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度日如年。 那雙燦若星辰般的眸子,每多掃視一刻,壓力便是成倍增長。 直面一位極有可能是化神天君余留下的精神烙印,即使對于九大仙宗的天之驕子來說,也尚且過于超前了些。 無論是陣癡還是應夭邀,此時皆是噤若寒蟬,恍如鵪鶉,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冷汗更是不知不覺間將后背都給沁濕——這般巨大的壓力,自從他們修行有成之后,已經許久都未感受過了。 化神天君,那可是連天地都要為之讓步的存在,更不要說這位可是能夠在絕地天通的情況下,神游而至,放在諸多化神之中,大抵也是絕對的佼佼者。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九大仙宗的長老在此,也絕不敢怠慢分毫。 終于,就在他們兩個人已快要頂不住這窒息般的壓力之下,天穹上方的那道青袍身影,緩緩挪開了目光。 青袍身影的目光,投射向夏朝皇都的某一處。 那里,是顧家小院所在的方向。 原本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也終于是柔和了起來。 從始至終,除了剛剛現身時的那一聲嘆息,以及那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之后,青袍身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似乎這里已沒有值得他交流的對象。 唯有此時,那雙滿是滄桑與疏離的眸子中,多了幾分屬于人的情感。 不再高山仰止,不再威嚴遍布。 些許緬懷,些許留戀,些許哀傷。 猶如離去很久的故人,故地重游。 風景依稀似去年。 只是人在何處呢?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青袍身影又是一聲嘆息,話語聲中,不知藏著幾分心緒。 無人可答。 九龍金光陣中,徐家家主尚在左支右絀,金龍襲面,而他的靈氣已將要消耗殆盡。 可是一位金丹強者的掙扎,在此時已經不能再吸引任何人的目光了。 有遠比他更值得關注的存在,降臨于此。 在短暫的靜默之中,青袍身影張開了懷抱。 仿佛在擁抱著這個世界。 隨即他長袖輕輕一揮,如夢似幻,猶如霧氣般的東西,紛紛揚揚飄蕩而下。 霧氣似乎有其靈性,大部分向著某一地灑落而去,而剩余的一部分,卻是向著夏朝皇宮蕩漾而去。 鄭非、墨鋒、應夭邀、柳清明還有一些人都很幸運的得到了這一份饋贈。 當那股力量融于己身,強烈的生機便自體內涌動,撫平傷痛,強化肉身。 其中應夭邀的反應最為激烈,她的美眸驟然間瞪大,感覺伴隨著強烈的生機涌入體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原本窺探天機導致的懲罰,竟稍稍松開了一些。 說人話就是,她感覺自己可能稍稍‘長大’了一點點。 自從她修行天機秘法之后,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雖然她的師尊曾花費大代價拿到一株天藥,讓她服食,企圖以此對抗天罰,但最終也只成功了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還可能是她的負擔。 但在現在,但在此時。 伴隨著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化神天君所饋贈的力量融于己身,她久違的再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成長。 除了胸前。 那地方已被天藥所恒定下來,倒是無所變化,這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如果繼續變小的話,很可能會成為自己的負擔。 可如今,她重新感受到了成長本身的魅力。 對于旁人而言,日漸衰老,青蔥不在,可能是一種痛苦和折磨,不知多少人為了青春永駐而努力奮斗。 但對她而言,那卻是最好的嘉獎。 畢竟讓她發愁的并不是日漸老去,而是萬一再看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小。 當那股能量徹底融入身軀之后,應夭邀睜開美眸,眼睛閃亮的盯著天穹上的那道身影,眼神火熱至極。 “天君,看我看我,再來一點,再來一點好不好!” 應夭邀有些跳脫的蹦跶著,帶著些許稚嫩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倒是有些大膽。 “嘶~” 遠處,陣癡實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你什么人啊還敢跟化神天君提要求? 天君都沒給我饋贈,我都沒敢說上一句! 只能說不愧是天機宗的人,連心智也被降到了十四歲,但凡腦子正常一點,這個時候都不敢驚擾化神天君。 然而她的呼喚,竟然真的招致了天穹上那道青袍身影的目光。 應夭邀這個時候,智商也總算是回歸了高地,俏臉上擠出大大的笑容,有些討好的說道:“尊師乃是玄引天君,或許與您有舊。” 一來是表明身份,二來嘛,咱也是有化神罩著的人。 她的師尊在化神中也是頗有名氣之輩,想來應該會有幾分薄面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