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鄉人-《君同天論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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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主不是你的對手。”走在街上,陳觀棋看向邋遢老頭。
“江湖百年,有資格做為師對手之人,寥寥無幾。”邋遢老頭說道。
“你方才留手了。”陳觀棋問道。
“難不成還要將這齊府掀個底朝天不成?”邋遢老頭笑道。
陳觀棋拿出發簪,撫摸說道:“你為何要出手試探齊家主?”
邋遢老頭擺了擺手,走出齊府很遠,這才偷摸從袖中拿出一盞美酒,肆意的酒香惹人陶醉。陳觀棋見狀撇嘴,內心無垢的少年哪里會看的慣邋遢老頭順手牽羊的本事,回過頭朝地上吐一口口水,順嘴罵上一句無恥。
“你懂個屁。”邋遢老頭自然不在乎陳觀棋的唾罵,淺淺抿一口美酒,愜意美好浮出心頭。
“你還沒有回答我,初次見面,到底為何要對齊家主出手?”陳觀棋執意問道。
“好奇之心如此之大?”邋遢老頭說道。
“快說!”陳觀棋呵斥道。
邋遢老頭無奈聳肩,說道:“我可沒有對齊楷客出手。”
陳觀棋冷哼道:“你以為我是瞎子么?”
邋遢老頭陶醉美酒其中,笑道:“我的傻徒弟,眼見可不一定為實,我不過是略施內勁試探一二,也算不上出手。”
陳觀棋說道:“我雖不涉武道,但關于齊楷客,我倒也聽說過他的故事。方才在齊府里,他未出劍,你未起勢,這般對比看來,倘若真的動起手,他敗,占八成。”
邋遢老頭眼睛一亮:“喲。”
陳觀棋皺起眉頭:“怎么?”
邋遢老頭看著陳觀棋發笑:“一個未曾接觸過武道的少年,能從一招半式中便看出這些,你倒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你要教我武功?”陳觀棋問道。
“若是當年沒有同那個人立下約定,在聽到你這番話后,或許我真的會教你一些傍身的劍術。只覺可惜啊,既有約定在前,我也無能為力。為師這一生什么事情都敢做,就是不敢毀約。”邋遢老頭苦笑道。
“你可以偷偷教我。”陳觀棋說道。
“君子行事豈能見不得光。”邋遢老頭正色道。
陳觀棋被邋遢老頭這句話逗笑,打趣說道:“君子可不會偷人家的酒。”
邋遢老頭自覺臉上發熱,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即便你不入武道,為師也能護你一生平安無恙。江湖三百年一輪回,前者舊江湖時代,所謂堪比仙人的劍道之仙,還不是死的死,殘的殘。此等風云局勢,我也不放心你孤身陷入詭譎天下。”
陳觀棋不耐煩的敷衍一句,邋遢老頭的這些話,這些年來,陳觀棋不知聽了多少遍,每當提及武道之時,邋遢老頭的第一反應便是想方設法打消陳觀棋習武的興趣,好似在邋遢老頭的眼里,一旦陳觀棋邁入武道,便會顛覆這天下一般。
邋遢老頭無奈攤手,仰頭飲盡美酒,意猶未盡之余,又想起了唯一一個喝酒不要錢的好地方。
“可想你師娘?”邋遢老頭不要臉的說道。
“花姨可沒有答應嫁給你。”陳觀棋冷聲說道。
“早晚的事。”邋遢老頭拉起陳觀棋的手,似是被野狗攆了一般,奔著別君茶鋪一路跑去。
別君茶鋪一如往常,只是這年關將至,來此飲酒品茶的江湖人少了些,三三兩兩落座皆是城里的熟面孔,生面孔不多,僅有一位,背著書簍,衣著樸素,看樣子是個讀書人,于窗邊陳觀棋常坐的位置,要了一碟花生米,二兩悶酒,捧著一卷殘破儒書,津津有味的讀著。
錦上花依靠在門口,臉上微微掛著幾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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