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辛曼腦中神智回籠,雙手抵在薛淼的胸膛上,在他移開唇瓣的瞬間,幾近缺氧的深吸了一口氣。 從薛淼的肩上看過去,站在門口的女孩子逆光,還特別啊了一聲,走廊上的聲控燈才亮了起來。 “姐,姐夫,你們……” 裴穎手里拎著一個很大的背包,漆黑的眼珠在兩個人身上打轉,目光落在辛曼通紅的唇上,和身上凌亂的襯衫,帶著一絲了悟,拖長了尾音發出長長的一聲“哦”。 辛曼一手將解開的襯衫衣扣給重新系上,直接轉身,推開薛淼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裴穎趕忙就拎著自己的大包走進來,“喂,姐,你難道不送送姐夫啊?” 回應裴穎的,是輕微的一聲門響,隨即辛曼又重新打開門,:“小穎你小聲點,寧寧在房間里睡覺?!? 裴穎將東西放在茶幾上,然后代替辛曼將薛淼送到電梯門口,“姐夫,你和我姐和好了吧,我就知道的,我姐一直都舍不得您,之前在家里一直都是以淚洗面了,而且……” “裴穎!” 從走廊的另外一端又傳來辛曼的聲音。 “哦,姐,我馬上就來!” 裴穎向薛淼擠了擠眼睛,“姐夫路上開車小心!明天再來哦?!? 這小妮子一進門,就看見辛曼陰沉著臉,“你是心情不錯,是吧?” 裴穎點了點頭,然后哼起了歌,“是的呀,我心情特別好呢,啦啦啦啦……” 辛曼:“……” 她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來冰鎮的西瓜,放進榨汁機里,做了兩杯西瓜奶昔,端給裴穎一杯。 “這幾天,我不在家,你也玩瘋了吧?!? 裴穎端著奶昔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用手扇著風,“我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玩,你去旅行,不興我也出去旅行啊。” 辛曼用腿靠了靠裴穎的腿,她向另外一邊移了一下,辛曼緊挨著裴穎坐下來,“你這個朋友……是沈易風吧?” 裴穎差點就喝嗆了,嘴角有奶昔溢出來,急忙抽出一張紙巾來擦了嘴,“你說什么啊,我怎么……怎么可能還和沈易風有聯系……” 謊話說得這么慌張,如何讓人信服? 辛曼搖了搖頭,“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和他之間最重要的聯系……也怪不得,媽帶著你去葡萄酒酒莊,結果剛到你就借口跑出去了,說跟朋友出去玩,媽知道沒有?” 裴穎向前傾身,端著玻璃杯中的奶昔,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辛曼知道,裴穎十分十分喜歡沈易風,更甚至可以說是愛,所以,只要是沈易風稍微一示好,她就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 原本只是猜測,現在看來,辛曼真的是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這兩個星期一直在外面旅行,現在既然回來了,她就有必要找到沈易風談一談,看看他口中所說的離婚,究竟走到哪一步了,不過,在她旅游回來這兩天,也并沒有聽到從自己的母親那里得來裴新雯要離婚的消息。 而且…… 就薛淼和辛曼兩個人的身份的陰差陽錯,她覺得自己最終有必要問個清楚了,因為之前一直是在糾結于自己腹中胎兒,而現在呢,木已成舟,她和薛淼也并無血緣關系,就是要將腦中思路捋順的時候了。 辛曼拿起手機,走到陽臺上,從里面找出一個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梅公子,今天白天在醫院的事情,謝謝你?!? 下午,辛曼躺在手術臺上,就在許朔強力的制止下,并沒有立即施行手術,而就在那個時候,剛好,就接到了梅玨的電話。 梅玨是通過在移動的朋友,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最終查到了辛曼的新手機號,拿到手機號怕貽誤了時間,就先給辛曼打了電話。 而且,梅玨也有自己的考慮。 這件事情,由薛淼說出來,顯得有些違和,而且好像是紅臉白臉都是他一個人唱了,他便先來充當這個白臉。 不過,梅玨當時也有些奇怪,因為辛曼在聽到梅玨口中說出的這個消息之后,從聽筒里傳來的聲音來看,也并沒有什么波瀾起伏。 “淼子也不容易,之前追到云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而且你又換了手機號了……” 躺在手術臺上的辛曼,真的是十分震驚的,只不過震驚并沒有表現出來,她直接從手術臺上一下子坐了起來,前面一個醫生手中的一個液體瓶都被她突然的動作給撞翻在地上了,碰擦一聲,玻璃瓶碎了一地。 她在震驚之余,更多的是心酸。 她覺得累。 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斗爭,又通過旅行,才最終將自己的心境放開,將那段感情拋諸腦后,而現在的事實,又在她的臉上狠狠的給了一個巴掌。 這就是所謂的給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糖果? 可是,如果一萬中的萬一,她等不到一個狠狠的巴掌之后的糖果呢?那又該怎么辦? 辛曼俯身趴在欄桿上,看著外面幽藍色的夜幕。 梅玨忽然笑了一下,“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是想要打亂我的夜生活?