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今就等大齊夜川信到漢中城來。” “陛下?!庇趩栬按掖仪皝硎┝艘欢Y。 “有什么話直說?!? “玉姑娘方才離開前留下了這瓶東西。”于問璋苦笑著將小瓶遞上。 “此乃何物?” “是融合毒素的解藥?”何千越只掃了一眼便心有所感。 “藥師方才已驗過,此解藥能中和掉毒人身上大部分毒素?!? 陰癸張大嘴,“所以,小師妹已研究出解決毒素的解藥了?” “那我們手中那批毒人會不會……” 何千越嘆息,“一旦解藥被那邊大批量制作出來,即便我們放毒人,對方也有本事化解毒人身上的融合毒素?!? “就像前些日子,毒人在陣前不受笛音控制,沒頭蒼蠅亂竄那樣?”陳虎想到那場倒霉仗就生氣不已。 “或許情況比上回還要更嚴重些?!痹杪柭柤纾靶熋媚腔刈龅慕馑帲€沒這瓶精純?!? “這瓶撒下去,怕是毒人能恢復一半神智也說不定。屆時,陣前反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陛下,那我們還要繼續……”于問璋小心翼翼看向楚瀾衣。 后者滿目郁郁,正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 “先退下吧?!? “那些新抓的江湖人?” “先放了吧?!背懸聸]什么精神揮了揮手,“既然解藥都做出來了,這些中毒不深的留著也沒什么用?!? 唯有那些中毒時限長的,起碼三年五載以上的老毒人,才不會被解藥一步到位清除身上的毒素。 所以唯有那些老毒人有用,新的這些都毫無用處了。 陳虎急了,“陛下,我們可以讓人進一步研究新的融合毒素?!? “行了老陳,不想死就安穩著些吧。”陰癸一把拽過陳虎衣領,將人拖著往外走。 “沒聽小姑奶奶說讓咱安穩些么?她是真會殺人的。你是沒瞧過她殺人的手段?!标幑锲财沧?,“那神不知鬼不覺的,說不定你眼一閉脖子一涼,再也瞅不見明日太陽。” 待眾人一一退出,房里只剩何千越于問璋二人。 于問璋嘆了口氣,“公子,我們就這么罷手?” 還真是心有不甘得很呢! 明明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后一步…… 融合毒素的毒卻被小姑娘給解了。 這就意味著,往后再也不能用融合毒素源源不斷控制那些江湖人。 何千越為二人續了杯茶,淺淺一笑,“我們先前起事時,確實需要一大批戰力為我們所用。可如今,我們已掌控江南萬頃良田、金銀無數。退一萬步而言,即便沒了那些毒人助陣,陛下難道就拿不下北面?” “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既然小師妹想要天下太平,那就給她天下太平?!? 不過就是等個三年五載而已,屆時,北方勢弱,唯有被一一蠶食的份。 “夜川信若不作死,還能繼續扯虎皮逍遙數年,但他萬一作死呢……樓主你覺得如何?” 于問璋眼皮微跳,忍不住笑出聲,“是啊,夜川信還真有可能作死?!? 楚瀾衣斂眉,心中暗道:師妹無論你去到哪里,我定會找著你。 —— 和談進行的相當順利,立冬后第三日,夜川信改年號開元,大赦天下釋放所有楚奴,廣納后宮,且沿均州老城墻,擴建翻修新墻。 意圖修一座固若金湯的新京城,用以抵擋南蠻入侵。 玉琳瑯偕沐昭去金陵府游玩一圈,順便給蘇家老宅上了塊金匾。 回大豐商會總部與幾位大掌柜開了幾次會,便繼續甩手,與沐昭往魏州而去。 