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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步步攻克-《鳳血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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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坦誠自己心事的男人已不多,更何況他還是皇帝。衛(wèi)云兮心中一軟,握緊了他的手:“皇上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容易決斷了。”

    蕭世行想了想,微微一笑:“朕明白了。”

    衛(wèi)云兮心中一松,對他嫣然一笑。蕭世行心中郁結(jié)已解,眉間又恢復(fù)朗朗,握緊她的手看了看天色道:“隨朕走一走。”

    “去哪里?”衛(wèi)云兮驚疑問道。

    “去一個(gè)地方。”蕭世行含笑拉了她起身走出殿外,殿外已是寂寂深夜,舉目四顧只有重重宮闕伏在黑暗中。夜風(fēng)中帶來秋的初初寒意,她肩頭一暖,蕭世行已為她披上一件暖和的狐裘披風(fēng)。

    衛(wèi)云兮回頭感激笑了笑。他對她的好總是這般無微不至。

    “走吧。”蕭世行把她的手?jǐn)n在自己的長袖中,慢慢走了出去。寂然的夜,沉寂的宮闕此時(shí)看起來竟別有滋味。他攏著她的手,氣定神閑地走在筆直的宮道上,繞過一重又一重的樓閣宮闕,內(nèi)侍引著昏黃的宮燈在前面帶路,月色靜灑,一切如在夢中。

    他帶著她走了許久,直上了高高的城樓。朗朗秋夜夜空下是沉睡中的京都,一眼望去,樓宇比鄰,延綿無窮無盡。

    衛(wèi)云兮靜靜看著,忽地心生感慨:“這便是皇上要臣妾看的?江山百姓?”

    北漢京都比之南楚更俱蒼茫雄渾,萬里平原,風(fēng)也凌厲,人也爽朗。她不由抬頭看著身旁的蕭世行。昏黃的燈下,他的俊顏神色平靜,一雙比夜還深邃的眸中熠熠有神。

    他笑:“是,這是江山百姓,朕要給他們百年盛世,朕要讓他們安居樂業(yè),子孫永昌。朕這一輩子都帶著這樣的夢想而戰(zhàn)。”

    他回頭看著她的眼,眼中刺目的神采令她無法躲避:“云兮,朕還找到了你。與朕共度一生的女人。”

    衛(wèi)云兮心中一窒,低下眼眸:“臣妾不配。”她不配他的情深如許,她不配他的殷殷期許,她的心已隨著那人離京而去……

    下頜一熱,他已抬起她素白的臉,眼中脈脈柔光不言自明:“朕知道你心里還愛著他,但是朕可以等的,一直等到你回心轉(zhuǎn)意,一直等到你愿意接受朕的心意。云兮,若你不在,朕的萬千河山與誰共看?”

    衛(wèi)云兮心中一痛,原來他早就明白了她。

    “對不起。”她反反復(fù)復(fù)只會(huì)說這一句。

    “沒有什么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朕,朕在娶你之時(shí)就知道你還愛著他。殷凌瀾待你情深義重,忘掉這樣的情意就不是你了。朕只愿你好好地在朕的身邊,陪著朕。”

    衛(wèi)云兮緩緩?fù)度胨膽阎校]上眼:“臣妾不是就在陪著皇上么?不會(huì)離開。”

    蕭世行輕嘆一聲,緊緊抱住她。這一句不會(huì)離開是她最好的諾言,是他千萬期盼得來不易的話。……

    ……

    蕭世行對慕容修的議和提議心中雖有了決斷,但是說服有異議的朝臣們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所以他輕易不肯表態(tài)。朝中朝臣們分成兩派互相爭執(zhí)不下,而前邊戰(zhàn)事則依然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中。殷凌瀾發(fā)兵五萬圍困了埠城,于此同時(shí)南楚的饑荒開始逐漸蔓延開來,慕容修好不容易控制的局面漸漸又開始亂了起來。

    他連發(fā)三道圣旨命各郡縣開倉放糧,但是此時(shí)戰(zhàn)時(shí),各地州縣各自為政,圣旨不遵行,只顧在這亂局中先保住自己再說。消息傳回楚京,慕容修氣急攻心,又病了一場。

    殷凌瀾把埠城圍得水泄不通,只守不攻。等到五日后,埠城糧食吃完,城中鬧了饑荒。他便在城前命士兵燒飯做菜,聲稱投降者不但不殺還分足口糧,不到三日,便有餓得受不了的饑民趁夜逃出城投奔北漢軍營而去。埠城縣的督軍下了嚴(yán)令也無法阻止大批的饑民逃出城。再過了五日,埠城糧絕兵疲,最后不得不出城投降。殷凌瀾拿下埠城輕而易舉得令所有人詫異。

    慕容修這才陡然驚覺無論他承認(rèn)還是不承認(rèn),敗勢已顯。天災(zāi)人禍,加上殷凌瀾各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更是令整個(gè)南楚的局勢雪上加霜。

    殷凌瀾拿下埠城,氣勢大振,他每進(jìn)一寸,都為想要議和的臣子口中堵上一把。此時(shí)南楚大半土地已盡收北漢囊中比起慕容修想要割地的三十郡不知多了多少倍。隨州與埠城攻克之后南楚除了最后決一死戰(zhàn),再也沒有別的退路。

