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芡的動作太過突然, 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也就忘了將他推開。 溫香軟玉在懷,給池渺涵的感受, 卻只是仿佛有人往她懷里塞了個不知何時會爆/炸的炸/彈一樣,片刻的怔愣過后,她整個人差點就要從床上彈起來。 偏偏她整個后背已經(jīng)貼在了墻上, 懷中又鉆進來一個又軟又香的少女, 腹背受“敵”的狀態(tài),逼得她根本不敢動彈。 池渺涵嘗試伸手, 想把人從懷里推開, 可掌心一碰到對方泛涼的手臂, 就跟被蟲子蜇了一般,瞬間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下意識地低吼:“你是水做的嗎?” 為什么這么軟!害得她連用力推都不敢! 吼完察覺到懷中人似乎因為受驚而顫抖了下, 后面跟著的話,音量不自覺地放輕幾分:“我沒有興趣聞你身上有什么味道,要是不想讓我把你趕下床, 現(xiàn)在就趕快給我把手松開。” 白芡聞言, 乖乖松開了手,身子也往外退。 懷中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池渺涵下意識緊了緊身側(cè)的手,察覺到這只不聽話的手是想試圖挽留對方,臉色霎時一沉, 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慌忙扭過身。 少女身上的味道還在鼻腔中充斥著, 完全沒有因為對方與自己距離的拉遠而消失, 池渺涵的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我說你能不能別靠我這么近!你那邊不是還有那么多位置嗎,就不能躺過去點?大夏天的,非得和我擠一起?” 白芡聞言反倒不動了, 她關(guān)心道:“渺涵,你很熱嗎?” “不然呢,你不熱嗎?”少女沒好氣地回答。 “我感覺剛剛好。”白芡試探性地又用食指戳了戳她,真誠自薦道,“姐姐的身體真的一年四季都冰涼涼的,你要是覺得熱,我可以貼著你的。” “我不需要,你離我遠點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聽見了嗎?離我遠點!” “好吧。”對方態(tài)度不佳,她只好住了嘴。 白芡清楚,很多事情不能想著一蹴而就。 就好比,讓池渺涵接納她這件事。 今天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比她想象得要好上許多——兩人能夠同床而眠,一開始其實并不在她的期望內(nèi)。 回想一番自己和少女這半天都做了什么,白芡終于心滿意足地躺去了床的最外側(cè),她溫軟地同池渺涵道了聲晚安,安靜閉上了眼。 池渺涵根本分不出神去回應她,她現(xiàn)在整個人,正處于一種水深火熱的狀態(tài)中。 她知道少女只是簡單地用溫水擦了遍身體,現(xiàn)在不斷鉆進她鼻腔里的,正是少女自帶的體香味。 那香味并不濃烈,只是很淺淡的幾縷,卻因為離得太近,而全部擁擠著往她身體里鉆。 很快,它們就仿似有了形態(tài),化成一只勾人的手,撩撥得人幾乎快要崩潰。 池渺涵實在受不了,沉沉吐了口氣,啞聲問。 “你睡了沒有?沒睡的話,快點起來再洗一次澡。” 家里沒有沐浴露,她往日用來清潔身體的,只是一塊薄荷味的香皂。 池渺涵了解那股味道,此時自己身上就有這種味道,如果少女身上的味道也能被香皂的味道遮掩住,她也不必像現(xiàn)在這么狼狽不堪。 白芡遲遲沒有回答,池渺涵又不耐得叫了幾聲,終于等不下去,憤憤地扭頭去看。 