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謙儒,到此時還要做夢么?”薛丞相在城上大聲道:“你就不顧念自己妻兒后輩,任由他們落個叛逆后人的罵名?” “哈哈哈……”盧謙儒大笑:“男兒為成大業,莫說妻兒,便是爹娘也當舍棄,何況……李氏血脈何需放在心上,從最初也不過是棋子……” 盧謙儒一面說著,一面轉頭看襄王笑道:“襄王殿下勿怪,微臣并無他意?!? 襄王李云堇沒有多言,他身后的薛芷晴卻現出怒容: “盧大人慎言,襄王殿下是為公義而舉反旗,這江山還是姓李的,這一點你不要忘了!” 近一年的征戰,跟隨襄王吃住在軍營,薛芷晴憔悴了幾分,顯得消瘦又多了幾分戾氣。 “晴兒,不要再執迷不悟,若你此時歸降請罪,為父愿向陛下求情,饒你這一回,為父愿棄官回鄉,只要一家人相守便好?!? 薛丞相看著一年多未見的女兒,想到臥病在床的夫人,滿面悲戚。 “父親?你此時才知道我是你女兒?我因為薛婉寧流落在外多年,吃了多少苦你可知道? 薛婉寧她搶占了我的位置,被你們如珠似寶寵愛長大,我回來了你們居然還是寵愛她,讓我與她平分所有,這便是公平嗎? 我不要施舍來的疼愛,我所求的就要自己去爭,為了云堇,無論做什么我都愿意!” 薛芷晴情意綿綿看向襄王,襄王卻沒聽見一般,只看著城墻之上。 薛婉寧這時也站在城上,就在景王身邊。 薛丞相閉了閉眼嘆口氣:“太子殿下,微臣無能教女無方,愿代女領罪。” “薛相不必自責,此事與薛相無干,自然是有人推波助瀾,薛二小姐受引誘誤入歧途?!碧雍皖亹偵匕参?。 【太子殿下可真會說話,難道還是為了心中白月光?真假千金大戰,都搞得差一點換了國號,真是情色誤人啊!不過為了太子殿下誤一誤也還是可以的?!? 蘇淺淺在心里點評,聽到的人嘴角都抽動一下,真羨慕在心里可以胡說八道,絲毫沒有壓力也不怕被舉報的人。 “太子殿下,勿要多言,還是舉起降旗免使百姓生靈涂炭,我會念及太子舊情,網開一面的?!? 盧謙儒的笑容依舊,只是說出的話有些不耐。 “盧謙儒,你看這是何人?穆王父子已經被俘,沒有了里應外合的謀劃,僅憑幾萬兵馬就想攻下我西京都城,豈不是異想天開?!? 太子指著旁邊,剛剛被押上城墻的穆王父子。 盧謙儒的笑容僵住,隨后漸漸消失,接著沉默片刻后哈哈大笑:“蠢笨如斯!這點事都做不好,不堪大用,這樣也省了我的麻煩?!毕逋踹@時 “太子殿下,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便不要廢話,諸將官,隨本將攻城!” 盧謙儒抬手長劍一指,銀色的鎧甲閃耀光芒。 李云堇紋絲未動,淡然騎在馬上,他身后的將士們也沒有動。 盧謙儒率領的禁軍衛有一部分人行動了,就在這時,后面隊伍一陣騷亂,有人回頭看去,煙塵四起,似有千軍萬馬正飛馳而來。 “報大將軍,是……是秦家軍忽然出現,已經將三個方向退路全部堵??!”探子一騎絕塵趕到盧謙儒面前,臉上難掩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