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次日姚逸云便去找酒肆的老板了,李三丫在客棧等著他回來,已經(jīng)過了午后,他卻遲遲沒帶著人來,李三丫也不著急,繼續(xù)在屋里等著。 下午他才把人找來,幾人在樓下見面,李三丫不說話,那老板也不說話,姚逸云自己將來龍去脈解釋了個清楚。 “你要證人,我也找來了,他可以證明我前日有沒有中途離開過。” 酒肆老板看著李三丫,縮了縮脖子,李三丫道,“多少銀子?” 老板又看看姚逸云,然后小聲說道,“這位客官給了我二十兩銀子。” 李三丫點頭,從懷里拿出幾張銀票,給了老板四十兩銀票,然后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會兌現(xiàn)我的承諾,之后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我保證。” 姚逸云瞪大眼睛,不知老板為何突然背叛他,老板拿了錢就走了。 李三丫道,“很奇怪是不是?你用二十兩銀子買通他,不過是讓他給你作證,說你那日并沒有離開過,你覺得只不過是幾句話而已,就可以賺二十兩,他肯定會同意的,可是那日我便告訴他,之后你會再找他作證,不管你給他多少錢,我都給他雙倍,并且保他平安,你說他會聽誰的?” 姚逸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李三丫抓住他的右手,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裂口,她笑了笑,“這藥就是好用,昨日看起來是好了,今日一曬太陽就會裂口,藏也藏不住。” 姚逸云再次震驚,“你都知道?” “是我親手制的藥,我當然知道,昨日給你的的確是解藥,起效快,可是七日不能曬太陽,今日是個艷陽天,我讓你去找酒肆的老板,他中午才會開張,你必然是要接觸到陽光的,這裂口當然就會出現(xiàn)。” 李三丫云淡風輕地松開他的手,“不要沾水,用些潤膚的油膏,幾日就會好的,手還會更加滑嫩呢,這可是我?guī)煾傅拿胤健!? 姚逸云說不出話來,李三丫問他,“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你早就開始懷疑我?” 李三丫點頭,“是,從你出現(xiàn)我就開始懷疑你,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我不信,我想師父給了我那么多秘方,你必定是好奇的,所以故意讓你看見我放在哪里,看你會如何做。” “昨日我也是故意給你用這個藥,若是你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許我還會寬宏大量,真的把你想學的傳授于你,可你這人心思不純,事到臨頭還在撒謊,我便沒了好興致,以后只當不認識吧,姚公子好自為之。” 李三丫要走,他伸手去拉,李三丫回頭說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能向老板保證他不會有麻煩嗎?難不成是信得過你的人品?” 姚逸云還沒有想到那一層,李三丫解釋道,“昨日有人在客棧看到你進我房間的,他們都可以是證人,我也知道那些人是誰,如果你還想玩兒,我便陪你玩兒,要不要鬧上公堂?” 姚逸云一次又一次被震驚,“你怎么做到的?” “我看起來是一個人,可身邊真的只有一個人嗎?”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昨日你回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人把茶水濺到了你身上?” 聽到這話,姚逸云不由得松開了手,昨日的確是這樣,他進客棧的時候,有人手不穩(wěn),茶杯掉在地上,濺到了他身上。 李三丫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所做的一切,“朱氏也是你買通的,你想讓她裝可憐,讓我?guī)煾甘钩鼋^招救她相公,這樣你也可以偷師,可是沒想到我?guī)煾钢辉敢膺@么治,我好幾次想走,你都能找到奇怪的病癥讓我醫(yī)治,就是覺得還沒有得到仁濟堂的秘方,想拖些時候。” “我想,如果我再不出手,幾日之后我要走,你又會找出些奇怪的病癥讓我治,直到你得到想要的一切為止,對不對?” 李三丫說道,“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各不相欠,你要是想上公堂,我也奉陪到底,決不食言。” 她回了房間,眼淚才掉了下來,她多希望這些事都沒有發(fā)生,都不是他做的,她多想從今以后身邊真的會有一個人長久陪伴,可是終究是假的,騙不了自己。 明明早就有所懷疑,為何等到師父說出來她才愿意面對呢?孤單了這么多年,只是稍微溫暖了些日子,就舍不得了嗎? 她在房中枯坐一夜,次日清晨便退房離開,暗衛(wèi)交給她一封信,是林喜悅留下的,“夫人說讓我親自交給你。” 李三丫點頭,“多謝二位,如今這里的事已經(jīng)了結,就不辛苦你們幫我了。” 兩名暗衛(wèi)拱手,“姑娘保重。” 他們轉眼便消失在人群中,讓人看不到是往哪個方向走的,李三丫微微一笑,還是師公身邊的人厲害,若是沒有他們,他沒有這么容易就讓姚逸云無話可說。 她看了信,然后將信收好,嘴里念著林喜悅留給她的話。 “不要因為一個人否定所有,你的良人還在前方。” 李三丫笑了笑,一個人奔跑了起來,她比任何時候都要自由自在。 姚逸云想了一夜,到底要如何解釋才能讓李三丫原諒他,他的確是想得到她手中的秘方,這樣和順堂才能發(fā)揚光大。 若是她愿意留在和順堂,他絕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可她不愿意,而他又對她手中的秘方十分感興趣,所以才出此下策。 事到如今,再狡辯也沒有用了。 他看得出李三丫對他有感情,也許誠懇道歉,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她還會原諒他一次,給他一次機會。 在李三丫戳破他的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失望,還沒有得到她的秘方,可他覺得沒那么要緊。 更多的是害怕,怕她對他有誤解,怕她再也不肯相信他。 她既然選擇用這么復雜的手段來戳穿他,就說明她是想要給他機會的,既然如此,那他就要珍惜機會。 次日他想好了說辭,準備了早飯去找李三丫道歉,敲了門,里面卻沒有反應。 他在門口站了好久,說了好多話,小二上樓來卻是一臉疑惑,“這位客官,您站在這里做什么?” “我給李姑娘送早飯。” 小二說道,“可是李姑娘今日清晨已經(jīng)離開了啊,小的這就要進去收拾客房了。” “你說什么?” 姚逸云慌了,“她離開了?” “是啊。”小二推開門,“您看看,這屋子東西都收拾走了,李姑娘結清了賬,已經(jīng)離開了。” 姚逸云說道,“她有沒有說要去哪里?” “這個小的哪里知道啊。”小二笑了笑,“您二位平日里同進同出,難不成不知道?” 姚逸云沒說話,他也就不開口了,認真打掃衛(wèi)生,只是屋里收拾得很干凈,除了換床單被褥之外也沒什么好打掃的了。 姚逸云正要走,小二說道,“這里有些東西,是不是給您的啊?” 聽了這話,他立馬轉身回去,桌上放了一封信,還有一本小冊子,信上只有兩行字,“能告訴你的都在這里了,信不信由你,珍重。” 他翻開冊子,上面是一些治療外傷的方法,姚逸云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拿著信和冊子,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小二自言自語,“這兩人可真有意思,雖同進同出,卻不是一起來的,又不是一起走的,搞不懂啊。” 姚逸云次日也退房離開了,一個人回了家,去經(jīng)營他的和順堂。 而李三丫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去遇到那個她應該遇到的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