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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蕭平靜地坐起身，把石頭輕輕放在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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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我回來了。”

    勉勉推開門，看見季蕭蹲在地上，眼神是他熟悉的、久違的疼惜——就像很久以前，那個不會說話的她看著他的眼神。

    “過來。”她輕聲說。

    男孩遲疑地走近，下一秒就被拉進一個顫抖的懷抱。

    “愿意以后都跟著我嗎？”她問，“離開陸家，就我們三個人生活。”

    勉勉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

    他還小，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還需要時間適應。

    “我們需要回京州一趟。”季蕭摸摸他的頭，“處理些事，然后把該斷的......都斷干凈......”

    她沒說完，但勉勉懂。

    從此以后，與那個人，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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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州。

    季蕭推開書房門的剎那，濃重的酒精味混著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陸知琛癱坐在陰影里，襯衫領口大敞，皺巴巴地貼著消瘦的胸膛。他下巴上的胡茬泛著青灰，眼底蛛網般的血絲在抬頭時清晰可見。

    他抬頭看見她，瞳孔驟然緊縮，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

    “……黎恩？”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神混亂，“你是來嘲笑我的嗎？看看我現在有多狼狽？”

    季蕭靜靜地看著他踉蹌的模樣，忽然覺得荒謬。

    五年前，這樣的場景會讓她痛不欲生；而現在，她只覺得可悲。

    “我來跟陸家協(xié)商，陸思勉撫養(yǎng)權的問題。”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精準地插進他混沌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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