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該慶幸墨家沒有“墮落”,還是惋惜超脫了時代的墨家終究要敗于時代? 只希望,禽厘勝臨走之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能給禽厘勝一些啟迪。 相反,反倒是顯得離經(jīng)叛道的荀軻,正在做著一件真正能夠改變夏朝的大事。 教化百姓,求善求真。 這是需要去扎根一地,不停努力的一件事。 “還不錯。” 最終,顧擔還是點頭,沒有覺得哪里有修改的必要。 落冊成書。 此后,這本書就會成為啟蒙無數(shù)夏朝子民的必讀書籍之一,從這本書上,去了解到夏朝初創(chuàng),乃至創(chuàng)建前的一個個前輩們,是如何拋頭顱撒熱血,換來今日和平安穩(wěn)的局面。 承平承平,承接的不僅僅是夏朝,還有先輩們的理念。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薪火相傳呢? 時間繼續(xù)向前,永不停歇的推移。 顧家小院,靜謐了下來。 已經(jīng)很少會有人來訪,如今的荀軻忙碌的腳不沾地,小瑩也有太醫(yī)院和天下醫(yī)館的事情需要去做。 此前經(jīng)常來訪這間小院子的人,反倒是王莽那個小子。 王莽故去之后,小院似乎也脫離到了塵世之外。 一日,顧擔繼續(xù)去夏朝的藏經(jīng)閣拿書看。 卻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關于所有道藏的書籍,他皆已看完,倒背如流。 竟然連書都有看盡的一天。 仔細算一算,他扎根在這里,也已經(jīng)七十五年。 七十五年啊,這當真是一段不短的時光,漫長到與他同時代的人,已經(jīng)紛紛凋零。 唯有墨丘那一個宗師,理論上能夠陪他更久,卻也已經(jīng)沉眠許久,沒有醒來的跡象。 但墨丘的血肉完好,面色紅潤,并無宗師逝世后那樣喪失身體活力,并不像是真的天人永隔,更像是沉浸在一場無法言述的安眠之中。 顧擔每一次青木化生訣有所進境之后,都會跑到白蓮傳承之地看一看他,為他再補充一下青木液。 “墨兄啊,你要是再不起來,等你睡醒的時候,除了我怕是見不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了。” 輕輕拍了拍棺材板,顧擔一聲嘆息。 山洞空曠,他的聲音沿著山洞回響,層層疊疊,像是無數(shù)人在一同發(fā)聲。 然而沒有回答。 顧擔在棺材旁坐了一夜。 時間來到夏朝五十九年。 五年間并未發(fā)生什么大事,一切乏善可陳。 承平帝也沒搞過大動作,非常老實。 只不過朝廷上的官員換了一批,這倒相當常規(guī)了。 稍值一提的是,荀軻的儒家越發(fā)興盛,畢竟連私塾和學堂中的教材都是荀軻出的,那些讀書人用他的教材,絕大部分自然也會承接儒家的理念。 這就是隱形的好處了。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夏朝五十九年的時候,荀軻宣布要在天下學宮中講道,時間就定在夏朝六十年。 上一次坐而論道,尚且要追溯到夏朝二十五年。 轉(zhuǎn)眼間,竟又已經(jīng)逝去了三十五年的時光。 但這一次,是講道,而非坐而論道。 很多人都覺得,這是荀軻準備宣揚儒家的“霸權(quán)”,昔日儒家的競爭者墨家,伴隨著墨家巨子禽厘勝的離去,已經(jīng)一蹶不振。 獨留下的些許墨者,根本沒有才能與荀軻爭鋒。 天下學子用的教材都是儒家的,他們何德何能跟荀軻去碰一碰? 放眼諸國,除了儒家,如今就沒一個能打的。 就連宗師都幾近不可得見,好似只存于話本之中。 在這個時候,誰還能和儒家針鋒相對,或者對儒家造成威脅? 大抵是沒有的。 所以這個時候荀軻的講道,意味著什么,怕是不言而喻。 他要宣布儒家已經(jīng)成為當世顯學,他要以禮制天下。 好像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了。 夏朝六十年,悄然到來。 皇都之地,無論是酒樓還是客棧,盡皆人滿為患。 不僅如此,就連筆墨紙硯的價格都大幅上漲,一時間皇都紙貴。 很多學子和才俊,都不遠千里的趕來皇都,想要瞻仰一下儒家領袖。 并且借機書寫自己的種種治國、愛民之策,不求直接聞達天聽,只要能被荀軻賞識,能夠出彩,自然便有大好的前程在等著他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