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護士長周潔爭分奪秒地開出兩條靜脈通路,貼上心電監(jiān)護導聯(lián),剛接通的瞬間,心電監(jiān)護就發(fā)出刺耳的報警聲。 開放氣道、后背墊板,蔣主任立刻開始心外按壓,除顫器已就位。 偏偏正在這時,中醫(yī)科安主任趕來,出聲制止:“不能按!” 搶救大廳的醫(yī)護們驚愕地望著安主任,黃金搶救時間只有四分鐘,魏璋心跳呼吸驟停已經休克了,不按還能怎么辦? “不按他會死!”蔣主任急了。 安主任反對:“魏璋濫用補藥,而且補藥有問題,現在更像是凝血功能障礙的病人,趕緊查血相……快,做血型血交叉,準備輸血。” 在這爭分奪秒救人的關鍵時刻,醫(yī)護們的視線在兩位大主任身上來回,這……聽誰的? 安主任胸有成竹看著蔣主任:“我還要換中醫(yī)科的醫(yī)護。” “行!”蔣主任掙扎三秒,從床邊閃開,“聽安主任的。” 護士長周潔拿了一大把血樣試管,抽完血立刻有人送去檢驗科,檢驗科也用最短的時間出結果,醫(yī)院各檢查部門為搶救魏璋安排值班。 而魏璋與安主任說的完全相同,很快出現了凝血功能障礙的各種癥狀,檢驗報告的數據也支持安主任的預設。 兩條靜脈通路,一條補充液體,一條輸注各種藥物。 安主任向護士長周潔贊許地微一點頭:“胃管和導尿管也插上,一會兒準備灌湯藥。” 護士長復述一遍,立刻執(zhí)行;幾乎同時,接到消息、趕來值夜班的中醫(yī)科醫(yī)護們抵達搶救大廳。 安主任簡單扼要地講明救治思路,魏璋這半年高體力腦力狀態(tài)、嚴重缺乏睡眠,依靠補藥中醫(yī)科醫(yī)護們有條不紊地展開治療。 直到國都城破曉的鐘鼓聲傳到搶救大廳,整個晚上,魏璋心跳呼吸驟停三次,輸血1600毫升,中醫(yī)科醫(yī)生輪流把脈、記錄無數次,經鼻飼管輸注湯藥八次…… 不知不覺,天漸漸亮了,晨曦鏤過云層,又透過大百頁簾照在玻璃窗上,照亮魏璋不再蒼白的臉龐和胡茬,心電監(jiān)護顯示生命體征平穩(wěn),但始終處于昏睡狀態(tài)。 鄭院長和金老趕到搶救大廳,望著沉睡的魏璋,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可一晚上密密麻麻的搶救、治療和護理記錄擺在眼前,鄭院長內心百感交集,視線從魏璋移到安主任。 “安主任,交班完畢,你就去休息。”鄭院長有些擔心安主任的身體,穿越以來,安主任一而再再而三地熬夜守病人。 安主任反而沒有鄭院長那樣在意,特別淡然地解釋:“魏璋憂思過度,操勞過甚,三餐隨意,睡眠極少,全靠補藥提神,仗著年輕把底子透了個干凈,五內俱衰。”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全身出血而死,偏偏魏璋的身體底子極好,還能撐得住。” “所以,我們用藥抵消補藥的霸道后勁,讓他的身體慢慢適應,自我修復。” 反正有氣墊床 、有鼻飼管、有靜脈營養(yǎng)……足夠支持他昏睡時的營養(yǎng)需求。 “至于什么時候能醒,還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了。” 病倒以前的魏璋,是安主任看到就覺得有些頭疼的“話癆+社牛+自來熟”,可現在…… 相比起下山的太子、崔盛,甚至是搶救大廳里的潤和帝,無論如何,安主任對他們的病程都心里有數,可偏偏魏璋這個異類,脈相多變得讓他懷疑人生。 會不會醒?什么時候醒?有多少概率醒? 對臨床經驗異常豐富的安主任來說,能做的都做了,一切都無解。 安主任分時間段把了三次脈以后,鄭重其事地寫下“病危通知單”,交到潤和帝手中:“陛下,如果可以的話,請通知他的家屬上山。” 潤和帝拿著大郢語版“病危通知單”的手微微顫抖,望著臉色凝重的安主任,眉頭控制不住地顫動,看向安主任身后的鄭院長和金老,半晌才張了張嘴:“他怎能走在孤的前面?” 安主任只是垂了眼瞼,什么都不想說,一是因為熬夜太累,二是因為已經盡了全力,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認。 潤和帝抹了一把臉,吩咐道:“來人,聯(lián)系太子,告知魏家。” …… 太子站在太極殿內,數次忍不住皺眉,不知為何,從昨日起他與太子妃魏勉就心神不寧,可偏偏周遭一切如常,晚上夜夢顛倒的,醒了好幾次。 直到太子的手機鈴聲響起,傳出潤和帝更加蒼老的聲音:“魏璋昨晚忽然病倒,流了許多血,安醫(yī)仙帶人連續(xù)三次把他搶回來,現在昏迷不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