凜冬落雪,水上結冰難行。 玉琳瑯就把那條毒蟒放出來當坐騎,等到水上無冰,再把小船拿出來。 一路行行走走,劃劃小舟吃吃喝喝,到魏州府郊外時,差不多接近三月了。 倆人皆一身素樸無華的青衫,簡簡單單用一根碧玉簪束發。 玉琳瑯見路旁野花開的紅艷艷,便采了一朵,剛要給昭昭可可愛愛的簪上,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巨響。 沐昭握住她的手,回眸一笑,“這些人跟了一路,總算是憋不住想動手了。” 玉琳瑯不客氣哼了聲,“故意撇開戰少煌四幽他們這么久,竟還憋兩月才敢現身,該說他們是聰明細致呢,還是慫到家了。” “走?!倍宿D身飛縱起身,落腳之處登時出現個被火炮轟過的大坑。 身后追兵圈圍,除卻一群緊追不舍的箭手,最打眼的便是前排數十位推著火炮的炮手。 玉琳瑯挽著沐昭胳膊,哇哇亂叫兩聲,拽著人就往附近山頭上竄,“誒喲喲可不得了啦!這才哪到哪,皇帝過河拆橋,就想殺人滅口啦!” 沐昭啼笑皆非,跟著她竄上山,一把拽住想往樹上去的小姑娘,“樹上有人。” 一語甫落,漫天大網就從上而下,兜頭兜腦往二人身上撒來。 “嘖嘖。”玉琳瑯取出天淵指尖微動,樂聲激昂入耳,將樹上蹲守的一撥人,震的心口發麻兩眼發昏,七零八落天女散花似的往樹下掉。 沐昭抬手,袖箭齊發,穿透為首幾名黑衣人脖頸。 “誒喲喲卸磨殺驢得魚忘筌,皇帝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啦!”玉琳瑯拽著沐昭邊跑邊跳,邊嚷邊叫,一整個山頭都充滿她“啊啊啊忘恩負義”的回蕩聲。 沐昭心里笑得不行,面上故意露出一本正經之色,“瑯兒~不可如此說皇帝。畢竟是皇帝,得給他留幾分薄面?!? “瑯兒,為夫還未曾聽過你正經撫琴?!? “你真要聽么?” “要聽,愛聽!” “可我不會彈琴,只會殺人誒?!? “沒事~”沐昭垂眸看她,鼓勵一笑,“瑯兒彈什么我都喜歡?!? “好嘞。”玉琳瑯眼一彎,瞥向沖向山頭的數千兵士。 素手一撥,樂音揚起,如山洪迸發天地崩裂,霎時層層殺機直沖四面八方而去。 推著火炮的炮手們還沒來得及開火,便感覺熊偶一悶,當眾來了個炸煙花。 源源不絕沖上山坡的眾兵士,目睹的就是眼前一幕。 炮手們仿佛被什么東西點炸一樣,從身體內部炸開個窟窿,筋脈寸斷死相恐怖。 玉琳瑯掃琴,激昂戰斗的樂音緩緩放柔,其余人只覺眼前血霧迷蒙,漸漸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少人都進入致幻之境,隨著樂音翩翩起舞,手中的刀刀劍劍亦完全不受控制,你給我一刀,我還你一劍。 如此靡靡之音下,血色之景,給人一種難以言說之感。 所有被樂音籠罩的人,動作逐步緩慢下來,從刀刀劍劍的拼搏,換成拳與拳的肉搏、互撕。 “昭昭,這曲調如何?” 沐昭重重點頭,“好聽,愛聽?!? 偷摸藏在草垛里觀望的長青長枝,默默對視一眼,均沒了言語。 玉琳瑯收起天淵,冷冷瞥了在場眾兵士一眼,“走,找夜川信尋回場子?!? 開玩笑,她是那種吃虧會認的性子? 夜川信不來招他們,他們此時已回魏州府過小日子去了。 而如今,哼。 玉琳瑯從購物中心取出她的大作弊器,沖一臉驚訝的沐昭眨眨眼,“晚上帶你去我的地盤睡覺。” 一踩油門,風馳電掣,可把土包子昭給激動壞了…… 吃了一屁股尾氣的長青長枝從草垛子里沖出來,目瞪口呆望著遠遠離去的鐵皮巨獸,半晌未能言語。 