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畢竟鄭非是如今夏朝唯一一個加入到九大仙宗之人,而且那天機圣女應夭邀更是直接賴在顧家小院不走了。 房租固然是不會要的,但從她口中探聽一點消息,憑著鄭非作為其師弟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但這一次,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夏皇完全無法承受的地步。 “至多幾百年,整個源天界,包括夏朝,都將不復存在?!” 夏皇年輕的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尚且年輕,雖不能算是孩子,但也正是喜怒形于色的年紀。 臉上的驚慌完全遮掩不住。 好在這里僅有他和鄭非兩人,否則極容易影響整個夏朝的士氣。 決策者一旦亂心,那就是一場災難。 “鄭先生,鄭先生,敢問可有解決之法?那位天機圣女,她不是有個化神師尊么?” 夏皇病急亂投醫,接連不斷的問道。 “解決不了。” 鄭非的臉色也很是難看,但尚且算是鎮定,甚至寬慰道:“還有幾百年的時間,說不定會出現一些轉機呢?” “幾百年” 年輕的夏皇幾乎要哭出聲來。 夏朝,只剩下幾百年的時間了? 然后夏朝所有的痕跡,都將被隕道天河所吞噬,不存于世? 墨家、儒家、法家的一位位人杰,圣王王莽,先祖承平帝,先帝啟志帝,甚至包括他自己,以及所有為了夏朝的強盛嘔心瀝血之人所有的痕跡都將消磨殆盡,連尸骨都不能留存,歸于混沌之中。 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樣。 如果說肉身注定隕滅,生活的痕跡也將歸于平靜,那精神的傳承大概是唯一能夠跨越時空所傳遞下來的東西。 在這一點上,夏朝一直都做的很好。 可當一切都被絞殺殆盡,如云煙般消散,還有什么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呢? 夏朝引以為傲的圣賢,引以為傲的強盛,都將如同過眼煙云,驟然跌落到深不見底的深淵。 知道了這樣的消息,誰還能坐得住? 甚至忍不住讓人懷疑,如果幾百年后,一切都注定消逝,那此時所做出的努力還有什么意義呢? 興盛也好,繁華也罷,都不免落得一場空,越是努力,反而越是可笑。 就像是螞蟻在面臨滔天洪水之前,還在努力搬運食物填充巢穴一樣——有什么意義呢? 這對于人的積極性的打擊,是無比巨大的。 “振作一點。” 鄭非雙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無力的頹倒在地,然后嚴聲說道:“那是幾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現在!想一想,幾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時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現如今這個萬國來朝的夏朝么? 同樣的,現在看似無法解決的問題,誰敢說幾百年后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呢?作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覺得世界要毀了,唯獨你不行!” 誰都可以喪失信心,唯獨夏皇不行。 夏皇與生俱來的責任,便是要讓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擁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是當不好領頭羊的,雖說夏朝從來都不是夏皇一個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輕的夏皇深吸了幾口氣,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源天界滅亡,夏朝覆滅的消息,對于尚且年輕的他而言,委實過于有重量些,幾乎要將肩膀壓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點強人所難了。 “還有沒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來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鄭非,疾聲問道:“那位存在.能解決么?” 雖未提名姓,但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鄭非沉默片刻后,說道:“.怕是很難。” 雖然在前不久他們親眼見到顧先生用莫測手段,一擊滅殺金丹,風姿冠絕天下。 但面對連整個修仙界都束手無策的隕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術。 畢竟那是連九大仙宗都無能為力之事,天機圣女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難以正面應對,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實實的天劫。 “的確很難。” 就在二人商談之間,一道聲音插入起來。 中正平和,波瀾不驚。 一個對鄭非而言頗為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顧先生!” 鄭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說正主正主就到,來的真是時候。 “拜見顧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輕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禮參拜之。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他繼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見到這位夏朝的真正守護者。 所以必須要表達出足夠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對方可能并不在乎這些。 “不必客套,直接談正事即可。” 顧擔擺了擺手,這次現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國策。 畢竟關乎隕道天河的事宜,可不僅僅有他的決斷,更是關系著整個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過比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無能為力者反而必死無疑。 這才是這件事最大的難點。 第(2/3)頁