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出院的前一天,江輕舟又做了一個夢。 然后,醒來后,他整個人再次沉默了,把自己團成了一只小蘑菇,蒙在黑漆漆的被子里。 懷疑人生。 原來這幾天他醒來后,就一直在想他為什么會重生,為什么他會是那個幸運兒,全世界有那么多人,為什么會是他呢? 白天想,晚上想,以至于想的太多,都快想魔怔了。 因為不知為何,隱隱約約,冥冥之中…… 江輕舟直覺,反正就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直覺,他感覺自己的記憶應(yīng)該是還有缺失的,還缺了一樣最關(guān)鍵的點沒有想起來,譬如—— 他為什么會重生? 日思夜想的后遺癥就是,江輕舟都在考慮要不要拿腦袋再去撞一次墻,說不定還能撞點東西出來,每天都在撞和不撞之間反復(fù)橫跳。 要不是霍瑾瑜看他看的太緊,沒有給他作案的機會,大概率他真的可能會去撞墻。 最后,墻雖然沒有撞成,但可能是日思夜也想,導(dǎo)致他的精神指數(shù)時時刻刻緊繃在一個數(shù)值,他又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終于得知了全部真相。 糾正一下,重點!??! 他不是重生??!他還是穿書?。? 到底為什么會重活一世,他也在夢里知道了。 因為他的自我意識覺醒了,意識覺醒的那一刻,滔天的憤怒如浪潮將他吞沒。 憑!什!么!? 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就活該淪為沒有自我的炮灰。配角又怎么了?配角就活該又蠢又狠又惡又毒。 他不甘心,他不甘自己的一生早早已經(jīng)被提前安排好,他不能也不可以反抗,只能像一只被人提在手里的提線木偶,聽話地走完書里那些賦予他的劇情和任務(wù),然后在日復(fù)一日的痛苦和悔恨中含恨死去。 他是人!不是棋子,更不是那種沒有自我可以任人擺弄的提線木偶。他有血有肉,有獨立的思想和人格,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哪怕在書里,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他也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和意愿活著,而不是只做一個工具人。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害人。 從!來!都!沒!有!想!過! 但是—— 他最后還是做了。 所以,上一世,在走完書中那段重要劇情后,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恍恍惚惚。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報復(fù)余家還有其他辦法可供選擇,可他當(dāng)時偏偏就是覺得別無選擇,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陷害葉天宇才是他唯一的、正確的選擇。 他做下了那個正確的選擇后,卻反而茫然了,他覺得那樣的自己很陌生,很可怕,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 其實在那個時候,他的意識已經(jīng)處在即將蘇醒的邊緣,只是一場車禍,又將他的意識硬生生壓了下去。 因為書里有寫到,劇情也有提及,有關(guān)于他的結(jié)局是被車撞死,但他怎么可能甘心,最后他硬是憑借著自己的毅力堅強地活了下來,即使是植物人。 五年之后,他蘇醒了。 大概是中間又穿書了一次的緣故,蘇醒之后他的意識再次歸于沉寂,直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強烈的不甘和怨恨在心底滋生蔓延,一瞬間生根發(fā)芽,讓他順利沖破了劇情對他的桎梏—— 得以重生。 “舟舟,今天出院了,不睡了。” 頭頂?shù)谋蛔颖幌崎_,江輕舟抬眸,只撞進(jìn)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眸中。 