如果真的是感謝我,不如以身相許?” 辛曼輕笑出聲,“梅公子,您的夜生活當真這樣寂寞么?這個時間點,肯定是有佳人在側的吧?” “佳人?” 梅玨轉了頭,那個躺在沙發上的身影正在用一雙清澈亮人的眼睛看著他,卻沒有料想到他會忽然回頭,這么一來,兩人的視線就在空中相撞,那人急忙就移開了眼神,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來游戲機。 兩人又互相調侃了兩句,辛曼掛斷了電話,從窗口向外,看著遙遠天空中的啟明星,只有一顆,是那么的孤獨,卻在指引著人前進的方向。 ……………… 而同樣,就在這個晚上,莫婷的車子在莫家大宅里停下。 她下了車,向前走了兩步,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折返回來,從車載的一個垃圾袋里,將莫蘭在交給她的那張莫蘭托她交給許朔的信紙,又重新撿拾了起來。 已經被揉的皺皺巴巴了,莫婷將信紙放回包里,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去樓上,繞開了兩個保鏢,去找了莫蘭。 莫蘭還沒有睡。 她聽見門口有聲音,一雙靈動的眼睛看過來,“姐!你有沒有把信紙給許朔!” 莫婷走進來,將門關上,才說:“給了,但是他沒有收?!? 她說著,便將包里剛才撿起來的那張信紙,遞給了莫蘭。 莫蘭看著這種皺皺巴巴的信紙,明顯是被人當做垃圾給揉爛了給扔掉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將我寫給他的東西給揉爛了的!我之前有送過她我寫的信,他都夸我的字寫的好看,還說要在家里裱起來呢?!? 莫婷聳了聳肩,“男人的心,是最容易變的,你知道是什么讓他的心改變的么?” 莫蘭搖了搖頭,老實說:“不知道。” 莫婷說:“是支票?!? “母親給了我一張五十萬的支票,讓我給許朔,讓他離開你。” 莫蘭一聽,急了,“為什么?!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做!” “你先別著急,聽我說完,”莫婷緩緩地說,“你應該也知道,許朔的父親現在重病住院,需要的就是錢,所以,他選擇了錢?!? “五十萬就將他給買通了,他的愛情真的是廉價?!? 莫蘭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不可能,你在說謊,許朔根本不可能拋棄我的!” 莫蘭知道他家里缺錢,而且她也曾經說過,雖然她平常因為公主病,大手大腳地不知道節儉,花了很多錢,但是她的存款也還有不少,借借錢也總能拿到許朔父親的第一筆手術費和住院費的,可是許朔卻拒絕了,還輕柔地吻著她的發絲,說不需要她的錢,他有辦法。 “他喜歡我,他說過我們要攜手走過后半輩子的……” 莫蘭說著說著,眼眶之中積蓄的淚水,就已經淌了下來。 她忽然想到,猛地抬起了一雙閃著淚光的眼睛,“姐,肯定是別人拿的對不對!你是親眼看到他把錢給拿走了么?” 莫婷無奈的搖頭。 “監控錄像我調出來看過了,還有,要不要我給你把銀行的交易記錄給你調出來看看?”莫婷說,“我已經查過了,就在他拿走支票之后的兩個小時,在銀行下班之前,支票里的錢就已經轉到了另外一張銀行卡里,而且……” 莫婷從自己的手機里調出來一條信息,“那張銀行卡的持卡人,是許朔。” 莫蘭始終都在搖著頭,難以置信,牙齒咬著唇瓣,唇瓣已經發白了,那種力道顯然是想要將唇瓣咬出血的。 莫婷拍了拍莫蘭的背,“不可能的,他比你大將近十四歲,你紅顏尚在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個或者禿頂或者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不甘寂寞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詞。蘭蘭,聽話吧?!? 莫蘭在莫婷的懷中哭的泣不成聲,不停地搖頭,“我不信,如果不是他親口告訴我,我都不信……而且,就算是親口說的,我也不信!都是被你們逼迫的!” 她一定要想出辦法來,她一定要出去去見許朔! ……………… 辛曼第二天早晨醒來,看到來自手機上,有幾條聊天記錄的信息。 是薛淼發來的。 這個聊天號,仿佛已經被凍結了似的,已經有兩個月都沒有再度亮起了,而上面的消息記錄,顯示的還是她之前給薛淼一天三次的消息記錄。 可是,這一次,薛淼一共發過來五條信息,然而伴隨著的還有撤去的三條信息。 剩下的兩條,一條是:曼曼,對不起。 另外一條是一張鑒定報告,是她和他的鑒定報告,說不出的話,都蘊在這樣一張圖片上了。 早晨,辛曼將寧寧送去了幼兒園。 然后就在今天正式銷假,重新回到了報社。 周多多剛好也婚假結束,因為去海灘度蜜月,整個人曬黑了一個色度,因為知道辛曼也是剛從云南回來,便伸著胳膊要跟她比膚色。 “哎呀,真不公平啊,為什么你也曬了還是比我白?那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防曬?” 辛曼直接扳過周多多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椅子上,“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廣告時間更不是購物時間,我家里還有一瓶沒有開封的,明天送你。” 重新接觸到自己喜歡的工作,辛曼覺得心境比起當初,都已經要平和的多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