娘啊,有怪獸! 主母果非常人! 玉琳瑯靠加速作弊,追上回京的夜川信一行隊伍,當晚就大刺刺闖入皇帝營帳,用刀抵住對方喉口。 “一,寫上一份罪己詔,言明二十年前端王一事,出自先帝私心,乃先帝栽贓嫁禍所致。” “二,恢復端王世子身份,賞賜你看著給叭,但魏州府封地不能少。前面我找回的那八十萬兩黃金,就當是對端王一家的補償,這也不能少!其余的,你看著給……” 被刀抵著脖子的夜川信,極其艱難抬起眼皮,滿眼不可思議。 “三,宣平侯府這么多年養育世子不易,闔府提高身份也說得過去吧?公侯伯子男,你給老侯爺封個公爺吧!” “玉狐!” “玉狐什么玉狐,玉狐也是你叫的?”玉琳瑯嘆了口氣,翹起小二郎腿坐在他書案旁,“我跟你說啊,夜川信。不是我說你,你的心思也太好猜了?!? “你想要先先帝密軸么,吶給你看一眼嘍?!庇窳宅樢皇謴膽牙锩鲎鞴爬舷鹊塾H筆書寫的詔書,“隨便找個筆跡專家都看得出,先先帝傳位的乃是端王。并非你父狗皇帝!” “你那狗比父親,為奪不屬于他之物,弒父殺弟,搞得天下一團亂,到最終還要我給你們擦屁股。他死不應該么?” “吶,我們昭昭呢,也是無心皇位,這就算便宜你了!現在只是要你做到以上一二三點,不是這也完成不了吧?” “你這么沒用,還不如換老三夜筠琰……” “行!”夜川信咬了咬牙,沉吟片秒,“密軸都交給朕……” “啊哈哈哈?!庇窳宅樞Τ雎晛砹?,“你不是當我們傻吧?這么寶貝的東西,能交給你?那是昭昭祖父留給他的,是你的東西么你就要?” “夜川信,若不是我用武力說服我師兄,你覺得他會這么容易向你妥協?”玉琳瑯晃著小腿搖搖手指,“我就知道,你們皇室就沒好東西。每個坐上那位置的人,都會變?!? “瑯兒我不會變的。”沐昭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抱她表忠心。 玉琳瑯拍拍他手背甜甜一笑,“知道知道?!? “別廢話了夜川信,寫詔書吧?!? 夜川信眸色沉沉望了玉琳瑯一眼,“玉狐,我以為我們永遠是朋友的??赡銥榱算逭丫鼓軌蜃龅竭@一步。” 玉琳瑯詫異望他一眼,又和無辜臉的沐昭對視,抬手挎上世子胳膊,“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搞什么?趕緊寫吧莫廢話連篇?!? “玉狐你可知,我為何駐扎在此?” “我當然知道啊。”玉琳瑯笑著沖他晃晃匕首,“因為此乃一線天地勢,兩岸高地可駐扎無數火炮無差別攻擊?!? “對面河流可引水而入,沖擊你們營地?!? “你拿你自己當餌引誘我們過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作死,自己是會死的啊?” 沐昭想笑,愣生生給忍住了。 眼前的夜川信神色幾度變化,最終怒喝一聲,“死的會是你們!” “我如今只要一聲令下,泄洪洪水便會吞沒此山谷。玉狐你藝高人膽大,可有沒有想過,天災地裂之下,你未必能帶著沐世子逃出生天!” “啰嗦?!庇窳宅樞彼谎?,“你大可試試?!? 夜川信一聲令下,營帳順勢坍塌,無數大內高手從四面八方涌入,想將他搶出帳外。 與此同時沐昭甩出數顆火器轟然炸開谷地。 嘭嘭聲四起,燃起一片火光。 遠處轟隆隆水聲襲來,夜川信果真命人開閘放水。 夜川信被數名大內高手裹挾著逃向山坡之際,玉琳瑯一聲“回來吧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