愣了一秒,江輕舟伸出雙手,霍瑾瑜順勢彎下腰,江輕舟直接將雙手環(huán)上霍瑾瑜脖子,隨后雙腳也纏了上去,整個人像只大號樹袋熊一樣纏在了霍瑾瑜身上。 軟軟香香的老婆投懷又送抱,霍瑾瑜不由翹起嘴角,齜牙一笑,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傻里傻氣:“出院這么開心。” 當(dāng)然開心了,新生耶! 這一次開局重生,他直接擺脫了劇情對他的桎梏,順帶也改變了霍瑾瑜的結(jié)局。 還能有什么事,是比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由自己親手掌握來的更令人激動。 “背我回家?!? “好~” 霍瑾瑜開車直奔裕華園而去,江伯母早已經(jīng)在家里準(zhǔn)備好了一桌營養(yǎng)搭配全面的增福宴,來慶祝自家侄兒康復(fù)出院。 兩人白天一直都待在701,傍晚吃過晚飯才回到闊別幾周的702。 剛進(jìn)屋,江輕舟就傻眼了,眼前這個是什么情況? 大大小小的紅色禮盒幾乎堆滿了客廳,湊近隨手拿起一個禮盒,翻開上面的卡片看了眼。 【祝小叔叔和小嬸嬸夫夫情深,永結(jié)同心^_^——霍冰清】 江輕舟差不多知道這些禮盒是什么了,是恭賀他們訂婚的賀禮。 順手拆開禮盒,紅色的高檔絲絨禮盒,里面是一對同心結(jié)樣式的白玉吊墜,以及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現(xiàn)金。 霍瑾瑜偏頭湊過來看了眼,嘖~了聲,語調(diào)微揚,顯然是很高興:“同心結(jié)?。 ? 江輕舟取下其中一半,眼神示意霍瑾瑜頭彎一點,霍瑾瑜自然沒有異議,微微低頭任由江輕舟給他戴上那枚同心結(jié)吊墜,白色的玉墜掛在胸口,正好靠近心臟的位置。 霍瑾瑜隨后也給江輕舟戴上另一枚,戴好后,兩人心有靈犀各自舉起那半塊同心結(jié),完整拼成一塊同心結(jié)。 四目相對間,相視一笑。 倏地,江輕舟展顏又一笑:“還有很多,拆吧。” 霍瑾瑜挑眉:“怎么能讓你動手,你坐下歇著,我來拆。” 說著,已經(jīng)拆起下一個禮盒,是一只白色的玉如意,盛放在紅色的絨布中,通透瑩潤,白玉無瑕。 江輕舟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托著臉看著霍瑾瑜麻利地撕開禮盒外包裝那層紅紙,拿出里面的賀禮給他看,眼睛一下亮了,驚嘆道:“好漂亮的一只玉如意!” 霍瑾瑜快速又拆了一個,江輕舟又是一聲驚嘆:“好精致的一對玉連環(huán)?!? 霍瑾瑜問:“要戴上試試嗎?” 繼同心結(jié)之后,脖子上又多了一個玉連環(huán)。 霍瑾瑜又又拆了一個,江輕舟驚嘆聲第三連:“好精巧的繡工,瑾瑜,這個香囊我們可以掛車?yán)??!? 霍瑾瑜嗯了聲,繼續(xù)拆禮盒,江輕舟一開始還能發(fā)自真心驚嘆一聲,不過隨著霍瑾瑜禮盒越拆越多,他的驚嘆也逐漸變得麻木。 賀禮太多太多,已經(jīng)完全嘆不出來了。 趁著霍瑾瑜還在專心一志拆禮盒,江輕舟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么,跑進(jìn)了房間翻翻找找一陣,然后抱出來一堆東西都倒在沙發(fā)上。 霍瑾瑜瞥了眼,只看到沙發(fā)上最醒目的三張紅本本,表情有些不解:“你把房產(chǎn)證拿出來干什么?” “我盤算一下身家有多少~” 江輕舟盤坐回沙發(fā)上,一樣一樣擺弄他的身家,三張房產(chǎn)證裕華園兩套,西堯區(qū)一套,這三套房產(chǎn)是不動產(chǎn)。 至于動產(chǎn),車子一輛…… “這還有呢!” 霍瑾瑜舉起兩張紅本本,江輕舟扭頭一看,眼睛瞪得圓滾滾,納悶這兩張房產(chǎn)證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哪里來的?” “爸和媽送你的?!? 在江輕舟震驚的目光中,霍瑾瑜又將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五根手指頭每一根下面都套著一把車鑰匙。 江輕舟:“???”好,好家伙。 “這五輛車是大哥大姐他們送的,一人一輛?!