    是戰(zhàn)是和,此時(shí)再也任何意義。北漢京中想要議和的聲音漸漸消失。

    蕭世行便下了圣旨,細(xì)數(shù)南楚慕容氏十大罪狀,誓言堅(jiān)決伐楚,一統(tǒng)南北。至此,議和之門關(guān)上,再也無人敢提及。

    而勢如破竹的殷凌瀾卻在這個(gè)時(shí)候停住進(jìn)攻的步伐,安營扎寨,原地休養(yǎng)士兵。龍影司遍布南楚,此時(shí)正是從中發(fā)揮作用的好時(shí)候。他通過隱藏各地的龍影衛(wèi),向南楚百姓發(fā)出賞令,密報(bào)南楚兵力布防者,按消息重要重賞。此時(shí)南楚人心浮動(dòng),再加上自從慕容拔奪取前朝江山之后不興帝治,只重排除異己,弄得民不聊生,南楚百姓早就恨極了慕容氏,此時(shí)饑荒遍起,再也顧不得那一點(diǎn)愛國之心,紛紛前來投奔密報(bào)。

    頓時(shí),南楚人人心中既是忐忑又帶了無盡畏懼,紛紛議論著那曾經(jīng)如殺神一般的殷凌瀾將要如何走下一步,何時(shí)走。

    ……

    埠城城外軍營。

    一點(diǎn)燭火搖曳在那一頂玄黑帳中,半片清影坐在帳中,靜靜看著手中的宗卷。他的目光隨著軍行圖上的隨州和埠城緩緩而下,最后落在了那猩紅的一點(diǎn)上——楚京,地圖上不過是幾寸距離,可是卻如此難達(dá)。

    殷凌瀾精致的長眉皺起,正要細(xì)想,一股濁氣猛的溢上胸臆,他忍不住捂住唇劇烈咳嗽起來,可是這股濁氣越咳越是彈壓不下,胸腹間的五臟六腑都要隨之?dāng)噭?dòng),劇痛無比。

    “撲……”的一聲,一口猩紅的血噴上地圖,猶如剎那盛開的紅梅。

    他慢慢撫上那灘血跡,修長潔白的手沾染上那粘稠的血色,忽地輕笑了起來。果然是破敗的身子,不知能不能撐到了最后的那一刻。帳簾一撩,鉆進(jìn)來一抹俏麗的身影。殷凌瀾淡淡抬眼,看向來人。多日不見的東方晴已經(jīng)端著一碗藥,虎著一張臉坐在他的前面。

    “喝了。”她冷著臉,推了推藥碗。

    殷凌瀾拿了帕子慢慢擦了唇邊血跡,隨手將染血的帕子丟入一旁的炭盆中,這才問道:“東方姑娘怎么回來了?不是說這一輩子再也不會(huì)為殷某人開出半張藥方了嗎?”

    東方晴被他不冷不熱的言語一激,猛的站起身來,怒道:“殷凌瀾,你想死得快嗎?這么跟我說話?!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殷凌瀾低下眼,冷冷看著手中的軍行圖,語氣中帶著無盡的諷刺:“殷某人跟誰都是這么說話,東方姑娘不喜歡就滾吧。殷某人是殺人魔鬼,隨州城中東方姑娘也瞧見了。不殺不成活。”

    東方晴被他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許久抖抖索索說不出半句話來。

    殷凌瀾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藥,黑如點(diǎn)漆的眼中掠過深深的厭棄:“殷某人生平最討厭吃藥。東方姑娘拿下去吧。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與其如此還不如死得痛快一些。”

    東方晴氣得回頭大吼一聲:“華泉!你滾進(jìn)來,你的公子求死呢!人家不稀罕我給他醫(yī)治!”

    片刻之間華泉身影一晃,閃身進(jìn)了帳中,他看見軍行圖上點(diǎn)點(diǎn)血跡,心中一慟,跪地哽咽道:“公子!”

    殷凌瀾眼皮不抬,冷冷嗤笑:“華泉,你跟著我也近十年了,如今武功高了心也野了不成?誰要你去求了她來給我開藥方?都給我統(tǒng)統(tǒng)滾!”

    東方晴再也忍不住,掉頭就沖出帳子。華泉來不及攔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負(fù)氣離開。他看著燈下冷如魅的殷凌瀾,聲音哽咽沙啞:“公子,就算為了自己,喝藥吧。”

    殷凌瀾終于抬頭,定定看著他,冷冷一笑,長袖一揮,那放在眼前的藥碗頓時(shí)炸裂開來,碎成了千萬片,那滾燙的藥汁也隨之撲向華泉。

    華泉一動(dòng)不動(dòng),那片片碎瓷片和一整碗滾燙的藥汁潑了他一頭一臉,碎瓷片劃過他的臉,頓時(shí)出現(xiàn)了幾道血痕。巨響過后,帳中一片死寂。

    殷凌瀾看著滿面狼藉的華泉,長袖中的手微微一顫,終是不發(fā)一言。

    華泉緩緩低頭:“公子,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衛(wèi)小姐……您就喝藥吧。”

    殷凌瀾眉間一顫,半晌道:“下去吧。”

    華泉低著頭下去,走出帳子,一回頭卻見殷凌瀾輕輕抹去那地圖上的血漬,就著燭火看起了軍行圖。

    華泉心中一酸,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東方晴正在帳前不遠(yuǎn)處踢著草,嘴里恨恨地罵著什么。她聽到聲音一回頭,看著華泉面上皆是血痕,嚇了一大跳。她回過神來,怒道:“他若是不想活了,哪天我一把砒霜給他吃吃!”

    她說著要沖進(jìn)去找殷凌瀾算賬。華泉一把拉住她,眼中一暖:“不要這樣。公子他心情不好。”

    東方晴余怒未消,冷笑道:“心情不好就可以胡亂罵人,胡亂打人不成?”

    華泉把她拉遠(yuǎn),這才黯然道:“你不明白我家公子。若是你知道自己無藥可醫(yī)了,也會(huì)脾氣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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