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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張讓是否能勝，杜沖并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投資回報曲線。

    張讓家族在河西經營五代，錢糧頗豐，金銀無數，在京畿也有大量田產，加上與西域諸國的貿易渠道、商所會館，若打起仗來，在戰敗之前，這些都是可以向自己抵押折現，換成軍餉、糧草、兵甲的。

    張讓若能勝，那投資回報率自然可觀，但卻不是最高。

    就像給賭徒放債，絕不是在他贏錢時，收益最高，也不是在他絕望時，收益最高，而是在他輸紅眼，卻能清晰地看到贏的希望時，才最能下血本。

    況且，若張讓真能勝，那對于自己來說，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因此，杜沖經過計算得出，張讓起事后，自己所獲得的收益，與勝率和時間兩個指標共同相關。若勝率達到17%，則在半個月左右，張讓消耗最大，自己收益也就最大。

    超過這個指標，太順，不行。

    達不到這個指標，輸的太快，也不行。

    可眼下雖然計算得出的勝率，與預期吻合，可是，費了半天勁，張讓卻并不愿意出兵。

    正在杜沖與算師們越算越郁悶，一籌莫展之時，一推門，李晉愁眉苦臉來到了筑基堂。

    “喲，李御察，這么晚了，還有興致找我看書？”杜沖迎了上去，身后的算師們匆忙用修仙小說的文稿，蓋住了厚厚的精算草紙。

    “看什么書！杜白圭，出大事了。”

    “才兩天沒見，出什么大事？”

    “張讓！”李晉一屁股坐在菩薩凈瓶香爐前，緩了口氣，急切地說：“張讓要反！”

    “嗨，我當什么大事，張讓要反，這不是人盡皆知嘛。”

    “不是，不是，這次不一樣，他這兩日便要反！”

    “恩？”杜沖納悶，這張讓什么時候出兵，我還不清楚么，李晉這小子，這話是怎么回事？難道張讓背著自己還來了一手？

    李晉眉頭緊皺，一臉嚴肅地說道：“我聽手下說，張讓在城東萬歲山內，埋伏了三萬兵馬。”

    “啊！？”杜沖大驚：“什么意思？那去追他的一半府軍……張讓這是調虎離山？”

    “是吧，我也不知道，你說是就是咯。”李晉模棱兩可回了一句，把皮球踢給了杜沖。

    杜沖一琢磨，張讓只用五千河西兵，就引開了衙府司軍一半兵力，卻把主力部隊埋伏在反方向的城東萬歲山內，如果這三萬河西主力現在進攻開州府，那向西追去的一半府兵想撤回來救，又得兩天！

    杜沖心說，可以啊，這張讓果然有勇有謀，自己確實沒看錯。

    只是，居然背著自己，可見，張讓能贏，的確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看沒看錯的，杜沖也并不關心，畢竟在經過玄生的衙府司軍面前，就算兵力多一倍，勝率也仍然不高，不過只要他肯動手，自己就一定有錢賺。

    想到這，杜沖對李晉說道：“所以……你來找我……”

    “對呀，你快去東宮找太子。”

    杜沖低頭權衡了一下，飛速在心中默念了各種結果，點頭說道：“好，你去武機局等著，我這便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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