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能夠太學生議論的西域事自然不是小事,即便這件事對于在場的太學生而言幾乎眾所周知了,法正還是不厭其煩地說了下來龍去脈——“通西域之時,各國皆遣侍子入朝,疏勒國也不例外,數月前西域徐都護聽聞疏勒國王身患疾病,遂上書請遣其侍子阿彌至歸國。但有萬一,可繼承王位。” “然近期西域卻有信來,言說阿彌至雖是疏勒王子,出身卻低,在疏勒國內不得人心,儼然是當初為了事大故意送來雒陽的棄子。早在阿彌至抵達疏勒前,其國王已死,國人擁王子卑示為王,后才通報都護府。” “要說以往,這也是常事,疏勒也算是西域大國,其侍子久在雒陽,國人不識,自難得人心,疏勒瞧著似也無反叛之意。可這不是西域都護府又設立了嘛!疏勒先以侍子欺騙在先,又以未經都護府同意自立國王在后,確是無視了我漢家威嚴。而今言論,或遣人責而撫之,或出兵討之,不一而同。” 法正說完之后,還如同之前一樣,先不發表觀點。 而太學生們到底熱切,片刻的安靜之后,房間內又響起了慷慨激昂的聲音。 這個說疏勒地處偏遠,其國未反,不值得出兵。另一個說疏勒已有不敬之舉,當動兵伐之,以儆效尤。 這個說出兵勞民傷財。另一個說攜西域諸國之力,并不需內地兵卒。 此外,雖然這些年大漢的對外戰爭總體順利,但大漢上一次在西域丟失威望,正是因為疏勒的國主之爭,而那一次,時任西域長史雖然糾集西域各國出兵了,但終究沒解決問題。此事難免讓人想到了前事。 法正聽著太學諸生的意見,忽然瞥到一人沉默不言,當即問道:“陸伯言,你有何說法?” 眾人聽得法正話語,皆向在場更年輕的一人看去。 要說這陸議陸伯言,前兩年那也是太學中的風云人物,年歲不大,但其從祖父陸康卻是當朝三公,而陸議本人更是鋒芒畢露,太學議論時常為魁首。但那畢竟是之前了,陸康因年邁辭官至今已經一年多了,陸議也一改此前的作風變得低調起來,就連議論都不怎么參加了。 不過,拋開“我的三公從祖”不談,陸議的本領在太學中還是頗受認可的。 “大可不必談及舊事,須知今時不同往日!”陸議一開口,言辭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只有見識過他前兩年風采的人才明白,陸議的確穩重了。放在以前,他早就對那些抱著舊事不放的人冷嘲熱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