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真是古怪又矛盾的一人。 卓明月伸出手,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 很輕的觸碰,他卻突然睜開了困頓的眼。 卓明月立刻縮回手,做賊心虛般要轉(zhuǎn)過身去。 宴清風用力抱緊了她。 抱得緊緊的,要把她融進骨血一般。 “不怕,不要再怕我了,”他啞著嗓子說,“如今你的地位,不是我能輕易撼動的,你不需要再怕我……” 這幾年,他們共持廟堂,卻也始終在為她造勢。 他以自身為階,讓她踩著他的脊背,一步步往上走,一步步攬權。 她身邊之人,她所信任之人,皆逐一重用。 不服她的,只有臣服這一個下場。 如今有忠誠于她的武將,也有擁護她的文臣。 他終于,把她捧到了足以與他抗衡的地步。 也只有到這地步,她才不用再擔驚受怕,草木皆兵。 卓明月說:“做噩夢了?” 宴清風松開她,啪啪給了自己兩耳光。 “我畜生,怎么能碰你,你才剛出月子,我真他媽畜生。” 顯然,他還在渾渾噩噩的夢里沒清醒過來。 不過打完這兩巴掌,他可算是醒了。 就著月光,他看清了懷里的女子,和她身上完好無損的寢衣。 咦。 他不是抱著抱著就獸性大發(fā),把她衣服撕了嗎? 她不是哭著說她害怕,還說再也不原諒他了嗎? 宴清風有些愣神。 卓明月捏了捏他鼻子。 “做個夢都死性不改啊你?” 宴清風吸了吸鼻子,見她眉眼柔和,看起來不像生氣的樣子,這才心中安定一些。 他剛干了什么蠢事? 打了自己兩耳光來著? “我,我只是,其實我也沒有……” 卓明月說:“繼續(xù)睡吧,也好把夢里沒做完事,做完它,是不是?” “不不不不,不做了……” 夢里的卓明月一哭,也嚇得他夠嗆。 哪里敢…… 宴清風兵荒馬亂的心,在看她唇邊勾起一點笑意時,忽然就安靜下來。 她笑了。 并不是嘲諷的那種笑,也不是不達眼底的笑。 她這次的笑,連眉眼都是柔和的。 但很快,她轉(zhuǎn)過身后,他便看不到她的神情了。 她打著哈欠說:“好啦,真的困了。” 這夜還長。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