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筑基得炁之后,并未拜入天師府門下,而是拜王一為師。 修行有成之后,進入民俗調查局基層,十年間,走遍中華大地,山川小島,只為破迷除信,伐山破廟。 一身手段莫測,修為非常。 圈內人對于張無忌的印象也從一開始天師之子,王一之徒,慢慢轉變為民俗調查局的利劍。 他的名聲,是靠自己的一雙手,一雙腳打出來,走出來的。 對欺世盜名之輩,招搖撞騙之徒他橫行無忌,霸道非常,對受蒙騙的百姓,人民,他和聲細語,耐心教導。 正如張之維為他取名無忌的寓意那樣。 希望下一代人,不再因為異人與常人之間的顧忌彼此對立,而是一視同仁,打破界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三十年的時光很快便過去了。 七六年,龍虎山,天師府。 在老張天師的別院內,以田晉中為首的老一輩和新一代弟子擠滿了院內院外。 一股悲傷的氣息籠罩在老張天師的別院。 因為第六十四代天師,當今絕頂之一張之維的恩師,他們的長輩,老張天師張靜清今日一早就宣布,今年便是他的大限之年。 這并不意外。 三十年的時光,可以帶走很多事,很多人。 這幾年里,各家各派陸陸續續都有老人離世。 而修行有成的異人,往往能夠通過對自己體內先天一炁的感知,準確預言自己的死期,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 每個踏入修行之門的異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尤其是對于這批新生代的弟子而言,看著從小教導自己長大,已是百歲高齡的老張天師離世,并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 而在老張天師院內,老張天師張靜清坐在椅子上,倒是泰然處之。 “晉中。” “弟子在。” “帶為師去外面走走吧。” “是。” 已經是古稀之年的田晉中雖然修行有成,但也有了老態,可在老張天師喊自己的時候,田晉中仿佛又成了當年天師府內那個嘴最嚴的弟子,小心翼翼攙扶著老張天師,扶著他走出了房間,來到院外。 “師爺!” “太師爺!” “師公!” 看著院子里一個個天師府弟子,老張天師甩開弟子田晉中的攙扶,挺直身子。 那虎背熊腰的身姿,須髯皆張的姿態,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即將走完人生路的百歲老人。 “哭什么,人生于世,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今生我修行已滿,你們也該替我高興才對啊。” “師公!真的沒辦法了嗎?父親他這般天人修為,難道就不能替您···我還想您看到我娶妻生子啊!” 院內,即將不惑之年的張無忌已哭成淚人,試圖挽回老張天師。 “無忌啊,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還這般兒女姿態,你要是早點娶妻生子,師公我不就早見到了嗎。” “我···” “師公理解,你自幼便在天師府長大,與你父親聚少離多,后來也在全國奔波,哪有功夫娶妻,師公不怪你。人生在世,修行一道,豈能事事都順如人意,遺憾總是貫穿人生始終啊。” “師公!!!” 張無忌涕淚俱下。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打小你就這般把心事都寫在臉上,師公已經給你那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的孩兒起好了名字,就放在師公的枕頭下,等師公走了你就取出來,算是師公留給我無忌孩兒的一個小禮物。” 老張天師安慰著張無忌,才看向不停有抽泣之聲響起的天師府弟子,朗聲道。 “今日,我便為你們諸位講最后一課。” “昔年修行求道時,我師常言,求道之人最是貴生,不管再苦再累,都要活下去。然亂世至今,歲月變遷,道隨時移,我對昔年恩師所言亦有新悟,求道之人最是貴生,然爾等切記,吾等在求道之人前,先是一名中國人,貴生而不輕生,貴生,也需舍生,日后若是在修行上熬不住了,可先想想這兩句話,須記住,那正是修行時。” “弟子謹記!!” 一眾天師府弟子對著老張天師稽首,齊聲應下。 “師父。” 就在這時,院外,張之維的身影悄然出現。 在看到張之維出現時,一眾天師府弟子也像是看到了老張天師壽元再續的希望。 因為同樣是古稀之年,相比于已經現出老態的田晉中,張之維卻是另一番模樣。 時光仿佛在張之維身上停下了腳步,他的模樣亦如三十年前重回天師府那般無二。 唯一變化的,就是兩鬢間留下的兩縷銀絲和半黑半白的發色。 放在張之維身上,卻有著別樣的魅力。 唯獨老張天師看著張之維這個自己最為驕傲的弟子,師徒之間對視,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來啦。” “嗯。” “那,便跟我進屋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