被翳かI(xiàn)寶一樣給車鑰匙,和五張綠本都捧到了江輕舟跟前,“寫的都是你的名字?!? 他的沉默,已經(jīng)震耳發(fā)聵。 江輕舟覺得他這輩子已經(jīng)可以擺爛躺平,房子車子這兩樣基本配置都有了,好像已經(jīng)不需要再奮斗。 目光悄悄往茶幾和餐桌上挪了挪,琳瑯滿目擺著各種名貴的奢侈品。 金銀玉器、名表高定,都可以開一間高奢品牌店了。 將目光又挪回霍瑾瑜身上,江輕舟艱難吐字道:“我們好像只是訂婚?” 霍瑾瑜沒聽出弦外之意,一個勁點頭附和道:“是啊!畢業(yè)后我們就結(jié)婚,到時候婚禮可以辦的隆重一點,這樣你還能再收一次,身家肯定還能再漲幾……十倍?!? 江輕舟:“?。?!”對哦!畢業(yè)后還會結(jié)婚,也就意味著他……還可以再收一次結(jié)婚賀禮。 江輕舟再一次無言沉默,只是一個訂婚都已經(jīng)收到這么多貴重的賀禮,不敢想象結(jié)婚還能收到多少。 等……等等!霍瑾瑜剛才說:“……幾十倍?” 霍瑾瑜“昂”了聲:“訂婚只是小打小鬧,上次應(yīng)你的要求,一切從簡,所以只通知了本家的親戚。結(jié)婚肯定不一樣,一生才有一次的婚禮,我怎么可能會委屈你,一定會大操大辦?!? 聽到還要大操大辦,江輕舟已經(jīng)開始頭疼。 “還有三年的時間,我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把身家也翻一翻,結(jié)婚那天全部上交給老婆?!? 霍瑾瑜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宛若一只大狗狗,身后的尾巴左右搖擺,目露希冀的神色。 江輕舟眸光閃動,他望著霍瑾瑜,又聽著他說要將全部的身家都上交。 透過眼前的霍瑾瑜,江輕舟仿佛看到上一世的霍瑾瑜。 上一世,他并沒有一直在京都久留,而是帶著霍瑾瑜回了南寧市老家,回到了蓮花小鎮(zhèn)上,同他一到回老家還有張醫(yī)生。 回老家的第三年,霍瑾瑜奇跡般的蘇醒了,江輕舟并沒有給霍瑾瑜一星半點傷悲春秋的時間,逼他做復(fù)健,逼他站起來,逼他出去找工作。 后來,霍瑾瑜找了一份工作,每月發(fā)了工資都會第一時間交給他。 盡管上一世,他們直到最后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老婆,以后老公負(fù)責(zé)掙錢,你只負(fù)責(zé)花錢,想怎么花怎么花?!? 耳邊蕩漾著熟悉的嗓音,拉回了江輕舟逐漸飄遠(yuǎn)的思緒,定睛對上霍瑾瑜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 江輕舟不禁莞爾一笑:“好。” 霍瑾瑜也跟著笑了,身后的尾巴已經(jīng)凝出實質(zhì),瘋狂搖動,滿含期待地開口:“那……有獎勵嗎?” 江輕舟又怎么聽不懂,故意晾了幾秒,才伸了一只手:“抱我去泡澡?!? 剎那間,霍瑾瑜眼前炸開漫天煙花升空,絢麗一片。 “遵命!” 霍瑾瑜喜滋滋作揖道。 霍瑾瑜隨后也給江輕舟戴上另一枚,戴好后,兩人心有靈犀各自舉起那半塊同心結(jié),完整拼成一塊同心結(jié)。 四目相對間,相視一笑。 倏地,江輕舟展顏又一笑:“還有很多,拆吧?!? 霍瑾瑜挑眉:“怎么能讓你動手,你坐下歇著,我來拆。” 說著,已經(jīng)拆起下一個禮盒,是一只白色的玉如意,盛放在紅色的絨布中,通透瑩潤,白玉無瑕。 江輕舟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托著臉看著霍瑾瑜麻利地撕開禮盒外包裝那層紅紙,拿出里面的賀禮給他看,眼睛一下亮了,驚嘆道:“好漂亮的一只玉如意!” 霍瑾瑜快速又拆了一個,江輕舟又是一聲驚嘆:“好精致的一對玉連環(huán)?!? 霍瑾瑜問:“要戴上試試嗎?” 繼同心結(jié)之后,脖子上又多了一個玉連環(huán)。 霍瑾瑜又又拆了一個,江輕舟驚嘆聲第三連:“好精巧的繡工,瑾瑜,這個香囊我們可以掛車?yán)?。? 霍瑾瑜嗯了聲,繼續(xù)拆禮盒,江輕舟一開始還能發(fā)自真心驚嘆一聲,不過隨著霍瑾瑜禮盒越拆越多,他的驚嘆也逐漸變得麻木。 賀禮太多太多,已經(jīng)完全嘆不出來了。 