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朕還是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皇帝的目光落在窗外,他的聲音嘶啞,唐虞年忍不住抬起頭看他,以前威儀的陛下如今側(cè)躺在床榻前,仿佛和天底下所有年邁的人并無二致。 這個機會唐虞年聽懂了。自四皇子被罰,京城中漸有流言,陛下似乎更中意五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在年歲上本就相近,陛下也一貫喜歡。聽著聽著有些人就入了心,四皇子的王妃是兵部尚書,月皇貴妃當(dāng)初擇王妃時,是不是就想到了這一天? “興國,你說朕會賭贏嗎?”皇帝問。 “兒臣不敢妄言。”魏語冰道。 “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皇帝笑,他這個女兒,是最像自己的,自己明明知道,卻一直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先皇后誕下一個女嬰,尚在襁褓先皇都能將她冊立為皇太女,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朕還記得當(dāng)日娶你母后的場景,”后得不到回答的皇帝忽然道,“朕當(dāng)時迫不及待地掀了蓋頭,以為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 他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朕初見月兒是在張府,朕依稀記得,她當(dāng)時一身紅衣正在桃花樹下翩翩起舞。朕見過很多人跳舞,卻沒幾個人能舞到月兒那個地步。” 原來是一見鐘情,唐虞年在旁邊聽著只覺得唏噓不已。 “后來朕陰差陽錯娶了你母后,再想上門求娶是難上加難,而且說句私心話,朕當(dāng)時并不想委屈月兒。誰知道世事無常,月兒也入了太子府,朕當(dāng)時的欣喜幾乎無人能說,再后來……” 皇帝慢條不穩(wěn)地說,唐虞年靜靜地聽著,屋內(nèi)只有她們?nèi)齻€人,一個人的說話聲并不大。將近尾聲的時候,內(nèi)侍忽然推門急道,“陛下,不好了!有人闖了宮門。” “到底還是來了。”皇帝嘆口氣,擺擺手,示意內(nèi)侍出去。魏語冰默然無語。 宣德門前,四皇子手握刀劍,身穿鎧甲,臉上已有血跡,父皇既然不準(zhǔn)備將那個位置光明正大給他,他便只好親自奪過來。 一路上的進展出乎意料,四皇子殺紅了眼,直到在父皇寢前看著一排排的弓箭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一招請君入甕。 四皇子放下手中刀劍,大聲而絕望地喊,“兒臣求見父皇,兒臣求見父皇……” 這聲音傳到了殿內(nèi),皇帝已經(jīng)將他的故事講完,他似乎疲倦極了,揮揮手示意魏語冰出門處理。 作亂之人悉數(shù)下大牢,四皇子暫且幽閉在皇宮,月皇貴妃亦然。這場一開始就知道要來的作亂沒有任何懸念地結(jié)束。唐虞年全程都在靜靜陪著魏語冰,一切塵埃落定后,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清晨。 朝陽已出,東曦既駕。 再次折返到皇帝寢殿,唐虞年心情早已不同。離皇帝不遠的茶桌上,有一道明黃的圣旨在上面,字跡未干,可以看出來是剛寫下不久。 “興國來了。”皇帝手握著玉璽,頭也不抬,示意魏語冰坐到他旁邊。 “父皇。”魏語冰照做。 “朕共有十幾個孩子,小的小,蠢的蠢,除了一個你,再沒有第二個和朕這般相似了。”皇帝一笑,“也不對,其實還有不少地方不一樣。” “駙馬爺,你說是吧?”皇帝的目光斗轉(zhuǎn),唐虞年見已經(jīng)被皇帝識破,只能跪地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好,好,”皇帝滿意道,“你還知道喊朕父皇,父皇的話你并未忘記。” “你這裝扮,”皇帝搖頭,“還真是把宮里面的人都瞞了個遍。” “是兒臣的錯。”唐虞年伏地。 “是朕賜婚。”皇帝說罷喊了內(nèi)侍強撐著身子就要上朝。 “父皇。”魏語冰想攔一下,“您的身子,朝事還是不要憂心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