窗外月光灑進來,映在閉目靜睡的少女臉上,襯得她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是帶上一點能塌陷她人心臟的柔意。 池渺涵一不注意,盯她盯得入了迷,等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去觀察對方的神情。 白芡并沒有醒。 知道剛才的反應沒有被不該看見的人瞧見,做賊心虛的家伙這才松口氣。 她試探著又叫了一聲少女的名字,這回的聲音,刻意加重了音量。 雨珠落入池水中,并不會引來什么激烈的反應。 池渺涵的上半身,開始不由自主地朝著白芡欺過去。 兩人靠得越近,那陣磨人的香味,就變得越發(fā)濃烈。 此時的她,已然成為一個誤吸毒/品的人,明知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卻又因為逐漸上頭,而無法抵抗地繼續(xù)沉淪。 她的鼻尖停在少女臉頰邊上,呼吸的頻率一陣重過一陣,似是想知道這香味究竟是從對方身上的哪個部位傳出來的,她不由自主地往上挪了挪,鼻翼剛觸及對方披散的秀發(fā),耳邊就如驚雷般響起了一陣酥軟入骨的淺喃聲。 池渺涵嚇得整個人都麻了。 這種要被自己討厭的人抓到自己在聞她身上味道的可怕事情,想必無論是誰,都無法冷靜面對。 不等她想好足夠完美的解釋,悠悠轉(zhuǎn)醒的白芡,終于發(fā)現(xiàn)了近在咫尺的少女。 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在自己睡著時做了什么,從未受過餓的千金大小姐,在清醒的剎那,眼眶就因身體的不滿叫囂,而抑制不住地紅了。 少女偏過頭,紅暈的眼尾因月光的點綴,帶上幾分誘人之色。 她可憐兮兮地嗚咽:“渺涵,我餓了。” 池渺涵意識到自己的“變/態(tài)行徑”并沒有被抓包,心下松口氣的同時,口中下意識回答:“吃什么?” 剛問完,薄唇就繃緊了。 自己這是在做什么! 可別忘了下午是誰把那一口菜給毫不客氣地吐掉的! 畫面在腦海中回放,池渺涵受到香味蠱/惑而不安分的心神,這會兒徹底冷靜下來。 她嘲弄地就想刺過去:“家里可沒有你這種——” “渺涵,你給姐姐煎個雞蛋好不好?”白芡委屈巴巴地打斷她,在她的注視下,討好地伸出一根小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胃口很小的,一個雞蛋就好了,渺涵,我想吃雞蛋,你給姐姐做,好不好?” 關(guān)于只讓人弄雞蛋這一點,白芡是考慮過后得出的結(jié)果。 二者的生活條件差距太大,就算池渺涵把菜弄得再好吃,結(jié)果鐵定都會和下午一樣——被她毫不客氣地吐掉。 只有雞蛋,是原主平時也會吃的。 “現(xiàn)在幾點了,你以為煎個雞蛋那么容易嗎?別想了,不可能。” 白芡當然清楚,在這里弄個雞蛋和在白家弄個雞蛋,全然可以稱得上是兩種事。 若是她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肯定不會這么做。 身體的反抗意圖已經(jīng)逼近臨界值,白芡很清楚,它不可能再允許她做任何不符合原主身份的事。 換言之,自己現(xiàn)在除了能嬌滴滴地撒嬌懇求外,什么正經(jīng)事也做不了。 白芡剛這么一想,身體就如她所想地做出了反應。 ——再一次逼著她哭出聲來。 這回的情況更加嚴重,哭了沒兩聲,就萬般委屈得地再次主動鉆進池渺涵懷中,粉嫩的細指捏住對方的衣角,力道緊得連指尖都泛著雪色。 嗚咽的同時,身子跟著微微顫抖,兩人貼得太近,近得足夠讓池渺涵真實感受到她的輕顫。 滾熱發(fā)燙的心臟跟著對方以同樣的頻率在顫抖,太過失常的反應,很難不讓人擔心它下一秒,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渺涵,姐姐想吃雞蛋,嗚嗚嗚,給我弄雞蛋,好不好?” 