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小只聽到她們大哥的聲音,頓時噤若寒蟬,躲到她們二姐身后去了。 “趕緊去燒火!” 陳國華冷哼道,“再讓我聽到你們這么說的話,我會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此話一出,兩姐妹就更害怕了,趕緊跑去廚房燒火去了。 旁邊的于沫離和陳梨花沒吭聲,陳援朝委屈地站著。 八九歲的孩子了,早就懂事了。 大晚上被野豬嚇到,雖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但被別人這么說,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好了,援朝,你也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這事兒就這么翻篇了,別提它了。” 摸了摸侄子的腦瓜子,陳國華溫聲道: “現(xiàn)在看過這頭大野豬了,以后就不會怕它了。” “多讀書,多長點見識,膽子放大一些,別害怕.” “就像伱父親一樣,當(dāng)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不過你可別你學(xué)父親那樣,你媽媽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永遠(yuǎn)記住這一點.” 毫無疑問,如果陳援朝真的犧牲了,胡萍姑肯定不會繼續(xù)茍活下去的。 當(dāng)初她跟陳國振是生了三個孩子,目前就剩下她和陳援朝母子倆了。 可以說,陳援朝就是胡萍姑活著的唯一念想。 要是這個念想沒了,她肯定不會茍活于世的。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陳援朝被保護(hù)得太好了,才會被大野豬給嚇到了吧。 “嗯,八叔我知道了。” 聽到小家伙認(rèn)真點頭的話,陳國華嘴角微微抽搐,算了,八叔就八叔吧,反正他也是家里最小的那個。 幺叔和八叔,似乎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國華哥,水燒開了。” 廚房門口,于沫離喊了一聲。 陳國華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開始給大野豬去毛。 這么大一頭野豬,那肯定是在家里這邊宰殺之后再帶回城里啊。 如果回去之后再宰殺的話,先不說運回去特別麻煩,光是處理這些東西就十分麻煩。 而在馬家墳這邊,柴火什么的都是現(xiàn)成的,處理大野豬剩下的毛發(fā)等臟東西也相對簡單。 最關(guān)鍵的是,沒人會說什么。 反倒是在城里,很有可能會有人舉報私自屠宰什么的,不合規(guī)! 很快,陳國華家里的動靜,就引來了不少村民的關(guān)注。 最先來到現(xiàn)場的是生產(chǎn)隊的會計黃世同,接著就是韓友根、郭繼勝、方春梅等村民。 至于陳小月二叔陳嘉震和堂哥陳國兵,也是在旁邊圍觀著,但沒敢太靠近。 “國華,你這是在山里捕獵到的野豬?” 看著黃世同直接挽起袖子,就幫陳國華去除野豬毛,郭繼勝似笑非笑地問道。 眾所周知,陳國華四兄妹去了城里,咋可能跑回來這邊放捕獸夾呢? 而且還剛巧給捕獵到了這么一頭碩大的野豬? 該不會是偷別人的吧? “呵呵,郭大叔,您看看這捕獸夾,還沒取下來呢,您來看看是不是您放的夾子?” 陳國華一點都不怵對方,微笑中帶著如沐春風(fēng)的寒意。 郭繼勝當(dāng)即就想要退縮了,可腳步還是很誠實地上前查看。 沒辦法啊,這頭大野豬,少說有三百斤。 這要真是他自己放的捕獸夾,或者他能把這頭大野豬搶過來,那今年春節(jié),絕對是一個大肥年啊。 或許,時間過去一年了,大家伙都忘記了當(dāng)初陳國華的戰(zhàn)績了。 因此這會兒,即便是當(dāng)初的陳二麻子也是目光閃爍,跟在郭繼勝后面,湊近前去查看了。 捕獸夾并非是銹跡斑斑的,而是帶著些許刮痕的嶄新夾子。 乍一看,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 但仔細(xì)一瞧,卻能看到上面有幾個字。 郭繼勝還是識字的,認(rèn)出了那是陳國華三個字。 得,難怪人家陳國華那么淡定,看來還是別白日做夢了。 “國華,你這是在哪里放的夾子啊?怎么就這么幸運?我前幾天還進(jìn)過山呢,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 但郭繼勝還是不甘心,又開口詢問道。 這個時候,韓友根等其他村民,也都豎起耳朵,聽得更加認(rèn)真了。 寒冬臘月的季節(jié),大家都喜歡貓冬。 可若是能在山里放夾子,然后有點額外收入,那絕對是非常好的呀。 其實這個時候的馬家墳,家里還有捕獸夾的獵戶,并不多見了。 就好像陳嘉震,他是在煤礦上班的,去年八月份就響應(yīng)號召,將家里的鐵都捐了出去。 比如鈍得要死的砍柴刀,比如已經(jīng)銹跡斑斑的捕獸夾。 畢竟作為工人,肯定要響應(yīng)號召,爭當(dāng)先鋒的嘛。 因此這些家里暫時用不上又舍不得扔掉的鐵制品就被獻(xiàn)祭了出來。 也就是馬家墳這地方,早幾年被定為菜農(nóng),更有不少村民成為了工人,家底才算厚實一些。 換做是其他家庭,估計家里的鐵制品,也就是鍋和菜刀了。 