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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連祁握緊柳秀的手，顫抖的胳膊在證明著他的情緒很不穩定。

    他從不畏懼死亡，他畏懼的是心愛的人在他面前慢慢消失。

    柳秀看著情緒異常的丈夫，她逐漸的拖起身體靠在床頭，反握住那雙大手。

    已經過去好久了，她記憶中仍然清晰的記得第一次這雙大手牽著自己的感覺。

    那時這雙手很穩，牽起自己的手時像是扛下了某種責任，堅定且從容。

    年少時的姜連祁沒有用過任何華麗的海誓山盟來做承諾，不善言辭的他也沒有過多的情話，有的只是這雙大手以及堅強的臂膀，讓她相信他可以照顧好她的一輩子。

    現在來看，這個從未口頭表達出來的約定算是要即將完成了。

    等她閉上眼后，姜連祁的人生中的又一項責任就不需要承擔了。

    或許，他余下的人生便只剩姜小禾。

    她有些不舍，有些心疼，不能繼續陪著他了。

    可死亡就在眼前，她能清晰的看得見，卻避不開。

    事到如今，她心底也只有一段遺憾。

    其實，問題的答案早已無比的清晰，印證在時間里的東西無法隱瞞。

    但她還是想聽一聽他的答案。

    她的目光看向姜連祁，捏了捏丈夫的大手引起他的注意。

    姜連祁在極力的隱藏自己的恐懼與懦弱，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柳秀很平靜的問道：“那一次，你應該是尋找到了不虎的下落了吧，他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還有，小禾她娘是不是也不在……”

    姜連祁的大手忽然間無比的僵硬。

    許久，才變得柔軟。

    一硬一軟之間便是答案，也是無可奈何的結果。

    柳秀心滿意足的知道了答案。

    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很平淡的接受著這一切。

    最后，柳秀把頭靠在丈夫的肩膀，口中慢慢訴說著自己不在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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