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禁小说,管理书籍排行榜,古风君子以泽,有声小说在线收听网

第186章 相見-《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第(2/3)頁

    忙碌的生活忽然被按下暫停鍵,失去自由的向北陷入沉思。

    柳元瑜的舉報信里,給向北扣的帽子是買賣國有土地、反.革.命罪行。時間過去十天,該聲明的、該解釋的、該打招呼的,向北都已經(jīng)做完,江城市公安局卻一直沒有給他定下罪名。

    到底是因為什么?

    于法,反.革.命罪是指以推翻無產(chǎn)階級專政的政權和社會主義制度為目的的、危害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行為,可是向北遵紀守法,并沒有觸及以上這些。所謂的買賣土地,那也只是買下翠湖水庫c01地塊的40年使用權,不是所有權。

    于理,向北并沒有買地,他只是設計公司的法人。深市領導力保向北,江啟筑等人出具證明,說南風公司只是設計方,向北并非直接參與者。連買地的深市房地產(chǎn)公司老總都沒有被關押審訊,向北這個湊熱鬧的更沒理由抓起來。

    于情,向北是烈士后代、又是戰(zhàn)斗英雄,這個反.革.命罪的帽子怎么也扣不下去。

    “唉……”一想到烈士后代這四個字,向北長長地嘆出一聲。

    原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地下工作者,他們?yōu)楦锩鼱奚松?,母親在行刑之前托人把自己送到梁銀珍手中,囑她不要嬌養(yǎng)。

    這么多年,養(yǎng)父母待他如親生,關心、愛護、尊重,寧肯自己餓肚子也要讓他吃飽,教他勤勞樸實、尊老愛幼、愛黨愛國,忍著不舍送他當兵上戰(zhàn)場。在自己成家立業(yè)之后又緊緊追隨,幫他做家務、帶孩子。

    梁銀珍、向永福是向北的養(yǎng)父母,也是大姨與姨父,他們失去了三個孩子,將所有的愛都放在了向北身上,他們的愛偉大而深沉。

    向北的目光順著高窗的那抹陽光向下,看著地面那陽光格子,有灰塵在陽光下舞蹈,自己的親生父母梁銀珠、鐘慕陽當年在狼牙監(jiān)獄關押,失去自由、經(jīng)受著嚴刑拷打,一定很艱難。

    他們是為革命而死,自己作為他們的孩子,也應成為勇士,勇敢面對改革中的阻力與艱險。

    想到在外面為自己奔波、呼吁的陶南風、喬亞東、呂雪……向北嘴角漸漸上揚,眼神也變得堅定。

    “向北,小日子過得不錯呀~”隨著關押室大門被打開,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聲響起。

    向北面色一冷,看向來人。

    柳元瑜穿著件真絲長袖花襯衫,一條喇叭褲,一副風流公子哥兒模樣,用手掌擋在鼻子上,顯然是嫌棄屋里氣味太難聞。

    站在柳元瑜身邊的有三個人,柳葉公司設計部經(jīng)理阮學真、江城市公安局彭正國局長、周斌副局長。

    柳元瑜皺眉踏進關押室,走到向北面前,居高臨下,擺出一幅睥睨之姿:“怎么樣?被抓的滋味如何?我說過……你斗不過我!”

    向北閉上眼睛,不想理睬他。

    柳元瑜見向北神態(tài)悠然,面容冷靜,即使被羈留關押依然保持著軍人的鎮(zhèn)定與沉穩(wěn),不由得心生妒意。

    憑什么呢?向北一個小小的農(nóng)村兵,不僅能結識苗靖成為生死之交,還能娶陶南風共同打拼事業(yè)。自己家族勢力強大,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到了深市竟然連個向北都斗不過,可惡,可恨!

    柳元瑜這個人胸懷狹窄,最是記仇。向北與苗靖聯(lián)手拉他下馬,害他被部里開除,這個仇他一直牢記在心。苗靖他動不了,但向北勢單力薄好欺負,柳元瑜想著這一回必須先干掉他!至于陶南風……向北一倒,還怕弄不死她?

    柳元瑜有豐富的政治斗爭經(jīng)驗,深市是特區(qū),思想解放,公安局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革.命理論;但內(nèi)地城市思想相對保守,一聽到反.革.命三個字都談虎色變。因此柳元瑜把向北逼回江城,一封舉報信讓他被抓。

    原本以為江城公安會非常緊張,再加上京都方一施壓,向北很快就會被處決。哪怕到時候翻案又如何?人都死了最多不過是賠償點錢。沒想到向北與陶南風在江城關系根深蒂固,公安局局長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雖然把向北扣押在看守所,卻一直照規(guī)章審理、調(diào)查,一點要處決的意向都沒有。

    報紙上的新聞、社論也開始有了轉(zhuǎn)變,尤其是江城日報的一篇《土地價值之我見》深刻剖析土地價值,引發(fā)全社會討論,呼吁土地制度改革的聲音越來越響,曾經(jīng)被唾罵為“賣地四人組”的那四個人,竟被戴上“改革先行者”的桂冠。

    柳元瑜轉(zhuǎn)過頭問彭正國:“彭局長,向北賣地一事有報紙新聞、照片為證,公然買賣土地,這就是反.革.命罪!你們?yōu)槭裁催€沒有處理?”

    彭正國局長冷著臉,沒有說話。

    周斌副局長看領導沒有接茬,只得走上前半步,輕聲匯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大運動時期,定罪必須通過法院審判,我們公安部門抓人,就南風公司涉嫌買賣土地一事提起公訴,但后續(xù)怎樣還得等調(diào)查結果。如果不是上頭施壓,按照規(guī)矩罪名未定之前不能扣留這么長時間?!?

    柳元瑜臉色一沉,聲音陡然提高:“胡說!反.革.命罪行何等嚴重,必須馬上審判處理,你們江城公安局百般推諉,是想包庇反.革.命份子嗎?!”

    關押室空氣不流通,悶熱難擋,周斌的額角有細密汗珠滲出。包庇反.革.命份子?這個罪名真不小。

    彭正國局長慢條斯理地回答:“向北是戰(zhàn)斗英雄,在尖刀連屢立戰(zhàn)功,他是烈士后代,又紅又專。到底是反.革.命、還是被冤枉,我們必須查清楚?!?

    柳元瑜很煩躁,原以為是件簡單的事。運動期間的冤假錯案還少嗎?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處決了就是,管他是不是真的反.革.命。怎么到了向北身上,就變得這么難呢?又是戰(zhàn)斗英雄,又是烈士后代,一頂又一頂光環(huán)籠罩,讓這頂反.革.命的帽子很難扣下來。

    柳元瑜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往彭正國手里一塞:“公安部的命令,你們也不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