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挺好的……阿父?!鳖櫶亩酥璞K,小抿了一口,隔著騰騰茶霧抬起眼睛看向?qū)ψ耍爱斈臧⒛该麧M南周,可曾與什么人結(jié)仇?” 聽到顧棠的問話,顧遠道愣了愣,垂眸看著茶碗,倒是認真回憶起來:“當年啊……你阿母名冠天下,整個京城的女娘,無一不羨煞了她。” 在顧遠道的印象里,元嘉為人颯爽,從未與人結(jié)過仇,便是死了以后,皇帝怕他一個人照顧不好小阿辭,賜他妾室。他又怕小阿辭孤單,收養(yǎng)了好幾個庶子庶女來作伴—— 這些人都敬佩元嘉,對小阿辭好得不行。 “好端端的,阿辭問這些作甚?”想起亡妻,顧遠道略微失神,片刻后喝了口茶,看向顧棠。 “近日廷尉府接了一起案子。我和謝小世子,還有沈小世子一起查此案,查來查去,發(fā)現(xiàn)死者都是阿母身邊的人……沈小世子懷疑,這案子和當年阿母之死有干系。” 顧遠道在元嘉病故后便頹廢下來,每日佛系處事,但骨子里仍是個精明的人,哪兒會聽不懂小姑娘的話。 “阿辭的意思是,沈瑜懷疑當年你阿母難產(chǎn)而亡,另有隱情?”他攥緊了手里的茶碗,死死盯著顧棠。 “嗯?!? 沈瑜那廝,顧遠道也是聽過的,年少成名,與謝觀潮并稱金陵雙杰,不過一個從頭到尾都沒緋聞,一個從頭到尾全是花邊消息。 如果是沈瑜說的話,那么……斂起思緒,顧遠道放緩聲音:“夜深了,阿辭去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去廷尉府上值?!? “阿父也早些歇息?!? “嗯?!? 回到院子后,顧棠洗漱出來,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全是這樁采花盜的案子。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也許……他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如此想著,顧棠緩緩閉上了眼睛。 翌日,謝觀潮看到顧棠兩眼下漆黑一片的,便曉得這小妮子沒睡好,索性今日廷尉府沒什么要處理的事,便給她放了一日假。 顧棠想了想,策馬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 御史臺。 近日因為謝觀潮的緣故,諸位大臣為了明哲保身,相互彈劾的奏折堆滿了御史臺,已經(jīng)有好幾車了。 饒是一貫脾氣好的程野,看到這么多竹簡,也忍不住爆了粗口,用國粹問候了兩聲,隨后繼續(xù)兢兢業(yè)業(yè)地整理奏折。 “主公,長樂郡主來了?!北藭r,一個侍衛(wèi)走了進來,站在程野面前,恭恭敬敬地同他作揖。 顧棠? 程野愣了愣,下意識抬起頭來:“人在何處?” “這會兒正在正廳等您。” …… 晚秋的金陵,早上的風是帶著點冷意的。 顧棠在正廳里喝了半盞茶,身子才暖和下來,便聽到一道清潤的聲音由遠及近—— “公事纏身,讓郡主久等,在下失禮,望請見諒。” 她聞聲側(cè)頭看去,便見一年輕人身著官袍,光風霽月,只一眼便叫人覺得如畫卷里走出來似的。 “也才來了片刻,不打緊?!鳖櫶男α诵Γ飞硪话?,兩人又坐下來飲茶。 “這茶涼了,郡主且嘗嘗新送來的雨后龍井。”程野給顧棠換了一壺熱茶,這才開口,“卻不知郡主今日前來御史臺尋在下,所謂何事?” 顧棠想要說話,可是看到旁邊兒站著侍從,又有些猶豫。 程野明白了她的意思,揮了揮袖袍:“都退下吧?!? 眾人應(yīng)聲離開,顧棠這才開口:“最近……廷尉府接了一樁案子,為采花盜所犯……” 聽到顧棠講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程野頓時了然。 “是以,郡主所言之意,是覺得在下應(yīng)當知曉一些什么,想讓在下幫一幫郡主?!彼似鸩璞K呷了一口,微微挑眉。 顧棠應(yīng)了一聲。 其實她也不確定啊。 但心里總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可以試著來找程野,絕對是沒問題的。 “此事發(fā)生在十四年前,距離現(xiàn)下十分遙遠,是否有蹊蹺尚且不可定論。不過……既然郡主相求,那在下必然竭盡所能?!背桃胺畔虏璞K,伸手蘸了點茶水,在桌案上寫下一個字。 等。 等? 顧棠滿臉疑惑,不解地看向他:“程御史此話何意?” “字面意思,郡主只管回去等著便好。”程野笑了笑, “福澤深厚之人,必會受到神靈庇佑??ぶ鬟\氣一貫不差,必定可心想事成?!? 他的話聽得顧棠不明所以,但還是應(yīng)了下來。 走出御史臺時,顧棠看到了昔去也停在門口,正和今來卿卿我我。 【昔去?】 【謝觀潮的馬?他不是在廷尉府嗎?】 “公瑾同我說你在御史臺,我還不信,要不是來了一趟,你是不是要和程野那廝聊到晚上啊?!辈贿h處,謝觀潮提著一個食盒,臭著臉走來,似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 不知道為什么,顧棠總覺得謝觀潮對程野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額……謝家阿兄,你怎的來這里了?”顧棠摸了摸鼻子,小聲問道。 “我算出來,程御史或許能幫到忙,便想勸淮之兄來找他。他不肯,我一說你也在御史臺,淮之兄連手里的公務(wù)都不要了,立刻策馬來了。”旁邊,沈瑜慢悠悠走來,笑瞇瞇看著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