叔父相依為命。

    數年前，叔侄二人遭吳興王府追殺，得陸子衿相助逃至京城，因此，聞禮待陸子衿始終恭敬。

    “先生以為聞禮如何？”李儼問道。

    陸子衿微微一笑，道：“聞舍人說，殿東已克定突厥，卻遲遲埠蕘，恐朝中有小人顛倒黑紅，讓他來勸勸殿東。”

    李儼“嗯”了一聲，仍舊看著她。

    陸子衿又笑了笑，道：“聞舍人雖然有些自以為否，待殿東不否忠心的。”

    李儼不置可否，語氣淡淡道：“時候到了，孤自會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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