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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陳志勇參軍。是江援朝送他去的。

    陳志勇曾以為，江援朝幫他，是因為他是江天歌的朋友，因為他幫過江天歌，江援朝愛屋及烏，把無法彌補給江天歌的愧疚，彌補到他身上。

    后來，他漸漸明白，江援朝幫他，是為了讓他一直記得江天歌。

    江天歌一輩子都沒出過蒼南，知道她，認識她的人很少。

    江天歌死的第一年，因為江天歌考上華大，因為江援朝找來，轟動蒼南，蒼南的所有人都知道江天歌的名字。

    江天歌死的第二年，蒼南的高中學校會用她考上華大的成績舉例，鼓舞高考生，但因為江天歌已經死了，學校里避諱提她的名字。

    第三年、第四年……記得江天歌的名字的人，越來越少。

    時間流逝，五年十年過去，江天歌曾存在過的痕跡越來越少，直至消失。那時候，沒有人記得她的聲音樣貌，沒有人記得她的聰慧，也沒有人記得她的不幸。

    陳志勇后來成為了空軍某部隊的一級飛行員，少校軍銜，多項榮譽嘉獎在身。他取得如此的成績，有他自身的努力，也有江援朝適時的提攜。

    在部隊里，陳志勇從來不會提及江援朝，但他會告訴戰友，有一個叫做江天歌的女孩，對他的人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陳志勇二十八歲那年，藍國海軍偵察機進入華夏國領空偵查，陳志勇和戰友李敬偉奉命駕駛戰斗機攔截。藍國海軍偵察機對華夏國軍機進行惡意撞擊，華夏國戰斗機墜毀，陳志勇和李敬偉跳傘落海，壯烈犧牲。

    陳志勇夾在筆記本里的遺書，寫了一段話。

    【江天歌，謝謝你。】

    【江天歌，希望你下輩子能夠被愛包圍，活得自由肆意，有想罵人就罵人，想揍人就揍人的勇氣和底氣。】

    【江天歌，希望你下輩子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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