咔嚓一聲。 理智崩了。 …… 生火的過程并不復雜,池渺涵煩的不是這個。 她盯著遠處孤零零站著的、絲毫不肯靠近一分的矜貴大小姐,表情完全稱不上好看。 “我是在給誰弄雞蛋,你離我那么遠干嘛?” 白芡根本靠近不了,她解釋著:“我洗過澡了,那里有點臟,我過不去。” 她是想過去的,可是身體不讓她過去,她實在沒有辦法。 池渺涵被她這副無辜的模樣氣笑,蹭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不做了,你就繼續(xù)餓著吧,有本事就給我哭到天亮,看我理不理你。” 話音剛落,熟悉的嗚咽聲又想起。 白芡的理智不允許她哭,身體非得讓她哭,最終,理智抗爭失敗。 少女濕漉漉的眼神惹人憐惜:“渺涵,我餓,我真的好餓呀。” “……” 池渺涵最后煎了一雙蛋,白芡沒法去坐矮舊的餐桌,只好干站著,一手捧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張嘴咬下一小口被煎得金黃酥脆的蛋白邊,咀嚼完,毫不吝嗇地夸她:“渺涵,你的手藝真好。” 忙著洗鍋的少女對她的稱贊嗤之以鼻,余光瞥見她此時的樣子,眉頭緊蹙:“我有不讓你坐嗎?別搞得好像是我在虐/待你一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白芡搖搖頭:“我是自己要站著的,你不用管我,我很快就能吃完的。” 池渺涵當然不想理會她,可身體非要跟理智做對,逼得她時不時地就要朝對方所站的位置看過去。 最后白芡都端著碗過來了,池渺涵手下的鍋都還沒洗完。 少女走到她邊上,苦惱地向她展示碗里還剩了一半的煎雞蛋:“渺涵,我吃不下了,怎么辦啊?” 她說著,用筷子夾起那半個被自己咬過的雞蛋,湊到池渺涵嘴邊,遲疑地問:“要不你幫姐姐吃掉好了?都是女孩子,你不會介意的吧?” “我很介意,你直接扔了吧。” 白芡詫異:“你也會浪費糧食的嗎?” 池渺涵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從不會浪費食物這件事,比起要和討厭的人共用一雙筷子,還是把東西扔了好。 她哧聲一笑:“不然呢,要我吃你的口水嗎?” 白芡已經(jīng)習慣她時不時的冷嘲熱諷,溫順地把剩下的東西倒掉,走回來將碗遞給她。 “那姐姐先去睡覺了,渺涵,晚安。” 池渺涵咬牙切齒:“我都還沒去睡,你就去睡?” 她前前后后忙活大半天,到底是為了誰?! 這個討厭的假姐姐果真沒有心! 白芡打了個困倦的哈欠,生理性的眼淚從眼尾溢出,她的模樣像只慵懶的貓,軟軟的聲音,讓人不忍責備。 “姐姐不去睡覺的話,會哭的。” 身體已經(jīng)又開始了無聲威脅,白芡估計,自己大概還能再撐個幾分鐘。 池渺涵徹底無語。 白芡朝她擺擺手:“那就麻煩渺涵把碗洗好了,姐姐先去幫渺涵暖床,啊,不然我先在里面躺一會兒吧,這樣把床弄得涼一些了,等會兒你來了,也好睡一些。” 見她果真要這么做,被人慌忙阻止:“不準躺!” 池渺涵沉聲補充:“睡你自己的位置,我那里,你碰都別給我碰一下。” 少女不解:“但是你剛才不是說熱嗎,姐姐沒騙你,我身上真的很冰的,如果你是怕我躺的時間不夠,那你待會兒好了可以先睡在外面,等我把床弄涼了,再和你換。” 池渺涵的聲音被壓得不能再低:“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再說一遍,別給我碰我的位置。” 好意不被接受的白芡,不再自討沒趣:“好吧,那姐姐去睡了,晚安。” 如她所料,自己一躺上床,身體的反抗意圖就逐漸弱了下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