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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神都篇二十-《日月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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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青衫劍仙,贏頌仍是心有余悸,甚至比起之前那場莽撞的狹路相逢,當下對于眼前之人的忌憚尤甚過往。她只恨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沒有及時把少卿刀煉化,從而提取最后一塊神魂碎片,補全龍尾那方古玉,重燃澹月王族之火,恢復真龍之姿,不然何須忌憚區區太極境的劍修。

    可想歸想,贏頌還沒有自以為是到敢于再度豁出性命,去與這青衫劍仙拼個你死我活。她并不是不懂變通死板性子。還是懂得審時度勢的,她將刀劍丟在腳邊,探手從身后將秦慕羽攬在懷中,纖纖玉手如琴弦般撥弄著他的鬢角長發,之后在眉間輕輕一點,繼而用力一推。熟睡中的少年被推向青衫劍仙。

    楊錦夜見白衣龍女識趣地將小外甥還回,心中殺意頓時消散大半,他一手回撤,收回遙指贏頌的長劍,另一手則凌空一托,穩穩托住秦慕羽腰身,將他攬入懷中。

    “小羽,醒醒,我是小舅舅。”楊錦夜輕聲呼喚秦慕羽,但懷中的少年,依舊酣睡,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這令楊錦夜感到十分奇怪,他明明看見白衣龍女在小外甥眉間一點,撤去了在他身上的術法,他也早該轉醒,為何還會一直沉睡呢?

    楊錦夜試探性地將一絲靈力灌輸到秦慕羽體內,希望在他體內探查一番,看看有沒有被那白衣龍女做了什么手腳。令他頗為意外的是,當他那一絲靈力剛剛進入秦慕羽體內時,頓時便被一股霸道至極的靈氣撕了個粉碎,顯然讓秦慕羽無法轉醒的罪魁禍首就是這股與眾不同的靈力。而這股靈力則并非白衣龍女所有。

    楊錦夜頓時殺意暴漲,他將手中劍用力擲下。佩劍冠軍侯在空中以一化八,組成一座劍陣,向白衣龍女激射而去,意圖將她困在當中。

    贏頌眼見異變陡生,那青衫劍仙說變臉就變臉,揮手擲出飛劍,便要將自己困在當場。她哪里知曉秦慕羽為何沒有醒來,只認為眼前這位劍仙仗著境界修為出爾反爾,要將自己置于死地。贏頌不敢怠慢,迅速抓起地上的那對刀劍,迎著傾瀉而下的劍陣針鋒相對。

    “我已將那少年還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贏頌手中太卿劍格飛一柄劍氣凌然的飛劍后,厲聲質問道。

    楊錦夜從半空緩緩落下,停在距離贏頌十數丈外。他將秦慕羽的身體小心放在地上后,轉身冷聲道:“莫要裝糊涂,你雖然撤去了施展在我外甥身上的術法,可他體內突現的那股霸道至極的靈氣從何而來,我需要一個解釋。”

    贏頌聞言,又急又氣,她怎知楊錦夜口中所說是真是假,只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委屈,破口大罵道:“臭耍劍的,本宮如何知道他體內那股霸道靈氣從何而來,休要糾纏,快給本宮讓路。”

    楊錦夜冷笑道:“想走?我外甥一刻不醒,你就休想走出這座死人墳。”說著,他掐起劍訣。縈繞著贏頌旋轉不止的八柄飛劍劍氣再度暴漲,紛紛以更快的速度向她飛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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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一片平靜祥和的湖中,有一葉小舟隨波逐流,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蹲在船中,他一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看著腳邊酣睡的少年,喃喃自語道:“還真有人與我長得如此相像。若不是有人刻意而為,那必定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注定了。呵,天意。”這個男人仰頭望去,頭頂漆黑一片,并不是那綴滿繁星的蒼穹,他凄然一笑:“天意啊,還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的天意。”

    他伸手掬起一捧湖水,輕吹口氣,那捧湖水轉瞬間便凝成一面水鏡。男人再一揮手,水鏡中便出現了青衫劍仙與白衣龍女爭斗的畫面。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贏頌身上,數千年沒有再見愛人的臉龐,他卻既沒有激動也沒有著急,反倒是很沒品地說道:“傻丫頭,這么多年了,劍術還是如此平平無奇,連個太極境剛入門的蹩腳貨色都打不贏。唉,當年真該多花些功夫教你劍術,少些花前月下,耳鬢廝磨才對。”

    男人抬手,看了看自己逐漸透明的身體,自嘲道:“可惜了,這點靈力也維持不了多久。不然的話......”

    "好想堂堂正正把你娶進家門啊。”男子沒有敢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在心里默念著,深陷回憶之中,神情盡顯無盡遺憾與凄涼。

    短暫愣神之后,他強迫自己把目光艱難從白衣龍女身上離開,轉而投向楊錦夜。在觀察了一番他的出劍手法后,由衷感嘆道:“真是江山待有后人出,各領風騷數千年。當年與青玄帝君喝酒吹牛,我說你我所在的這一代江湖已經是天下鼎盛,仙魔兩道踏入上極境的高手多如過江之鯽,往后千年也難復盛況。可那死板的家伙卻一臉認真地對我說,修道之人當一代更比一代強,捧古貶今不利于后人攀登武學與道法高峰,相信后世自有驚艷后輩,接過前輩衣缽旗幟走得更遠。沒想到還真讓你說中了,修道短短三十年,就能躋身太極。放到我們那個時代,都是驚才絕艷的天縱之才。青玄啊,你這徒子徒孫,真真叫人羨慕啊。”

    男人很沒有風度地踢掉叫上的鞋子,把腳伸進溫熱的湖水中,溫度適宜的湖水讓他忍不住舒服地發出了滿意的呻吟。他心情大好,對那個酣睡不醒的少年說道:“你這小子,明明心中蓄養著一汪溫水,怎地就不肯修道呢?”

    他忽然笑了起來,像是悟到了什么,拍著大腿說道:“對了,對了,時機未到,時機未到啊。有人甘做螳螂,要捉下擾人清夢的叫蟬。而有人則自比黃雀,想要驅虎吞狼,連同螳螂、叫蟬一起吞下。可是那攀援而上,伺機而動的毒蛇呢?會是最大的贏家么?”

    他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臉頰,說道:“你又會是誰呢?叫蟬?螳螂?黃雀?毒蛇?還是......."男人沉默了下去,他看向少年的眼神復雜,臉色數度陰晴不定。

    這時,水鏡中傳來激烈的波動,震得鏡面泛起漣漪陣陣。男子抬頭見到鏡中一幕,不禁神色凝重起來。

    白衣贏頌已是傷痕累累,她手中的一對刀劍已被兩柄飛劍崩飛,而青衣楊錦夜則催動其余六柄飛劍,儼然再造起了一座雷池劍陣,將贏頌壓制圍困。贏頌被雷法壓制,表情痛苦非常,顯然已無力再戰。

    男人嘖了一聲,用力推了少年一把,說道:“哎,醒醒,你再不醒,老子的女人就要被你小舅舅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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