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急促而慌亂的聲音在皇宮內(nèi)傳蕩開來,連馬廄處都能夠聽到。 本好似行尸走肉般躺在馬廄之中的大月使者忽然坐起身來,已然喪失希望的眸子中多了些許的神采。 能夠作為使者出使他國,不說七竅玲瓏,起碼也要懂得人心,善于機辯。 四國合攻一國,更是率先坑死了大月十萬邊關將士,可謂是占盡優(yōu)勢,實在沒有給他留下轉(zhuǎn)圜的余地,甚至連多說幾句話都欠奉,完全沒有將他當人來對待,口才根本沒有發(fā)揮的空間和余地。 但這些都不重要。 完成自身的使命,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本以為他就將默默的死在大祈的馬廄之中,沒曾想竟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在! 僅僅聽到那聲呼和,大月使者便能夠篤定,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變故,否則那聲音絕不會如此慌亂、急促。 無論是什么事,這個時候能夠讓大祈如此焦急的,對大月的百姓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大月使者振奮著自己的精神,走到一旁的水桶處。 那是用來清理馬廄的清水,幸運的是現(xiàn)在還沒有用到。 他蹲下身,用手捧著那清水,小心的打理著自己。 在馬廄中他可以默默無聞的死去,但如果在大祈的朝堂上,他代表的便是大月在外的臉面。 人可以死,節(jié)不能丟。 “我那多苦多難的家鄉(xiāng)啊,一定是發(fā)生了些什么好事吧!” 大月使者將自己收拾干凈,緊了緊月白色的衣袍,眼中流露出希冀的光芒。 天災、人禍、外敵.這些東西在二十余年間奪去了大月太多太多的東西,總該有些許好事發(fā)生了吧? 大祈皇宮。 龍椅上的大祈皇帝聽到那倉皇急促的聲音后,虎狼般的眸子微微瞇起,眼中流露出格外不滿的神態(tài)。 “何人膽敢在皇宮內(nèi)如此喧嘩?!” 當即便有一文臣站了出來,開口怒斥。 “莫不是大月已經(jīng)投降,想直接并入大祈,才引得咱們的人如此迫不及待?” 也有人開口,說了句俏皮話想要活躍一下氣氛。 “大月急報!” “大月急報??!” “大月急報,十萬火急?。?!” 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不到半刻鐘的時間,那呼和聲由遠及近,一點不停,甚至因為越來越靠近皇宮,那聲音反而越加迅捷激昂,似乎生怕有人聽不到似得。 文武百官都安靜了下來,也沒有人再想要訓斥什么。 大家偷眼看向龍椅上的至尊,大祈皇帝面無表情的端坐在那里,片刻后似乎才回過神來,“十萬火急啊有點意思。” 沒有人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如果是不知禮的下人肆意高聲喧嘩,那他們有千百種方法狠狠懲治。 但十萬火急,那就是軍情。 而且是能夠影響一國態(tài)勢的天大軍情。 這東西不是能夠隨便說的,一旦說出來,大祈國境沿途之中所有官員,都要放下手中的所有事物,專注于此。 不僅不能有片刻的阻攔和盤問,還要想盡辦法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皇宮。 消息不實,欺君者九族皆滅。 這不是玩笑。 很快,那聲音便來到了宮殿門前。 敞開的宮殿大門中,見到兩個皇宮內(nèi)的侍衛(wèi),正架著一個人,飛也似得向著這里跑來。 其中一個人還在吆喝著,“大月急報,十萬火急!” 而被他駕著的那個人面若金紙,氣若游絲。 大祈宗師,白尋道! 大祈皇帝猛然間站了起來,本是古井無波的面容上也多了一絲驚詫。 “白前輩,您怎?!” 顧不得皇帝儀態(tài),大祈皇帝沒有絲毫擺架子的意思,直接走了下來,迎了上去。 皇帝和宗師之間的身份關系,更像是合伙人,而并非是單純的上下級。 宗師可以依靠皇室來輕易得到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榮華富貴,皇帝也可以依靠宗師的武力來確保自身的安全,增加一國之底蘊。 將個人偉力修行到宗師這個級別,已經(jīng)稱得上天下之大盡可去得,皇帝也幾乎不會端架子。 雖說白尋道乃是上一位皇帝的“降將”,但白尋道還為大祈又培養(yǎng)出來了一位宗師,更到了行將朽木之年歲,這個時候的宗師幾乎無人會招惹,天生就帶著超然物外的特殊優(yōu)勢。 被兩位皇宮侍衛(wèi)攙扶的白尋道狀態(tài)極其不好。 堂堂武道宗師,此時竟連獨自站立的力量都沒有了,一度引以為傲的身軀此時卻好似變?yōu)榱顺林氐纳皆?,拖著傷痕累累的魂靈,如千斤重擔,拉扯著他想要閉上雙眼。 人不能不服老,更不必說他本就有重傷在身。 顧擔曾略略施舍過他些許生機,但那點力量最多支撐著他跑一趟大祈。 而為了快點趕路,將消息傳回大祈,這位本就到了大限年歲的宗師不顧一切的在趕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