陳國華撇撇嘴,道: “郭大叔,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在哪兒放捕獸夾的事兒,是我自己的事兒,這要是告訴你了,我以后往哪兒放?” “再說了,我昨天還摘了不少香菇呢,也沒見你們發(fā)現(xiàn)啊?” “山里這么大,你們總不能所有地方都去搜過一遍吧?” 正說著話呢,附近又聚集不少村民,甚至連供銷社那邊的錢冬生都跑過來了。 老錢還想幫忙呢,被陳國華拒絕了。 不是誰,都能上前幫忙的。 因為這幫忙,意味著可以分一點豬下水。 即便是豬下水,那也是肉啊,對村里人來說,都是很好的東西了。 黃世同可以幫忙,那是因為之前人家就幫陳國華說過好話,后者記在心里呢。 至于說錢冬生嘛,只是打過交道罷了。 即便如此,大家也沒有離開,而是直勾勾地盯著。 陳梨花、于沫離、陳小月她們?nèi)硕际址e極,加上陳援朝他們?nèi)齻€小家伙,所以陳國華這邊,根本不缺人。 “國華,你這邊沒有骨頭刀吧,我去給你取一把過來.” 瞅了一眼,看見野豬毛已經(jīng)差不多刮干凈了,錢冬生頓時心生一計,笑著說道。 只要能參與進(jìn)來,那就可以分一點。 然而,陳國華卻笑著拒絕了。 他有砍柴刀,根本用不上什么骨頭刀。 錢冬生這下是真沒轍了,只能無奈地站旁邊表示,能不能買幾斤肉? “錢大叔,不是我不想賣,而是您也知道我家人很多,朋友也多,領(lǐng)導(dǎo)就更多了,這頭野豬肉,還不夠分的呢” 陳國華露出一副苦瓜臉,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 “不過這頭野豬的下水應(yīng)該有不少,到時候我送點豬肝給您吧.” 賣! 肯定是不行的,這要是被人舉報了,絕對得不償失。 所以,只能是‘送’! 大家伙都懂這是交易,但就是不能做得那么明顯,說得那么露骨。 反正陳國華就是這么謹(jǐn)慎。 倒是陳梨花、于沫離她們不太懂,明明家里還有不少臘肉臘腸,現(xiàn)在又多了這么一頭大野豬,家里短時間內(nèi)來說,肯定是不缺肉了。 為什么陳國華不愿意分一點給馬家墳的村民呢? 要是陳國華知道她們心里的想法,肯定會吐槽幾句的。 整個馬家墳,好人沒幾個。 去年發(fā)生的事兒,還歷歷在目呢。 沒有父母的孩子,被人欺負(fù),實在太正常了。 現(xiàn)實情況,有很多沒有爹娘的孩子,比陳國華四兄妹還要慘呢。 要不是陳國華心狠,動作快,指不定當(dāng)時他們四兄妹還要多困難呢。 “好好好,那就謝謝國華了。” 錢冬生聞言,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了。 畢竟剛才陳國華提的這幾句話,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提醒他,人家陳國華在城里的關(guān)系很強,他就不要想什么肉了,能分一點豬肝之類的下水,就該知足了。 去年七八月份,陳國華認(rèn)親的事兒,在馬家墳這邊,自然也是傳開了。 馬家墳的村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更別說,陳國華本身還在北汽制造廠工作,又是北大學(xué)生。 所以啊,甭想著再像去年那樣欺負(fù)人家陳國華了。 韓友根、方春梅、郭繼勝等人,以及陳嘉震父子他們,不都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沒敢行動的么? 否則的話,眼前這么一頭大肥豬,真當(dāng)他們不心動么? 但相比他們無法承受的后果,這頭大野豬,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人家陳國華收拾干凈,然后開始開膛破肚了。 開膛破肚之后,里面是冰凍在一塊的。 大家伙這才知道,這頭大野豬,只怕在山里凍了有好久了吧? 原本大家還以為只是凍了一兩天,現(xiàn)在看來,絕對不止。 一勺勺滾燙的開水,潑在內(nèi)臟里面,慢慢融化軟化開來。 陳小敏她們一直在添柴火燒開水,要不然指定不夠。 半個上午過去了,豬肉分割好了,除了豬大腸、小腸和粉腸這些,其他豬肝、豬腰、豬心等下水,幾乎都分給了黃世同和錢冬生兩人。 韓友根幾人也分了一點,但不多。 其他人的話,就只能咽口水地看著了。 從這里也能看得出來,陳國華是真的愛恨分明。 豬耳朵、大腸就分別炒菜,豬血是沒有的,因為這頭豬已經(jīng)凍僵了,根本沒辦法放血。 所以,后續(xù)還得腌制豬肉,否則的話,這些沒放血的豬肉可不好吃。 用鹽來腌制的話,鹽水可以將血水從肉細(xì)胞中抽出來,達(dá)到凈化的效果。 中午,吃過豬耳朵和大腸炒好的殺豬菜,今天的殺豬就過去了。 午飯過后,清理好家里的衛(wèi)生,把所有的豬肉綁在自行車上,陳國華他們就回城里了。 陳小梅、陳小敏和陳援朝三個小家伙是乘坐客車返回,陳國華他們就騎車。 結(jié)果,陳小梅她們居然還更晚到家,陳國華他們更早一些呢。 翠花胡同,陳國華他們回來的時候,居然沒有碰到鄰居。 云婉裳她們?nèi)齻€大人也不在家,于是陳國華就抓緊時間把這些野豬給腌制了。 家里的鹽肯定是不夠用的。 陳國華只能騎著自行車直奔北汽制造廠。 去供銷社或者百貨大樓,也買不到多少,畢竟有限制。 但在北汽制造廠,陳國華可以找領(lǐng)導(dǎo)解決這個問題。 二把手辦公室,薛亞軍看到陳國華進(jìn)來,滿臉驚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