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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風(fēng)點點頭：“你做到了。大明變得更好了，你也變成了一個好人。這次，我不是哄你，真的。”

    嘉靖的聲音里帶著得意，也帶著失落：“所以，我其實是沒法飛升的，對吧？”

    蕭風(fēng)搖搖頭：“師兄，不一定。一切皆有可能。我騙了你，其實，也沒騙你。

    雖然我沒法保證你現(xiàn)在能飛升，但如果按你當(dāng)初的修道之路走下去，是肯定不能飛升的。

    我相信，大明的國運不會沒有用，你做了好人，不會沒有用。天道，都能看得見的。”

    嘉靖點點頭：“師弟，你那首詩寫得真好。‘萬一禪關(guān)砉然破，美人如玉劍如虹’。

    入世觀，入世道，入世才能出世。道心入世，美人如玉，禪觀破處，劍氣如虹。

    雙手擎天托日月，孤身阻斷逆水寒。師弟，你做到了，師兄還差得很遠(yuǎn)呢。”

    嘉靖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了，蕭風(fēng)把他抱得更緊了，眼中淚光閃爍。

    “師兄，萬一你不能飛升，千萬別灰心。如果還有來生，好好修行，一定可以的。”

    嘉靖笑著點點頭：“師弟啊……你總想著回仙界去……卻總也回不去……現(xiàn)在，你能回去了嗎？

    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不開心的。我沒去過仙界，都那么向往，你曾經(jīng)去過，肯定更難受吧？”

    天空中起風(fēng)了，氣球在輕輕的搖晃著，風(fēng)聲中，蕭風(fēng)輕聲對嘉靖說道。

    “師兄，我回不去了。最后一次死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并沒有離開仙界。來到大明的，只是我的一個……分身。”

    嘉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因為蕭風(fēng)用了他能聽懂的詞，也是道家修行中已有的概念。

    “分魂化身是吧，也好，也好啊師弟。以后你就可以不用擔(dān)心原本的家人了。

    常安她……她們，都對你那么好。塞翁失馬安知非福，既來之，則安之吧，以后就更開心了。”

    蕭風(fēng)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他想不到，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嘉靖竟然還會想著自己是不是開心。

    “師兄，我會的。倉頡仙師在我夢中告訴我，只要以后我不測字了，就能有孩子。

    常安會很開心的，她們都會很開心的。載圳和巧巧也很好，他們都很開心。”

    嘉靖喘了口氣，聽到景王的名字，他忽然想起來了。

    “你這次走，把盧靖妃帶走吧。裕王即位，康妃有靠。盧靖妃很想念載圳，帶她去吧。人啊，還得是在親兒子身邊，才能過得開心啊……”

    蕭風(fēng)知道他又想起張?zhí)罅耍瑴I點點頭：“好，好，師兄你放心，載圳很孝順，盧靖妃余生一定會很幸福的。”

    陽光從云海中露出頭來，萬丈霞光閃耀，照在嘉靖的臉上，給他已經(jīng)蒼白的臉蒙上了一片金黃色。

    嘉靖看著眼前的金光，恍惚中覺得身體越來越輕，他嘴里喃喃的念叨著什么，蕭風(fēng)把耳朵貼在他的唇邊。

    “師弟，我一直想問問你，就是，你和巧娘，最后到底有沒有……”

    蕭風(fēng)抱緊嘉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嘉靖哈哈大笑，笑聲越來越低，終于消散了。

    萬道霞光依舊籠罩在兩人的身上，熱氣球就像茫茫云海中的小船，越飄越遠(yuǎn)，越飄越遠(yuǎn)……

    我來問道無余說，

    云在青天水在瓶。

    三生踏遍今生見，

    芳草尋盡一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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