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人行走在田野間,滿目的蕭索與破敗。 坍塌的房屋、毀壞的道路、廢棄的農田...... 一場殃及整個國度的大災之下,原本隨處可見的人煙,到了此時都顯得有幾分珍惜。 不過,在這人煙稀少的情況中,四野盛放著的花草樹木倒是分外茂盛,就連那些棲息在野外的生靈,都越發活躍。 只可惜,現在有心欣賞此等美景的人,大抵是寥寥無幾的。 墨鋒走在前方,手持利劍,砍掉原本官道上瘋狂生長的雜草與藤蔓,這種活兒其實頗傷劍鋒,但無所謂,他也是一位武者,利劍不見得比自己的拳頭好使。 「咳、咳咳!」 行走沒有多遠,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就從后面傳了出來,哪怕極力壓抑,也完全按捺不住。 「韋叔,你受傷了。」 墨鋒回過頭來,有些擔憂的說道。 「小問題。」 韋傳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先前搞定平天王散落的人馬之時,他被人從馬背上給踹了一腳,正中胸膛。 若仍是宗師之體,別說是被人從馬背上踹一腳了,縱使是十頭馬撞死在他的身上,都算不得什么。 可不知那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不僅將他的血氣盡數壓下,就連宗師之體都已失效,昔年辛辛苦苦氣血見障所熬練而成的血肉與骨骼,變得與普通人無異。 最初他尚且分外不適,這些年下來倒也逐漸適應,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這么些年過去,那人的手段竟然還很有效! 他的實力好似被「恒定」為了普通人,根本無法再通過過往的經驗來增長血氣,就算深諳修習武道之法,也不能讓血氣增長一絲一毫。 這種喪失力量的滋味兒,分外不好受。 普通人的體魄,實在太脆弱了。 熱一點、冷一點、饑一點、飽一點,都有可能出問題。 萬一受到了傷,那更是天大的麻煩。 這些年過去,他仍在原地踏步,反倒是墨鋒這個小家伙,已經成長了起來,開始練臟。 他竟成為了拖累! 這是韋傳名絕對不能接受的。 「我背著你走吧,咱們殺了平天王的人馬,等他們找過來的時候,是個麻煩。」 墨鋒停下身來,俯身而下,說道。 「滾。」 韋傳名相當干脆的回答。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 宗師的實力沒有了,不代表連宗師的那份傲氣也要丟掉。 那已是他僅剩下的東西。 墨鋒撇了撇嘴。 這么多年的相處下來,韋傳名的性格他也算是非常清楚了,就是喜歡硬撐著,死都不肯松嘴。 當下他也不再繼續堅持。 三人繼續向前行走了小半個時辰后,韋傳名的腳步不知不覺間已經放慢了許多,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滿頭大汗。 氣流從鼻腔和嘴中噴吐出去,胸膛處如有火燒。 以至于不得不停下來,依靠在一顆大樹上,暫且休憩。 事實證明,無論嘴再怎么硬,身體也是很誠實的。 不行就是不行,說破天了也是不行。 墨鋒停下了腳步,折返回去,「上來吧。」 「滾!」 韋傳名喘著粗氣,一只手按在胸膛上,奈何并沒有什么作用。 「天黑之前必須要找到住的地方,還要找些草藥,不能再等了。」 墨鋒掃了一眼韋傳名那明顯已經鼓脹了些許的胸膛,這一次不由分說的將 其拽到背上。 韋傳名想要掙扎,卻又無力反抗。 就算沒有受傷的時候,他的力氣也已經比不過墨鋒了。 宗師的經驗和意志,在這種絕對的‘大巧不工面前都變得有些孱弱,意識這種東西,很難具現成為具體的力量,更別說他有傷勢在身。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拳怕少壯,正是此理。 墨鋒背著謾罵不休的韋傳名向前走,全當是耳旁風,反正他也已經習慣了。 倒是劉哥尚且有那么幾分心思調笑道:「別罵了,省點力氣休息吧。都這么熟了,還害怕丟人啊?又沒人笑話你。」 「你懂個屁!」 韋傳名分外不滿。 我可是宗師! 哪怕只是曾經。 宗師的實力都已經沒有了,如果連宗師的傲氣也一同丟掉,那他究竟還剩下了什么? 一具行走在世間的行尸走肉? 一個孱弱到受傷后,走路都成問題的普通人? 這是韋傳名絕對不能接受的,死也不能接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