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修行者?” 韋傳名的聲音低沉,不驚不怒,狹長的雙目微微瞇起,花白的頭發(fā)隨風飄蕩,垂在身后,像是一頭將要狩獵的獅子。 他是見過那些下界的修行者的。 只是那些修行者不說光明正大,但也自詡為正道中人。 除了對靈珍的渴望之外,很少再橫生枝節(jié)。 殺人對修行者而言,沒有什么好處,靈珍才是他們的目的。 但此時,就在眼前,韋傳名親眼看到了用凡人之血,澆灌而成的靈株。 少說也有數(shù)個村落的人,徹底倒在了這里,化作養(yǎng)料,滋潤那只散發(fā)著血腥氣的靈株。 他們這些闖入者,毫無疑問也成為了對方的獵物。 如同那些倒下的人一樣。 “嘻嘻,看樣子有些底氣嘛,竟還知道修行者。” 那藏在血色長袍下的人笑著,嘴中確實說著最為陰毒的話,“不過,那個小家伙也不過是練氣初期而已,想來也只是一個好運的土著罷了。你怎么敢不跑的?我可是最喜歡看賤民無助的掙扎了,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土地上,無人回應。 下界的修行者雖是不少,但分在浩大的源天界又算得了什么? 一處國土,了不起湊那么幾十個修行者,只要遠離皇都,想撞到一起都分外艱難。 而凡俗王朝,面對修行者幾乎沒有太多反抗之力。 更何況,此時兵荒馬亂之地處處皆是,分崩離析的國度不知凡幾,哪里有什么安穩(wěn)之所在? 秩序未曾建立之前,正是為非作歹最好的機會。 在修仙界,這種為非作歹之輩,多稱為魔修。 韋傳名沉著臉,并不答話。 氣血在體內(nèi)悄悄運轉(zhuǎn)。 自找到解開束縛的辦法之后,這些年,他的氣血幾乎徹底恢復。 唯有真氣,仍舊被壓制著,不得彰顯。 即使如此,他的力量也算是回歸了大半,只能不足以回到宗師的程度。 但沒關系,一戰(zhàn)之力,尚是有的。 韋傳名的呼吸,逐漸沉靜下來,綿長而悠遠。 隨即腳掌踏地,身軀猶如離弦之箭般,向著那血袍修士直沖而去! “無謂掙扎。” 血袍修士呵呵一笑,手掌輕輕抬起。 頓時,地面上蜿蜒流轉(zhuǎn)的血液中,有無數(shù)的血紅色的絲線恍如毒蛇般升騰而起。 化作一張無可閃避的大網(wǎng),向著韋傳名籠罩而去。 相比于武道的浴血奮戰(zhàn),仙道之法玄奇萬變,防不勝防。 更有修仙百藝助長其力量,真要論起手段來,如今的仙道優(yōu)勝武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沒有真氣可以動用,哪怕韋傳名的速度已是極快,還是躲不開血色大網(wǎng)的束縛。 當肌膚與大網(wǎng)接觸的一瞬間,一陣難言的灼熱感霎時間傳入腦海之中。 種種負面情緒,更是不由自主的升騰而起,眼前都近乎蒙上了一層血色。 韋傳名整個人猶如陷入泥潭之中,十分力量能夠發(fā)揮七成便已算是殊為不易。 韋傳名雙手奮力拍打,的確有些成效,諸多絲線開始斷裂,畢竟是凡人血氣凝結(jié)而成的絲線,尚且算不得堅固。 但這并不算一個好消息,仍有血色絲線源源不斷的纏繞過來,遠比他毀去的速度更快,這般僵持下去,要不了太久就能將他徹底淹沒。 “你再哭,都要死。” 這個時候,韋傳名終于開口。 聲音不大,卻是格外冷靜。 另一邊,墨鋒終于是將劉哥輕輕放在了地上,眼中仍有晶瑩流轉(zhuǎn)。 然而當他的目光放在那血袍修士之上時,便已化作徹頭徹尾的殺意。 “給我死!” 墨鋒恍如憤怒的雄獅,一聲怒吼,直沖血袍修士而去。 “土著。” 血袍修士嗤笑一聲,血色絲線分流一半,竟是用同樣的方法去攔截墨鋒,想要一虎殺兩羊。 招式不在新,好用就行。 更何況不過是實力低微的土著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玄奇妙法。 面對迎面而來的血色絲線,墨鋒身前靈氣涌動,好似浪潮拍打,無形的風刃切割著血色絲線。 他是有仙道修為在身的,仙道功法自宰掉的兇徒手中得來。 至于法術雖不高妙,也尚算熟絡。 起碼不至于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跨越十丈有余的距離,向著血袍修士飛奔而去。 身前風刃狂舞,自身靈氣沒有絲毫保留。 仙道境界,他并不高深。 若想勝之,必須要最快速度,趕在自身靈氣耗盡前近身方有可能。 血氣秘法悄然運轉(zhuǎn),墨鋒原本算不得魁梧的身軀都略略拔升了些許,胸膛鼓漲,氣血磅礴,幾乎要透體而出! 兩人的距離在飛速的拉進著,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墨鋒已經(jīng)能夠聞到對方身上更加濃郁陰沉的血腥氣。 直到這個時候,血袍修士才終于有所動作。 他伸出手,在身前輕輕一抹。 一團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帶著污濁的氣息,向著墨鋒當頭而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