趁著霍瑾瑜還在專心一志拆禮盒,江輕舟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么,跑進(jìn)了房間翻翻找找一陣,然后抱出來一堆東西都倒在沙發(fā)上。 霍瑾瑜瞥了眼,只看到沙發(fā)上最醒目的三張紅本本,表情有些不解:“你把房產(chǎn)證拿出來干什么?” “我盤算一下身家有多少~” 江輕舟盤坐回沙發(fā)上,一樣一樣擺弄他的身家,三張房產(chǎn)證裕華園兩套,西堯區(qū)一套,這三套房產(chǎn)是不動產(chǎn)。 至于動產(chǎn),車子一輛…… “這還有呢!” 霍瑾瑜舉起兩張紅本本,江輕舟扭頭一看,眼睛瞪得圓滾滾,納悶這兩張房產(chǎn)證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哪里來的?” “爸和媽送你的。” 在江輕舟震驚的目光中,霍瑾瑜又將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五根手指頭每一根下面都套著一把車鑰匙。 江輕舟:“???”好,好家伙。 “這五輛車是大哥大姐他們送的,一人一輛?!被翳かI(xiàn)寶一樣給車鑰匙,和五張綠本都捧到了江輕舟跟前,“寫的都是你的名字?!? 他的沉默,已經(jīng)震耳發(fā)聵。 江輕舟覺得他這輩子已經(jīng)可以擺爛躺平,房子車子這兩樣基本配置都有了,好像已經(jīng)不需要再奮斗。 目光悄悄往茶幾和餐桌上挪了挪,琳瑯滿目擺著各種名貴的奢侈品。 金銀玉器、名表高定,都可以開一間高奢品牌店了。 將目光又挪回霍瑾瑜身上,江輕舟艱難吐字道:“我們好像只是訂婚?” 霍瑾瑜沒聽出弦外之意,一個勁點頭附和道:“是?。‘厴I(yè)后我們就結(jié)婚,到時候婚禮可以辦的隆重一點,這樣你還能再收一次,身家肯定還能再漲幾……十倍?!? 江輕舟:“!?。 睂ε?!畢業(yè)后還會結(jié)婚,也就意味著他……還可以再收一次結(jié)婚賀禮。 江輕舟再一次無言沉默,只是一個訂婚都已經(jīng)收到這么多貴重的賀禮,不敢想象結(jié)婚還能收到多少。 等……等等!霍瑾瑜剛才說:“……幾十倍?” 霍瑾瑜“昂”了聲:“訂婚只是小打小鬧,上次應(yīng)你的要求,一切從簡,所以只通知了本家的親戚。結(jié)婚肯定不一樣,一生才有一次的婚禮,我怎么可能會委屈你,一定會大操大辦。” 聽到還要大操大辦,江輕舟已經(jīng)開始頭疼。 “還有三年的時間,我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把身家也翻一翻,結(jié)婚那天全部上交給老婆?!? 霍瑾瑜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宛若一只大狗狗,身后的尾巴左右搖擺,目露希冀的神色。 江輕舟眸光閃動,他望著霍瑾瑜,又聽著他說要將全部的身家都上交。 透過眼前的霍瑾瑜,江輕舟仿佛看到上一世的霍瑾瑜。 上一世,他并沒有一直在京都久留,而是帶著霍瑾瑜回了南寧市老家,回到了蓮花小鎮(zhèn)上,同他一到回老家還有張醫(yī)生。 回老家的第三年,霍瑾瑜奇跡般的蘇醒了,江輕舟并沒有給霍瑾瑜一星半點傷悲春秋的時間,逼他做復(fù)健,逼他站起來,逼他出去找工作。 后來,霍瑾瑜找了一份工作,每月發(fā)了工資都會第一時間交給他。 盡管上一世,他們直到最后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老婆,以后老公負(fù)責(zé)掙錢,你只負(fù)責(zé)花錢,想怎么花怎么花?!? 耳邊蕩漾著熟悉的嗓音,拉回了江輕舟逐漸飄遠(yuǎn)的思緒,定睛對上霍瑾瑜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 江輕舟不禁莞爾一笑:“好。” 霍瑾瑜也跟著笑了,身后的尾巴已經(jīng)凝出實質(zhì),瘋狂搖動,滿含期待地開口:“那……有獎勵嗎?” 江輕舟又怎么聽不懂,故意晾了幾秒,才伸了一只手:“抱我去泡澡?!? 剎那間,霍瑾瑜眼前炸開漫天煙花升空,絢麗一片。 “遵命!” 霍瑾瑜喜滋滋作揖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