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應(yīng)是舊人來-《君同天論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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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陳觀棋冷淡的笑了笑,“我這個人,什么都信,就是不相信這世間存在緣分一詞。”
“為何?”齊忘川問道。
“所謂緣分,不過是心懷鬼胎的托詞罷了。如你我今日這般,方才你也說過,我的名字你早已聽聞,這般說來,我是否可以這么認(rèn)為,你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經(jīng)在暗中注意了我很久。”陳觀棋反問道。
“觀棋兄何出此言?你難道認(rèn)為今日你我的相遇,是我打了許久的算盤不成?”齊忘川慍怒。
“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遮掩?”陳觀棋說道。
齊忘川微微一怔,看著陳觀棋滿臉的質(zhì)疑之色,嘆了口氣說道:“觀棋兄這般不近人情,著實是忘川不曾預(yù)料到的。”
陳觀棋緊皺眉頭:“你想如何?”
齊忘川的態(tài)度一瞬間轉(zhuǎn)變,先前平易近人的模樣消失不見:“聽聞觀棋兄跟隨先生多年,忘川身為學(xué)堂弟子,今日得以空閑,前來鴻福樓,苦等觀棋兄三個時辰。”
“苦等?”陳觀棋冷笑。
“當(dāng)然。”齊忘川說道。
陳觀棋看去樓上撫弦美女,不屑道:“這般引人入勝的地方,可從來不缺富家少爺?shù)纳碛埃瑏泶孙嬀浦耍南蚣t顏喏。”
齊忘川忽然冷臉,學(xué)堂弟子,怎會聽不出陳觀棋這句話潛藏的意思。回頭看向撫弦吹笛的紫衣、青衫美女,齊忘川微微笑著,心想陳觀棋也是個能踢能趴的主兒,方才還說自己最討厭話里有話,前后不過一柱香的時間,自己倒是活靈活現(xiàn)的展現(xiàn)了一手,齊忘川此刻對陳觀棋更是心生好奇之意。
“觀棋兄誤會了,我乃學(xué)堂弟子,從不喜好風(fēng)流之地,今日來此,只為與觀棋兄結(jié)下一面之緣,順便對弈一場。”齊忘川正色說道。
“與我對弈?”陳觀棋感到好笑。
“望觀棋兄成全。”齊忘川作揖道。
“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齊家的小少爺也有閑心來酒樓聽曲?”邋遢老頭不知從哪個桌上一個精致的白玉酒壺,笑著走來。
齊忘川聞聲看去,恭敬作揖行禮:“晚輩齊忘川,見過先生。”
邋遢老頭擺手示意:“整座云岳城里,能擔(dān)起先生二字之人,也就問岳學(xué)堂的趙隋青了。”
齊忘川的語氣里盡是敬意:“先生腹中筆墨,勝過世間萬萬人,昔年城頭提筆行文,晚輩見后,內(nèi)心深有感悟,學(xué)堂先生是學(xué)堂眾弟子的先生,而前輩,是晚輩心中唯一的先生。”
“你小子倒是會說話,跟你老子簡直不像是親爺倆。”邋遢老頭笑道。
“見先生,如見仙人,晚輩不敢不敬。”齊忘川嚴(yán)肅道。
“既如此,可否與我說說,為何執(zhí)意要與我這徒兒對弈一場?”邋遢老頭問道。
齊忘川落禮說道:“先生,恕晚輩不能透露,這是晚輩與那位前輩的約定。”
邋遢老頭一聽來了興趣:“哦?”
齊忘川隨后說道:“先生盡可放心,晚輩只與觀棋兄對弈一場,一場過后,無論誰勝誰敗,皆隨風(fēng)而去,不再提及。”
陳觀棋聽著齊忘川的話,心底忽然泛起一種莫名的感受,從齊忘川的言行舉止中,陳觀棋沒有看出半分對自己不利的異樣,然而心底,卻在齊忘川說完最后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慌亂如麻。
邋遢老頭沉吟不語,齊忘川的名字或許不如陳觀棋這般人盡皆知,但關(guān)于齊忘川,倒真有一段如神仙傳聞般的故事。
縱觀天下起伏,盛極必衰,衰極必勝,此為乾坤之變化。
談及儒道,舊江湖時代,儒圣周夫子以天地為盛衰棋盤,以天下人為黑白棋子,以手中禿筆為釣竿,以浩然正氣作釣餌。
此局,一晃已四百余年,儒圣已隨歲月逝去,棋局仍在,卻無人執(zhí)棋。
儒道落寞,浩然氣運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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